第18章 危险的船
“芬里尔老师,如果您还在洞里萨湖附近或高棉西北部,请您尽快离开,现在的情况可能对您很不利,我不确定靠北的暹粒机场会不会关停。如果您要回国,考虑到安全您最好去金边国际机场或西哈努克国际机场。”之后莱奥就没有再回复了,尽管芬里尔如何问他。
无奈的金发少女只能去问另一个在高棉的朋友玛奇,玛奇出于友情,回答了两个字“叛军。”
这一带出现叛军了吗?根据莱奥所说好像是在西北方向,自己现在的位置就偏向西北,看来自己要尽早离开了。看了看眼前正在偷偷打着灯清理屋子的一家人,有些不舍,但终究自己是要离开的,自己不是慈善机构,工作只是个探险家。
晚上全家都睡着了,只有芬里尔还醒着,望着黑乎乎的屋顶。旁边的斯贝瑞特好像做着梦,抱住了自己。这小家伙睡觉也要穿着自己买的衣服,也不嫌热,由于那身水手服脏了,她现在穿着跟自己同样配色的小号登山服。
呃,她衣服上的扣子有些顶在胸口上,有些别扭,不过算了,纵容这个小家伙已经是常态了。芬里尔稍微挪了挪位置,合上眼准备睡觉,怎么感觉忘记了什么?应该没有吧,早点睡吧。
第二天早上,床前母亲和伊莱,盯着还在呼呼大睡的斯贝瑞特和芬里尔。这两个人还真是默契,睡个觉都缠在一起了,芬里尔搂着小女孩的肩膀和脑袋,斯贝瑞特夹着金发少女的大腿。
“妈妈,要不要叫姐姐们起来?”
“让她们好好睡觉吧,咱们上学去。”夫人脸上永远挂着慈爱的微笑。
“抓住她,站住别跑!”一群黑帮团伙追着一名金发少女在满大街的跑,每个人脖子上都纹了一只大象标志。体能要到极限了,不好被抓住了,金发少女被勒住了脖子,不能呼吸了,要死了。
芬里尔挣扎着从睡梦里惊醒,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小心翼翼摸了一下身旁,不对啊,自己在斯贝瑞特家里啊,战象帮不是在金边吗?看向挂在自己脖子上不松手的小女孩,芬里尔也起了搞怪的想法,捂住她的嘴,捏住她的鼻子。不一会,小女孩一个激灵,手脚乱动,“啊,掉水里了救命!”
“哈哈哈哈。”芬里尔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来。
“芬里尔姐姐,你欺负我!”小女孩和芬里尔在狭小的床铺之间玩起了摔跤游戏。
“好啦别闹了,收拾收拾东西,今天还要出去拍摄。”芬里尔抚摸着小女孩乱糟糟的头发,凑过去闻了闻,“你都臭了,快洗洗去。”
“芬里尔姐姐你好像也差不多诶。”斯贝瑞特也闻了闻芬里尔。
“有吗?我闻闻,好像是有一点。”芬里尔陷入了思考,自己怎么在旅店那天忘了洗澡呢,气死我了。这里的环境要怎么洗澡呢?哦对了,芬里尔掏了掏自己的背包,拿出一瓶医用碘酒,回头去找斯贝瑞特,咦?这小女孩去哪了?
“噗通,哗啦。”芬里尔寻着声音往窗外看,衣服整齐的叠放在岸边,还用毛巾垫着。小女孩从湖水中冒出头,用香皂开始擦洗身体。
芬里尔无奈的摇摇头,带着一包一次性洗发水下去找斯贝瑞特。“你身上都没洗干净,转过来我帮你搓搓。”
“不要,我自己会洗。”小女孩游的老远,不让芬里尔抓到自己。
“那你自己洗吧,这个给你。”把洗发水扔给斯贝瑞特。
小女孩打开包装“这个好像昨天的脑浆哦,黏糊糊。”
“赶快洗,放头发上搓就行了。”芬里尔感叹这个地方的位置,远离聚落,植被的生长和抬升起的岸边,刚好把这里隔绝成了只有一条路的桃花林,这样才允许这小鬼在这里肆无忌惮。
“芬里尔姐姐不下来一起吗?”斯贝瑞特眨巴着眼睛看着芬里尔。
金发少女看了看湖水,回忆了一下这里面富含的元素周期表,还是算了吧。“你家水桶借我用用。”
“水桶里没水了,这两天内下雨,雨水都用光光了。”小女孩告诉她。
“看我的吧,给你展示一下科技与狠活。”把水桶搬到楼下,灌满湖水,泥沙混合着其它漂浮物甚至还有条小鱼。把鱼捞回去放生,在水里加了几滴医用碘伏,搅和搅和,不一会水里的杂质就沉淀了。
“哇哦,这个看起来都可以喝了诶。”在一旁擦头发的小女孩看着这桶变清澈的水发出感叹。
“不可以哦,即使这样水也是存在危险的,建议把水烧开,煮沸3分钟才算安全。”不过这样的水洗澡已经没问题了。“帮我稍微挡一下,谢谢。”反正也没有人来,芬里尔也放得开,简单擦洗了一遍身子,穿好衣服再洗头发,斯贝瑞特在一旁给她倒水,如果这一刻定格在油画上,上佳士得也能拍卖个好价格。
芬里尔的发量太大,没有吹风机要很久才能晾干,索性用毛巾包裹上头发。“走吧宝贝,咱们去修船。”拿上设备和油箱前往船只停靠处,其实这个月份早就到了雨季,只是这几天难得的天气好,更强的降雨在之后才会登陆。
雨季的洞里萨湖水位会上涨,浪也更加凶猛,这条失去动力的船被绑在码头上随波上下浮动。芬里尔跳上船鼓捣了一上午,午饭只吃了小女孩带着的面包。
“呜呼,终于修好了。”芬里尔尝试着发动了一下,柴油机开始运作,动力系统和方向操作都没有问题,绕着码头驾驶了一圈,停在岸边。“斯贝瑞特,上来,咱们去湖上绕一圈。”
小女孩跳上船,浪很急,她差点一头栽进水里,幸亏是芬里尔手疾眼快把她拉了回来。“坐稳了,我们出发。”
斯贝瑞特问:“芬里尔姐姐,我们要去哪里呀?”她抱着芬里尔的胳膊害怕自己掉下去。
“去看看湖中人的生活。”芬里尔要去拍摄那些漂浮在湖中的房子,那些都是当年高棉与隔壁越南打仗时候,流落到此的人,他们没有户籍,不知出处,就算死了几个也没人在意。他们基本没有经济收入,有的人一生都漂流在洞里萨湖上。
芬里尔沿途拍下这些人的生活状态,简陋的房屋里连基本生活用品都没有,就是简单的几块板子铺在船上,上面盖个顶棚就完了,这种东西也能被称为房子?而且还能住人?甚至住了好几代人。
部落的领导者看到有外来船只在此徘徊,警惕的带着两个青年划船过来与芬里尔交涉。经过斯贝瑞特的翻译,双方都明白了意思。有些白胡子的是村长,领导着周围这些船屋,大家称他为“captain Grandpa(船长爷爷)”。带人出来拦路是害怕两人与当地的“码头同盟”是一伙的,会对他们这些苦命人不利。
“又是‘码头同盟’?这群家伙真是可恶,鱼肉乡里的虫豸。”芬里尔说的很小声,但是被斯贝瑞特听到了,一并转达给了“船长”。
船长听说她们两人也很不待见这伙人,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友军,船长爷爷的严肃脸瞬间换成了笑容,很像一位童年动画片里的角色——牛爷爷。邀请两位女孩来到自己的船屋上,略带歉意的解释道:“我看你们拿着那个东西在拍摄,不小心把你们当成是黑帮的人了,真不好意思。”
“‘码头同盟’究竟是个什么组织?你知道多少。”芬里尔很严肃的问船长。
“他们是这湖附近最大的势力,经常出来为非作歹,劫掠百姓,抢我们的钱,如果交不出足够的钱就绑走我们的人,他们没有一个回来过,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船长爷爷说着眼泪落了下来,他的家庭虽然日子艰苦但也算美满,一位妻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但是妻子和女儿之前被码头同盟的人带走了。
船长接着说:“听说他们最近又吸收了一伙流寇,势力更加庞大,对周围百姓的暴行也更加夸张……”
“嗡嗡嗡!”一艘船包围了湖中部落。
“你们这群家伙怎么又来了?”船长拿起鱼叉对着外来者喝骂道,“前几天给你们那么多钱和食物还不够吗?那已经比平时还多了,你们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