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蛮修的路
“大哥，阿公！没事就好。”江小土打断了江小默的话语，说道。
“你乖乖养伤吧，大哥去帮你熬药。”说完，江小默噙着泪水，转过身去一边擦拭一边走出房间，生怕被江小土看到自己这软弱的一面。
“小土，那你好好歇着，阿公也出去了。”江大山看着两孙子打闹的场景，心里很庆幸自己强行结束闭关赶了过去，只要再迟一步，那后果不可想象。但是江小土那充满血丝的愤怒眼神，让他有点担忧，迟疑了一下，假装转身走出房间说道。
就在江大山转身准备走出房间的同时，果然江小土微弱的询问声响起。
“阿公，你杀了朗家父子吗？”
“嗯？你说呢？”江大山再次转过身，慈祥深邃的眼神看向江小土那一双几乎充血的双眼。
“该杀！阿公也有能力杀！”
“为什么要杀？”
“因为朗从那个卑鄙小人偷袭我和阿虎，重伤阿虎，拿阿虎要挟我；那朗树影更该杀，他吃盐多过我吃饭，竟然拉下脸皮杀我！难道他们不该杀？”
“如果我告诉你，我有能力杀他们，但是我没杀他们，你如何？”
“不懂阿公为什么不杀！难道阿公不疼爱小土？因为小土是抱养回来的吗？那我会恨阿公，因为我有能力会杀了他们，他们该杀要杀。”
“小土，阿公不疼爱你吗？你大哥不疼爱你吗？你记住，在我和小默心里你是家人，没有血缘关系胜过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不要看轻自己。”
“那阿公为什么不杀他们帮小土报仇！是要小土自己去报仇吗？”
“你认为呢？”
“……是要小土自己去报仇，但是小土现在这么弱小报不了仇，甚至会被杀。要是我和阿公一样强，我会去报仇，杀掉他们。”
“你终有一日比阿公强，快则一两年，多则数十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那个时候你亲手报仇，你会开心？”
“会。对，我可以自己亲手报仇！一年不行，十年！我一定可以在修为上赶超他们，只要我修炼得更加勤奋，更加强大！”
“报仇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是的，小土觉得是最好的选择。阿公，难道你的意思不是让我隐忍下来去报仇吗？有比报仇更好的方法？”
“有，以德服人，宽恕他们的所作所为！”
“不可能，他们这样的人不值得去宽恕！他们这种人，我不追究或者宽恕他们，他们肯定会认为我是‘软柿子’，他们也会不断地找机会伤害我，只有报了仇，杀了他们，就一了百了！”
“是吗？你准备开始蛮启，然后修蛮，你的修蛮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杀他们？那杀了他们之后，他们的后人又来找你报仇，如此循环，你的蛮修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应付这些报仇？”
“我……”
“记住，勿忘初心，坚持你的蛮修之路，只要你足够强大和自信，让别人没有伤害你的可能，你就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东西！
那些妄想加害于你的人，也会敬而远之，甚至被你所感染！这就是仁德之道，或许你现在听起来理解不了，但是我希望我的小土以后是这样的强者。
不要被仇恨蒙蔽了你的修行，阻碍了你的强大！可能仇恨短时间内让你受益无穷，但是修蛮之路漫漫，且修远兮！是否报仇是最重要的，你自己思考一下，好好休息吧。”
说完，江大山转身缓缓迈出这个房间。江小土看着江大山稳重而又慈祥的背部，嘴里念叨着“仁德之道？蛮修之路？我即将到来的蛮修之路是为何而修？”
念叨着念叨着，江小土终究还是太过疲惫，睡了过去，但是他的大脑潜意识里在消化领悟着江大山那一番话语。
江大山从江小土的房间出来之后，缓步进入了那个满是书架的房间，挥手间改变房间的布局，露出一个个满是岁月痕迹的书架。
从其中一个书架上拿出一块玉简，这块玉简刻有简单的保存符文，上面记录着这个书架的书籍和简述。江大山仔细查阅着，似乎在找着什么书籍，要印证一些事情。
就在江大山进入书房后不久，江小默也跟随着进入到书房，奇怪的是他进入后竟然看不见江大山的身影，江小默并不吃惊，对着空气道：“阿公，您让我也进去吧，我有些疑问要请教您！”
话音未落，江小默整个人消失在房间之内，出现在江大山所在的古老书架之前，江小默看着江大山查找书籍的样子，继续问道。
“阿公，小土脖子挂着的那块玉石不是简单的空灵石吧。您之前和我说那是空灵石，但是一块这么小的空灵石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防御力？蛮王中期的全力一击竟然动不了它分毫。”
江大山停下查找书籍，看向江小默，沉思一会摸着灰白的胡子，道。
“你也发现了。我现在也不是十分肯定，就外表看真的就是一个空灵石，还是低阶那种，并不起眼。
但是一颗低阶的空灵石不可能可以发挥出这么强大的防御阵法，所以我怀疑空灵石只是一个幌子，传闻符蛮的高阶强者，甚至可以把无数空灵石构成的高深符阵熔炼成一颗空灵石。
所以，按照我的推测，这是一个高阶符蛮师熔炼的空灵石，里面有一个强大的被动防御符阵。”
“那小土的来历会不会大有来头，竟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抛弃当时还是婴孩的小土。他们随便留给小土的一件信物就如此强大。”江小默不忿地握住拳头道。
“他们可能很强大，那他们所面对的敌人也很强大。就如我们，要不是面对强大的敌人，又怎么会潜伏在这么一个堕落的小部落生活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相信小土的父母有得选择的话，不会抛弃小土，要不然不会留下这么一个神秘的信物，这个信物可能还有其他妙处，如果仅仅是个防御蛮器就没必要伪装成空灵石。
记住，朗树影一旦怀疑问起小土当时身上那光罩是什么东西发出的，要一口咬定是我给你们两准备的防御蛮器。
拿住，这个防御蛮器给你，这样就说得过去了。朗树影虽然看见了光罩，但是没看见光罩发出的源头，这个东西应该能打消他的疑虑。”江大山随手抛出一个珠子般的蛮器给江小默。
“好的，阿公，我明白。阿公，最近朗树影那边可能会有动作，你闭关这一段时间，我进入部落中央的执法队任职。
在做教官这一段时间，朗氏那边撤换了很多人的职务，几乎把和阿公关系好的外姓高层都架空或者换了一遍。看来他们是忍不住要对阿公动手。”
“哦？那关系不大，你通知奇叔他们准备一下吧，我们几个老骨头也是时候动动筋骨了，这次就一次清洗影狼部落的淤血吧。真正的朗氏族人说不定还会感激我这老头。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