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离开影狼,重返黑山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渐渐地，江小土的意识变得清晰起来。
晨曦的阳光透过窗户扒拉在他的脸上。江小土费力地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缕温暖的阳光，弄得他半眯着眼。
江小土艰难地转动着脑袋，看见床边趴着睡着差点流了口水的江小默，他内心不由得一暖。江小土缓缓地坐起身子，感受到强烈的虚弱和疲惫。
趴在他身旁的江小默他一动便醒了过来，连忙搀扶着江小土坐正身子。
江小土和江小默你眼望我眼，最后江小默一把把江小土抱紧，没有出声，但是晨曦下闪着亮光的泪珠噙在他的眼眶内打转。
“好了，大哥，我没事！”江小土很是感动，连忙出声安慰道，要不然不知道要抱到什么时候。
“哎呀……”
江小默一拳打在江小土的胸口上，痛得江小土大叫，江小默又哭又笑地说道：“痛，现在知道痛了，知道痛就不要逞能！有阿公在，你逞能干什么。还好只是受伤，要是……”
“好了，大哥。男人老狗，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不要那么矫情。你和阿公不是经常教导我，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无愧于天地。这一次别人都到家门口污蔑于我，我怎么能忍。”
江小土看着窗口照射进来的晨曦，虽然伤口还很痛，但是他觉得很舒坦，前所未有的光明和舒坦。
“对了，大哥今天几号？”江小土转念一想，自己不会昏迷了很久吧，心里想起那个月圆之夜的约会，生怕错过，连忙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今天十三号。”江小默丈二头脑，聊着让江小土不要逞能，怎么问到日期去。
“十三号，还好十三号。哈哈。”
“你有什么事情？十三号开心成这样，不会伤了脑袋吧。”
“大哥，你才伤了脑袋，我不知道多清醒。”
“那你一听十三号开心成这样干嘛？”
“我知道十三号为什么令他这么开心。”
石虎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一早赶过来探望的石虎刚好听到江小土和江小默后面关于日期的对话，笑吟吟地说道。
“快说，什么事情，不会又去逞能吧。”
“阿虎，你别说，你说了，我让你好看。”
“十五号月圆之夜，小土佳人有约，现在十三号还没错过，能不开心到飞起吗！”
“可以啊，毛还没长齐就约会佳人了。比大哥强很多。”
“死阿虎，看我不揍你。啊……痛……等我好了，我揍扁你。”
“来啊，你来揍我啊，哈哈哈……”
……
十五的清晨，江小土一大早起床，一如既往地借助日出东方的朝气，先是打坐练功一番，然后使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罕见地臭美地打扮一番，照着盘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道。
“浓厚的眉毛，高挑的鼻梁，樱桃如月的嘴唇，英俊的面容，阳光的笑容，完美。哈哈哈。”
“这一大早，是谁在臭美呢？”江小默起床见江小土对着一盘水在黄婆卖瓜式赞美自己，开口打趣道。
江小土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洗漱用品，装作一副不识自己的搞笑模样，然后很正经地说道：“就是，一大早的，大哥就开始臭美了，哈哈。”
“你个小子……”
“大哥，你要不要一起去黑山城见识下？我还没去过像黑山城这样的城池，从小到大都是在部落和黑山山脉之中呢。”
江小土连忙打断江小默的话语，转移话题道。
江小默对在自己面前古灵精怪的小弟毫无办法，也不想有办法，宠溺地说道。
“黑山城大哥倒是去过两三次，帮部落去办事，你若真要去，大哥带你去吧，刚好今天没事，顺便路上有个照应。”
“好啊，好啊。”江小土开心地呼叫起来。
“啪啦……”
门的开关声音传来，是治疗了江小土后赶往部落祠堂开会的江大山回来了。
江大山的脸色很黑，似乎心情不大好，看来这两天一夜的会议得出一个江大山不满意的结果。
江小土因为太过开心，没有注意到，跑上前开心地说道。
“阿公，我和大哥今天要去黑山城，我这么大个人还是第一次去呢。”
“黑山城？……是时候回去看看了。不知道父亲还有三哥、奕仝他们可好。”江大山收起黑面神般的神色，思虑一会后，低声呢喃道。
“阿公，你也要去黑山城吗？”江小土没有听得很清楚，但是以为江大山也是要去黑山城。
“去是去，但这次去，我们就在黑山城定居。”江大山看着兴奋的江小土认真地说道。
江小默最先感受到江大山情绪的变化，也推测了一些可能性，毕竟他是江大山从黑山大部、黑山城抱出来的。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原因阿公要带着他离家出走，但是他相信阿公必然有说不得的苦衷，现在要回去，那么就是阿公已经准备好，要回家走一趟。
“阿公，这么急？那部落怎么办，还有我那班影子队的兄弟。”
“部落的事情都交代好了，收拾收拾离开吧。至于你那些兄弟，我也已经通知，若然有人想继续跟着我们一起的，他们自然会到黑山城找我们。”
江大山拍了拍江小默的肩膀说道。
“阿公，真的要回去吗？”
江小默有点不愿回去黑山大部，在影狼部落挺好的，这里生活得安逸，而且还没有那些让他痛苦的回忆。
“默，是时候回去了，有些事情总得有个了结。我知道你内心深处也放不下那件事。逃避不是办法，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直面困难。”
江大山认真地对江小默说完，然后转身进入隐藏的藏书空间开始收拾细软。
江小默的双拳微微紧握，脑海里浮现十五年的一幕幕，他的父母死不瞑目的画面。
还有阿公拖枪三十里，一个人血杀一条街道的画面。
阿公被祖父含泪赶出黑山大部，连夜带着他赶出黑暗的黑山大部，远离黑山城。
阿公一人一枪进入黑山山脉，带着他一个三岁多的小孩，独战灵兽，收养了被遗弃在山脉的小土。
阿公进入影狼部落大战影狼灵兽，救下影狼部落，成为长老最终成为首领。
阿公带着他和小土三人于影狼部落角落安置，养育和教导他和小土修行直到如今。
现在，他们要离开这个他们生活了十三年多的部落，再次回到十五年前的起点，阿公说讨回一个公道！
江小默何尝不想讨回一个公道，这些往事收在他回忆里十五年，每一次噩梦惊醒，他都忘不了，尤其是他父母血淋淋、死不瞑目的那一幕画面。
江小土看见江小默紧握双拳，神色也有些异样，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问道。
“大哥，阿公说这次去黑山城不回来，又说是时候回去了。回去哪？黑山大部吗？”
“是的，回去黑山大部。”
“那是好事，开心点，大哥。”
江小土虽然不知道其间有什么缘由，但是他感受到这次回去必然有些事情发生。江小土不怕，只要有阿公和大哥在身边，去到哪都是家，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不会退却。
“嗯，开心点。你也去收拾吧，要不然赶不上你的约会咯。”
江小默把情绪收在心底，不愿让江小土担心太多，然后向江小土打趣道。
“好嘞，收拾去。”
江小土笑呵呵地跑去房间收拾，他又何尝不是把担忧藏在心底，这个关头，更不能让大哥和阿公担心。
“小土，对不起，可能会让你卷入我和阿公的家族恩怨之中，但是放心，大哥一定会保护好你。相信阿公也会。”
江小默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
“放心吧，我会让小土远离这一次的恩怨的。”
江大山的话语在江小默的脑袋里响起，其实这段话还有后一半没有说完，那就是，包括你也是。
是的，在江大山心中，两个都是他的宝贝孙子，即便江小土是他收养的，他也一视同仁，他怎么会让两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卷入一个家族的恩怨之中，生死难料呢！
可是，江大山没想到的是，这次回去黑山大部，所卷入的争斗比他想象中要更大，更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