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赏秋宴
“阁……阁主。”
陆晗声音都在打颤。
宋珩没有立即回话,他不紧不慢走到陆晗不远处,等仆人将椅子搬来,才悠悠坐下。
而此时陆晗已经吓得面色惨白,完全说不出话来。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宋珩仿佛看透了他心里所想。“不然我也不会帮你治疗手伤。”
听罢此话,陆晗这才注意到他的手。
虽然手筋断了,再也接不好,但因为及时处理,不至于出血过多,伤及五脏六腑。若不然日后别说动武,就是多走几步路都难。
“你就没有话对我说吗?”宋珩挑眉,看陆晗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件玩物。
“谢阁主救命之恩。”
陆晗低头,颤颤巍巍向宋珩道谢。
宋珩却只是轻蔑一笑。
“过去的事情我不怪你,毕竟你有了儿子,自然要以他为重。不过,背叛了我,也该要付出一些代价。若不然叫底下的人听去,我威严何在,你说是吧?”
屋内响起咯咯的笑声,听得人后背发凉。
陆晗先是一愣,随即连忙爬起来跪在了宋珩面前。
“求阁主放过三皇子一命。他不是江湖人士,我离开暗杀阁时,他亦年纪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以为宋珩想要同君召南下手,连忙向宋珩求饶。
见对面不应,他又忙不迭磕头。
一下、两下,直到将额头磕破,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宋珩像是看戏般,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啧啧,当真是位好父亲。”
“阁主,求您了。求您放过三皇子。”陆晗急得说话带了哭腔。
“我做事向来公正,谁惹的我我就找谁。此事既然与君召南无关,我自不会把手伸到他那里去。”
宋珩理了理衣袖,不紧不慢道。
“谢阁主。”
得知儿子无事,陆晗松了口气。
宋珩也未给他缓神的时间,稍稍扫了眼身后,两名暗卫立即上前,一人钳制住陆晗手臂,一人扼住他的下巴,逼他头高高仰起。
陆晗惊恐万分,想要说话,奈何吐不出来一个字。
“动手。”
随着宋珩一声令下,其中一名暗卫袖中抽出一把弯刀,朝向陆晗。
陆晗拼了命的挣脱,身子却动不了一丝一毫。
弯刀锋利,但不知可是故意,那暗卫下手并不快。就如同切肉一般,在陆晗口中反复拉扯。
不知过了多久,一块舌头完整得被剖了下来。
直到两个暗卫同时松开手,陆晗尖叫一声,顷刻间倒地。
鲜血源源不断从口中流出,他疼得生不如死。
“你应该清楚,拔舌于背叛我的人而言,是最轻的惩罚。”宋珩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陆晗面前。
陆晗已然顾不得其它,他蜷缩在地,浑身因为剧烈疼痛而不断抽搐。
“给你一个再为我效劳的机会。”
宋珩镇定自若。
这番话也并无询问之意。
陆晗现在断了手筋,又没了舌头,比废物还不如,他除了乖乖听话,没有别的出路。
随后,宋珩蹲下,居高临下看着陆晗。
“你不是一直想要大周皇帝的位置嘛,我现在要你继续,之前你如何谋划的,接下来也如何实施。只是你从明处到了暗处,我相信你这么聪明,应当能够想得到法子。”
陆晗听罢,眸中满是震惊。
他不理解为何陆晗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让他继续夺位,岂不是在帮他。
宋珩绝不是这样好心的人。
想及此,陆晗心中生出浓浓的警惕。
“你放心吧,我对那朝堂的事情不感兴趣。”宋珩那双眼睛紧紧盯着陆晗,好似能将他心中所想尽数看穿。
“你只消记住我今日说的话,照我的做,其余的别管。”
“若是再背叛我,下一次,惩罚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陆晗害怕,连忙点头应下。
宋珩的手段他是清楚的。
智幻阁阁主,最是擅长让人生不如死。尤其对待叛徒,手段更是极其残忍。
陆晗虽不清楚宋珩为何放过他,甚至让他接着为自己办事,但他也知道,拔掉他的舌头不过是小惩戒。而如今自己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废物,宋珩想要怎么对付他,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所以宋珩的话,必须听,不仅听,还要办得十分妥当。
……
城外掀起的风浪,城内一无所知。
正是大周一年一度的赏秋日,城中贵女依照惯例,举办了赏秋宴。
此次沈蝶兰也在被邀请的名单中。
“我就知道肯定有你。”宋妤安指着沈蝶兰的名字,高兴道。
“往年赏秋宴虽然有趣,但总归是有些孤单。现在不同了,我有你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宴席上会有好多好多好吃的。甜的有桂花糕,鲜的有秋蟹,这些平日里都是吃不到的呢。”
一提到吃食,宋妤安就开心的不得了。
沈蝶兰瞧着她这副模样,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笑意。
宋妤安性子乖巧,天真烂漫,与大多数的贵女千金不同,最是不喜这种无聊的宴会,加上那些京城贵女们最爱抱团,说些有的没的,装作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说着试探人心的话,可想而知以前宋妤安参加这些宫宴,都是什么个情形了。
还有几日就要去往江南了,沈蝶兰本是想多休息下的。见宋妤安这般希望她去参加,她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赏秋宴,顾名思义以赏秋为乐。
今年的宴席定在了明王府,由明王的独孙女秦雪儿主持。
秦雪儿豆蔻年华,正是相看人家的时候,今日的赏秋宴正是展示她治家之才的时候。
“哎呦喂,这不是我们皇妃娘娘嘛。”
刚踏入明王府,还未走几步,沈蝶兰便听见一道娇滴滴的声音自她后方响起。
她皱了皱眉,转身看向方才说话的人。
与声音一样,面前女子生得也是娇俏可人,仿佛一朵刚刚含苞待放的兰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但她刚才说的话可是尖酸刻薄得很。
沈蝶兰自出生起,无缘无故招惹她的人便络绎不绝。此人究竟是敌是友,她一眼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