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二五仔洪七公

洪七公最终还是屈服了，离开吕宋之前从杨康手中硬生生夺了一个吕宋国外交使节驻大宋负责人的头衔，日后会时常出没舟山，吕宋国和大宋之间的重要交往需要先从他这儿过一道才能继续。

这个驻大宋负责人，洪七公为自己争取了一个副职，正使是黄药师，这是他撒泼耍横强抢来后强塞给黄药师的，用洪七公自己的话说就是，我老叫花子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搞不好被你们卖了还要帮你们数钱，所以就要找一个聪明人帮衬着。

你说常驻舟山？这是不可能的，以老叫花子的性格，一个月已经是极限了，这还是舟山商贸发达美食众多的结果，否则他三天都呆不下去。

“黄岛主在桃花岛过的不舒服，是看不惯郭靖这个傻瓜，柯镇恶那个老糊涂，可舟山也未必适合黄岛主长住，为了追求更高的武学境界，他势必行走江湖游山玩水感悟天地。你也不是一个能够在一个地方长待的主儿，这使者身份根本就是白费的，吕宋任务优先，走一道舟山不过是流程面子上的问题，你们不在，他们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做，有意思吗？”杨康站在船头看着碧波万里的大海，突然有些明白黄药师为自己讲解的《碧波掌法》的精髓了。

“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蓉儿既然是我的弟子，继承了我的丐帮帮主之位，自然也应该帮着我这个老叫花子把这个职责担起来，顺便在舟山上建立一个丐帮的分舵。”洪七公的想法很好，可惜杨康却不会答应。

“黄丫头确实冰雪聪明，可人家有家有口还有孩子需要照顾，哪里有时间过问这些蝇营狗苟的小事。”杨康一边随后应付着，一边观察海波粼粼，越看越是喜欢：“黄蓉丫头一家人可以入驻舟山岛，丐帮弟子就算了，舟山商贸发达之地，容不得一群乞丐玷污。”

“嘿，我这暴脾气，小子，你给我说清楚，我丐帮招你惹你了，你要处处和我们这群可怜的乞丐过不去？”洪七公直接撸袖子准备干杨康一仗，黄药师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却纹丝不动，洪七公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这黄老邪也不仗义，眼睁睁地看着也不知道拉我一把，万一我们真的动起手来可如何是好。”

“没关系，我相信这小子的武功不会吃亏的。”黄药师的话把洪七公气个半死，合着你还在替这个小子着想啊，我们几十年的交情哪里去了？

绝交，一定要绝交！

“我害怕自己会吃亏。”洪七公一巴掌狠狠拍在杨康背上，虽然没有用内力，却也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只是杨康一身铜皮铁骨岂是等闲，他自己倒没事，可洪七公却感觉手掌火辣辣的，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小子就是属刺猬的，和蓉儿丫头一样浑身是刺，你打别人没事，别人却打不得你。”洪七公忽然面色一整严肃的道：“小子，刚才的问题，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了。我丐帮遍布中原大地，弟子数十万，和丐帮过不去不是一个好主意。”

杨康头也不回漫不经心的道：“盛世乞丐不应该有，乱世不应该有乞丐。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乞讨在山东、舟山、琉球、吕宋被视为蛀虫，有手有脚为什么要低三下四地向别人乞讨，自己养活不了自己吗？浑身脏乱臭，这些都是病疫之源，可以变得干净整洁一点，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搞得乱糟糟的。”

“而且，你能想象的到吗？一个正值壮年人高马大的乞丐浑身破破烂烂的走在路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面色苍白的年老落第书生忙碌了一天抄写算账，拿了工钱，将一枚带着温热的铜钱丢进乞丐碗中的样子吗？一个战场上奋力拼杀蒙古鞑子，保家卫国却丢了一条胳膊的残疾人，抗了一天货物，拿着工钱买了两斤卤牛肉，一只烧鸡，只有一只手，用嘴撕下一根鸡腿丢给乞丐的样子吗？一个十四五岁天真浪漫的女孩，辛苦刺绣了一天，浑身酸痛，在路边买两个包子送到乞丐手中，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才能吃下这个女孩原本打算送给年幼弟弟的食物？”

“你、你~”洪七公别的满脸通红，指着杨康张口结舌却无力反驳，这样的情况有没有？肯定是有的，这三个人都是善良的人，而这样的人虽然少却都存在，当年的穆念慈不是如此吗？否则自己也不会转成跑去传她逍遥游拳法。

“为什么那些有钱的商人富户不施舍一二，反倒是那些穷苦人家才有良心？”洪七公抓住了杨康的语病，大声道：“你治下虽然富裕繁华却少了许多人情味，变得功利刻薄。”

“商人富户不敢这么做，如果一旦被发现，最大的可能便是被驱逐出去，不准许再入舟山。”杨康的话非常平淡，却让洪七公愣住了，黄药师却若有所思。

有良心的富人会被驱逐？这是个什么道理？难道舟山只欢迎没良心的富人。

洪七公不由地将目光投向黄药师，他感觉这个问题应该才是关键。

良久之后，黄药师长长出了一口气道：“若不是去过琉球、吕宋，我定然会对你小子大加批判，只是此时我却是站在你这边的，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富人，我也会将他驱逐出去。”

洪七公“嘿~”了一声不服气的道：“黄老邪，你且说一说，为什么做好事会被驱逐？难道见死不救才是正确的吗？”

黄药师斜了洪七公一眼道：“七兄也是去过琉球、吕宋的人，你认为一个有手有脚的人，在琉球、吕宋会被饿死吗？随便找份工作就能养活自己。杨康所说的三种人，年老的落地书生是读书读傻了，心中有着怜悯，伤残的汉子怀着的是一腔仗义之心，小娘子天性善良天真无邪，也值得赞扬。但是，如果商人富户这么做那便是别有用心了，因为他们不会有傻子，也知道这个人不会被饿死，只是天生懒惰，这种事情不值得赞扬，强制劳动改造才是最好的，所以他们不会去接济乞丐，除非收买人心或者别有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