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雕塑家
“不是没有可能...中了狼毒的表现大多是心理世界外化,具体情况如何,要看那人的心理状况,各种各样的都有。可以调查一下出现这种现象前,有没有目击者听到「韵律」。”LEE答道。
“有。我今天问了,同一间病房的人在那之前听到过。”
“信息给我点,我查查具体情况。”LEE不知从哪里掏出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
“我大概了解了一些,不过...我们换个人少点的地方吧。”冷红林左右看了看九点多还人来人往的奶茶店说道。
于是四人聚集到了同一条商店街内陈珈枫家关闭的玩具店内。
冷红林从包里掏出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学着平时LEE的样子念到:“咳咳,赖自清,男,42岁。自由职业者,半年前查出甲状腺恶性肿瘤,现在在本区第一医院甲乳外科住院,计划做手术切除。预定的手术前一天,也就是昨天,夜里,同一间病房的病人被他手机里传出来的有节奏的敲击声吵醒。第二天,也就是原计划的手术当日,昨天,他就开始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像入定了一样,我也亲眼见到了。今天我老师去看他的时候还是这样。以上。”
“可以啊,小野猫,LEE要失业了。”陈珈枫说着用胳膊肘子戳了戳一边听一边在电脑上搜索的LEE。
“拒绝捧一踩一。”LEE冷漠说道,继续在电脑上敲击着。
“好了,我补充一下。”随着最后一下慢节奏的敲回车,LEE接着说道。
“赖自清的职业是个雕刻家,但是基本没什么生意,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是依靠他老婆开小卖部的收入。两个人是丁克,没有孩子。他虽然没有生意,但是从未停止过创作,所以平时用在雕刻耗材上的金钱不少。家里虽然不至于揭不开锅,但是也的确是挣扎在温饱线上了。”
“好恐怖...这种信息是怎么查出来的...”陈珈枫故意在LEE眼前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失业不了了吧?”LEE对陈珈枫微微翻了个白眼接着说:“我已经向老大汇报了,现在等他回复。”
没一会,LEE接到楚文的消息,她面露难色地看向冷红林。
“难道我又搞错了?”冷红林有些沮丧地说道。
“那倒不是,你自己看吧...”LEE一边说,一边把电脑屏幕转过来,对着其他三人。
屏幕上楚文的信息写着:陈珈枫、游优、LEE xU执行任务。冷红林回家。
“为什么?!”冷红林仰天长啸。
“额...主观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是过来人...客观来说...我们都是经过了高阶模拟机训练才上岗的...你已经破了很多次例外了,老大不是针对你。”陈珈枫小心翼翼地安抚她。
“这次任务不能没有我,我回家了你们一个都进不去,医院晚上禁止探视。”冷红林得意地说道。
“......”
“好嘛好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领导怎么知道?何况我只是去现场,不进去,怎么样?”冷红林对着面前的三位做出双手合十拜拜的动作。
三十分钟后,四个人带齐装备,来到夜里无人的门诊楼里冷红林上班的检查室。接着制定了详尽的偷人计划,并开始实施。
冷红林给陈珈枫穿上王老师的加大码白大褂,推着一台平车,一起走上四楼甲乳外科的住院部。
经过只剩下应急光源的走廊,她让陈珈枫停下,一个人走向护士站。
此时值班医生正在值班室睡觉待命,只剩下一个夜班护士守在护士站,以防夜里有紧急情况能及时响应。
看到冷红林走过来,值班护士非常惊讶:“欸?小冷,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王老师那个病人,10床的赖自清,我晚上想他想得睡不着觉,就过来想跟他出去走一走...”冷红林不敢看护士姐姐的脸,她感觉到自己的汗从额头上往下滑。
不会吧...她居然忘了周密计划的第一步,撒谎,对她来说就是一道坎...
“小冷,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那个病人的话,下午已经出院了。还有啊...他有老婆的...你还是不要想他了...”护士姐姐贴心地压低声音对她说道,生怕给别人听见了。
灰溜溜回到检查室,LEE已经调查出了赖自清的住址。
上车时,冷红林请求LEE带上自己,LEE询问冷红林为什么这么执着,一定要参与任务。
冷红林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桂图也问过她类似的问题,在那之后她有粗略地思考过。
自从遭遇了Ryan,她心里多了一种微妙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她必须得到的答案,只能在那些神秘诡谲的世界中才能找到。
赖自清家的小卖部位于一个城中村牌坊下的位置,他家租住的房子也在此城中村内。
村内密密麻麻布满了几十栋细长的七八层小楼,样式颜色不一致,但是基本大同小异。楼栋之间只留下了非常狭窄的缝隙,有些缝隙甚至连孩子都无法进入。
村内的道路拥挤潮湿,没有规律和标识,方向感不好很容易迷路。
走在这些道路上,头顶上悬挂着错综复杂的电线,还有滴着水的湿衣服,让人有些无法安心。
这种楼是村民对自己有限土地最大限度的利用,大部分楼栋都用来出租给收入水平不高的外来务工者,赖自清夫妇就是其中之一。
车停在村外的路边,坐在车里望向村口牌坊下方可以看到,赖自清家的小卖部已经拉下闸门,看来是打烊了。
“我定位到赖自清的太太黄娜的手机应该还在小卖部才对,难道是忘记带回家了?”LEE盯着电脑疑惑地说。
“我去实地探查一下。”话音刚落,陈珈枫已经窜出了车外。
他小心翼翼走到小卖部铁闸门那里四处看了看,然后趴在门上侧耳倾听。
好像听到什么后,他大摇大摆地走回来,趴在打开的车窗上悠闲地说:“稳了,里面麻将搓得热火朝天,估计一时半会结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