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拷打
明明在场有十几个人,却没有一个敢第一个上去制服持刀男子。
就这么僵持着。
火势越来越大,一个穿校服的男孩终于忍不住了,冲上去想要抢夺男人的凶器。
有心算无心之下,校服男孩竟然握住了持刀男挥刀的那只手。
持刀男不肯松手,两人开始角力。持刀男力气大些,翻身压在男孩身上,伴随着自身体重缓缓的把刀冲着下置位的男孩压了下去。
“怎么不上啊?你们就在旁边看着?”男孩急了。
仍未有人出手帮忙。
其余人只互相推诿着,都想越过持刀男子的封锁逃跑。
男孩的呼救声渐渐消失。
料理完男孩的持刀男子,起身如赶羊般挥刀把其余人赶回了火场。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浓密的烟雾呛得所有人跪地咳嗽直至晕厥。
陈知易附身的男子也缓缓闭上了双眼,晕倒在火场里。
没多久,又被身体上痛苦的灼烧感烧醒,大声的惨叫着。
此起彼伏的呼救声、惨叫声响彻在不大的影厅里。
也不知这群人是被呛死的还是被烧死的。
又或者是疼死的?
真疼啊,虽然是观战模式,但灼烧身体的痛苦是实打实的。
陈知易清晰的经历了这个人死前完整的记忆,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此地被活活烧死的人们产生的怨念久久不散,由于是一群人被一起烧死的。
共鸣之下,产生了一种庞大的精神磁场。他们在无数次重演死前发生的记忆,同样的情节和痛苦,无数次轮回其中。
循环播放一段故事。
倒是和电影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就是诡异们观看的电影?反复欣赏枉死之人的怨念和痛苦?果然够邪性。
再次睁眼,同样的故事重复发生。
又是被活活烧死,只是这次死的更快了些。
……
第三次睁眼,这次陈知易终于可以行动了,只是火灾还未开始身上就已经布满了烧伤造成的伤痕。
有次数限制?
虽然不知道能重复几次,每次循环开始,他身上都会多出一些烧伤造成的痕迹,身体也变得更虚弱。
也就是说,陈知易每在场景中死亡一次,就会虚弱一些,直至真正的死亡。
当务之急是阻止持刀男子行凶,帮助见义勇为的男孩是最好的机会。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发现有两个人行动轨迹与之前的循环不符。
其中一名少女奇异的挺着平坦的小腹走路,仿佛有又不存在的啤酒肚。另一名文气的中年人,却迈着外八字,不客气的扒拉着拥挤的人群,向外挤着。
少女明显是中年人医生的投影。文气中年则是吊儿郎当的黄毛。
果然,他的队友也在循环中。
陈知易只觉改变循环结局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穿过人群,找队友汇合。三人决定在男孩出手之后,一起扑上去按住持刀男子。
同样的故事发生,持刀男子借着体重的力量缓缓把刀子往下置位的男孩身上压去。
陈知易一声大喝,几人一起扑上去,熟练的按住了想要行凶的持刀男子。
经过刚才影院门口伏击尸蟞,几人配合的已经很熟练了。
把持刀男子的凶器拿走。
顾不上教训他,几人赶紧向出口逃去。
到了出口才发现,出口已经被男子用大铁链子锁住了。
陈知易一马当先,狠狠一脚跺在门上。
剧烈的晃动几下,门很厚实,根本破不开。
转身逆着逃生的人群,找到行凶男子。
黄毛和医生一左一右按住这个家伙。
男子挣扎着,仍不死心:“哈哈哈哈都他马该死,你们都该……”
陈知易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持刀男子的话。
“我糙亻……”
啪!
“你女……”
啪!啪!啪!
直到抽到手腕发酸,陈知易才停下。
这个家伙作恶多端,害死全影厅人,只请他吃大耳光子便宜他了。
“说!钥匙在哪?”
烟雾越来越大,陈知易没有多少时间了。
男子嘴角被打破了,流着血的脸得意的笑道:“一起陪我死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陈知易懒得想那些威胁人的话语,拽住男子的一根手指,向下用力切割着。
比他想象的难切一点,刀深深卡在了骨头上。
又发狠的跺了几下,刀险些拔不出来。
男子的手指只剩最下端的一层皮肉连接着。
阵阵低吼从男子嘴里发出。
十指连心,他疼的受不了了,但被其余两人狠狠按住,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见男子还是不开口,陈知易也没了刑讯逼供的时间。赶紧在男子身上的口袋搜索着,可还是搜不到钥匙。
烟雾越来越大,陈知易终究还是双眼一黑。
熟悉的灼烧感传来。
第三次循环失败。
……
第四次循环,陈知易浑身已经全是烧伤了,身体更虚弱了。
每在循环死一起,他都离死亡更进一步。
他隐隐有预感,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这次几人率先按住行凶男子,并未浪费时间去被锁住的出口。
在其余逃跑者诧异的眼光中,陈知易继续逼供。
这次时间充裕些,他有了灵感。
他回忆了以前看电视剧里的容嬷嬷针扎指甲的片段。
“求求你了,求你了,放过我吧。”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别再继续了。我错了。”
看似凶狠的持刀男子并不意志坚强。满脸泪水和鼻涕,撬到第三根指甲他就招了。
你错了?你错了又如何,被烧死的无辜者还能复活吗?
他们又找谁说理去呢?
陈知易假装没听到,继续翘着。
虽然知道一切都只是场景重现,但还是想替死者出口恶气。
“我……我把钥匙吞下去了。”男子断断续续的说着,连哭喊的力气都没了。
烟雾已经熏得陈知易睁不开眼睛了,没有时间给他做心理建设了。
连鸡都没杀过的陈知易像是找回了野兽求生的本能,面不改色的摸索着找到肋骨和腹部中间的凹陷处扎去。
刀子有些钝,反复划切之下只切出个数厘米的小口。
皮肤里,是数层肌肉,根本切不开。
医生阻止道:“不用这样,我来吧。”
说罢狠狠一脚踢在男子胃部,伴随着干呕声,男子吐了一地。
找出其中的钥匙,拿衣服擦了一下。
几人摸索着四周,在浓烟中向门口的位置跌跌撞撞的走去。
去门口的路上踩到好几个已经晕倒的人。
这些人慌乱之下吸入了大量的烟雾,眼见是活不成了。
身体渐渐无力,陈知易渐渐软倒下去,短短十米的距离花了他们太久。
摸到了钥匙孔,没有视野之下,怎么也插不进去。
马的,到底哪面是正,哪面是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