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负荆请罪】：房费
赵琼芳张了张嘴，没想到姜酒会直接拒绝自己。
原本还怀着一点愧疚之心，此刻一分不剩。
“你跟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争？！你爸妈怎么教育你的，就这么跟长辈说话？！”
“没教养的东西！”
女人尖锐的声音像极了姜酒上学擦黑板的时，指甲盖与黑板摩擦的“滋啦”声，刺耳得似是要在鼓膜上划开一个口子。
姜酒眼中划过一抹冷意。
下一秒，
“砰——”
赵琼芳的脸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谁都没想到，好端端的，姜酒会突然动手。
反应过来后，戴良明率先上前：“……喂，姜小姐，赵大姐刚刚的话是说得有些过激了，但你这么做是不是也……不太合适？”
最后四个字是从牙缝里强挤出来的。
面对姜酒凉飕飕的目光，戴良明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当做没看见。
“呜呜……”
手下的赵琼芳发出几声呜咽，皮肉堆积的脸上满是恐惧。
她没想到这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姑娘会直接下手。
姜酒的目光冻得能结冰渣子：“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对我的父母出言不逊，我也不介意以小欺大。”
“呜呜！”
赵琼芳拼命地点头。
感觉到钳制着自己脑袋的压力消失后，赵琼芳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唯唯诺诺地站到一旁。
风波平息，辛娆看向若无其事的姜酒，拧了拧眉。
姜酒低着头，活动了下腕关节。
她不喜欢麻烦，不喜欢跟人多逼逼。
按照流行话术来说，就是她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没事别来惹她，否则别怪她直接发疯。
姜酒“发疯”行为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没人愿意跟她组队了。
她落单了。
辛娆冷静地看着姜酒，她的身后站着赵琼芳，“我有直接选择的权利。”
刚来就跟同伴发生矛盾。
这种刺头，她可不想管。
赵琼芳看向姜酒，眼神暗含得意。
跟她斗，现在被孤立了吧？
没有老玩家带着，看这个小丫头片子能在游戏里活多久。
姜酒却不急也不恼，只平淡一句：“哦。”
看得众人无语。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啊？
看到辛娆吃瘪，先前在姜酒这儿碰了软钉子的裴柏心情舒畅了许多。
虞仁一句话没说，仿若对此漠不关心。
新人玩家对姜酒更是噤若寒蝉，唯恐避之不及。
……
……
按照抽签结果，辛娆、赵琼芳一组，虞仁带着王弘业，裴柏和戴良明，最后只剩下个高中生图临自动和姜酒组队。
戴良明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少年。
对方脸色苍白，也不知是不是被吓的。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搜完屋子仍然在这儿集合。”虞仁扫了一圈，“副本里危险重重，不管玩家之间有何恩怨，希望你们能先放下，以通关副本为先。”
众人都听出来，这是在点姜酒和赵琼芳呢。
赵琼芳唯唯诺诺地应道。
姜酒则嗤笑一声：“我不蠢。”
新人一脸惊恐地望着她：这人是要把老玩家都得罪完吗？
虞仁没有和她计较的意思，带着王弘业挑了一间屋子进去。
除姜酒之外的两个小组也很快选定了探索的房间，最后只剩下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无人选择。
“走吧。”
图临没说话，默默跟在姜酒身后。
……
……
姜酒站在房间门口，随意地看了一眼，门框上嵌了一圈浮雕的玫瑰，大片大片的玫瑰之下是抽条的荆棘枝叶，团团密集在一块，将大门完美地镶嵌装饰。
姜酒眯起眼睛，总觉得这装饰有些眼熟。
“你……发现……什么了吗？”
身后的图临突然开口，姜酒侧目：“没有。”
也不知是不是屋内的灯光晃的，少年的脸比刚才更白了些。
“这门上的花……”
“是玫瑰。”
“嗯……看着造型有点眼熟。”
图临缓慢迟钝地说话，姜酒也不着急，反而挑了挑眉。
他也觉得熟悉？
“……这里有字。”
图临指着门框的一角，那个位置，正好是他能注意的地方，姜酒的视线则被大朵大朵的浮雕花遮蔽了。
她弯下腰，念出门框上刻着的字。
“而立。”
三十而立。
姜酒脑中闪过这个词。
“进去看看。”
图临点了点头。
推开门，屋内的场景映入视野，两人的眼中皆划过一抹惊讶。
去过画展吗？
如果是多人画家联合展出的画展，各位画家的作品会被分在各个展区进行展览。
而现在，姜酒觉得自己就像踏入了一个展区，只不过展品由画作变成了人偶。
约莫有一个篮球场的大小，四面墙壁都有专门的展柜，每个展柜里的人偶静静地待在橱窗里，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故事。
传说人偶是可以盛装灵魂的器皿，不要背对着人偶，也不要一直凝视着人偶，否则，你会发现一件恐怖的事。
听着姜酒念完这个恐怖故事，图临微微侧头，仍旧是慢吞吞的语气：“你是在……吓唬我吗？”
姜酒挑了挑眉，朝着小朋友微微一笑：“当然不是。”
她只是突然想起有这么个传说而已。
“不过也算是一种线索吧，既然副本想要玩家的命，那这传说很有可能成真哦~”
语调微微上扬。
图临睁着黑漆漆的眼睛无声地控诉她：你还说自己不是在吓人？
姜酒笑了笑，然后逐一扫过橱窗里拥有着甜美笑容，精致面孔的人偶。
有一说一，她真的从来不吓唬人的。
“可是……我们要怎么在这么多人偶中找到……游戏所说的那个完美人偶呢？”
图临有些迟疑道：“我觉得……这些人偶都挺完美的。”
姜酒一手插兜，随意地走到一面人偶墙前，挑了一个橱窗，隔着玻璃细细观察起来。
橱窗里的玩偶五官精美，三庭五眼比例正好，妆容也是一寸寸精致到了骨子里，一身绿色碎花棉麻连衣裙，头上一顶编织的太阳帽。
人偶一手抬起遮蔽阳光，另一手则拎着一个编织盒，像是要去森林野餐。
她的职业是游戏策划师，身边的朋友里不仅有喜欢动漫二次元手办的，还有特别热衷收集SD娃娃的。
姜酒在那位大小姐身边耳濡目染，逐渐也对这些娃娃有了一定的鉴赏能力。
图临说的没错。
这些人偶要是放在外面，个个都是精品。
SD娃娃全名叫做“Super Dollfie“。
托那位大小姐的福，姜酒对这类娃娃的市场售价有一定了解，一般会按照身高来进行区分，普通的娃娃市价在4500到8000之间，而一些限量版，甚至会达到有价无市的程度。
而这也只是娃娃本身的价格，还不算娃头的妆面制作和更换的娃衣。
姜酒估算了一下，光是她眼前这个娃娃的价格，应该就能达到一万块。
啧。
姜酒手指微屈，这一屋子的万元娃抵得上她未来五年的工资。
真是人不如娃系列。
讪讪地收回目光，“既然说是完美人偶，那应该跟其他人偶有很明显的区别。”
“就算区别明显，光是将这些娃娃都找一遍，工作量也很大啊。”
图临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们时间……有限。”
按照副本规则，越往后越危险。
如果花大量时间把这些娃娃都找一遍，什么线索都没发现呢？就算发现了，后期步步危机，他们也不一定有那么多时间探索完整剧情。
一定有什么他们还没注意的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在屋子里探寻起来，默契地没有选择去动那些娃娃。
姜酒不认为游戏所说的“找”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找。
她的目光一寸寸探索整间屋子，不放过任何角落。
忽地，浑身一僵。
巨大的寒意从后脊骨蜿蜒而上，姜酒死死地盯着与自己面对面的人偶。
那是她刚才最先近距离观察的人偶。
她记得很清楚，那个人偶身上原本穿的是绿色碎花裙。
而现在——
姜酒机械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黑色宽大外套，和里面的白色短衫，脑子“嗡”的一声。
它的衣服变得跟她一样了。
……
……
“咚——”
“咚——”
“咚——”
突然响起的钟声吓了戴良明一跳。
“这是怎么了？”
裴柏皱了皱眉，在心里数了下钟声响起的次数。
多次的副本经历告诉他，绝对不能忽略副本中任何一个可疑的线索。
戴良明看了裴柏一眼：“裴哥，这怎么突然响起钟声了。”
“可能是有谁触发机关了吧。”裴柏并不在意，“希望对方好运。”
至少把线索带出来。
戴良明见对方不想跟自己多说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满，但还是没表现出来，“裴哥，你说这屋子里都是这些瘆人的玩偶，也没别的线索了啊。”
裴柏看了看满屋的人偶，的确很瘆人。
当一些类人型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有些人会下意识地觉得可怕。
就像现在的戴良明和裴柏。
“也许我们要找的人偶就在其中。”
戴良明闻言，兴奋道：“我们找到人偶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裴柏看了他一眼，眼中划过一抹不屑，嘴上却随意敷衍：“啊，应该是吧。”
“那还等什么，赶紧找吧！”
戴良明来了劲头，也顾不上那些人偶瘆不瘆人了，就近打开一个橱窗，拿出一个人偶。
“别——”
裴柏瞳孔一缩，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人偶脸部的五官迅速发生变化，肌肤也从原来毫无生气的苍白变得有血有肉起来。
相反地，戴良明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抓住人偶的手臂。
像是被吸取了血肉一样，急速干瘪萎缩下去，最后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挂在骨头上。
“噗呲——”
一抹白光从眼前闪过，戴良明目眦欲裂，看着自己的胳膊连同那个诡异的人偶一起掉在地上。
裴柏拿着电锯的胳膊颤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咚——”
“咚——”
两声悠远的钟响在裴柏和戴良明耳边炸开。
“啊！”
戴良明尖叫，双眼猩红地看着自己掉落的胳膊，短暂的麻痹过后，痛感排山倒海般向他涌来。
“啊！我的手！我的手好痛！”
戴良明冷汗直流，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不远处那个人偶，蹬着双腿试图离得远些。
“别他妈嚎了！”
裴柏恶狠狠地吼了一句，戴良明浑身哆嗦了下，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但仍会时不时地抽气两声。
裴柏此时骂娘的心都有了。
他原本还想，自己抽中的新人搭档算是个聪明的，没想到竟也是个蠢货。
什么都没弄清楚的情况下，还敢碰这些诡异的人偶娃娃。
害得自己用了一次道具！
刚才的电锯是他从之前参加的一个副本里花积分带出来的道具，是一个电锯杀人魔所用，电锯上凝聚着受害者们的怨气，可以暂时逼退鬼怪。
但是每个副本只能用三次，且威力是逐渐降低的。
裴柏想到这儿，觉得肉疼，又恶狠狠地瞪了戴良明一眼。
这个废物！
戴良明瑟瑟发抖。
痛苦和恐惧的双重折磨，他已经没办法保持理智像先前那样左右逢源，面面俱到。
这游戏，比他想象得还要恐怖。
裴柏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查看戴良明断肢握着的恐怖人偶。
哪怕是刚刚那么一通折腾，人偶还是好端端地待在戴良明的手里，没有松动的痕迹。
裴柏眯起眼睛，看了看人偶，又回头看了看戴良明涕泗横流的脸。
五官如此相近。
如果刚才自己没有及时砍断这只手，恐怕这人偶就要变得跟戴良明一模一样了。
“不能触碰人偶。”
裴柏总结出这个副本的第一条规则，也是第一个陷阱。
游戏让他们找出完美人偶。
找，就意味着要触碰。
不触碰怎么知道自己找的人偶是否正确？
然而，触碰人偶，就会死。
这是第一个必死陷阱。
【叮咚，恭喜玩家发现副本规则！不要触碰人偶！】
【被关在橱窗里的人偶每天都向往着橱窗外的世界，如果可能，它们愿意脱下繁复华美的服饰，去拥抱全新未知的世界！
渴望自由的人偶不会放过每一个可以获取自由的机会，千万小心！不要让人偶触碰到你哦~】
裴柏想起先前响起的三声钟响。
他们这边出事的时候，是两声钟响。
为什么一个是两声，一个是三声。
最先触发钟响，出事的又是哪一组？
诡异的童谣飘荡在玩具店上空。
“人偶是无心的孩子，
人形是灵魂的载体~
希望所有的孩子都被主人所爱，
拥有独一无二的灵魂。”
……
……
姜酒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橱柜里的人偶。
人偶身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衣服，连衣角处的毛边都相同。
姜酒有预感，若是再让人偶发生变化，那改变的应该就是娃头的五官了。
一想到和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这样面对面互相看着，姜酒就浑身发毛。
她疯狂运转大脑。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触犯了什么规则，才发生了这种异变。
“传说人偶是可以盛装灵魂的器皿，不要背对着人偶，也不要一直凝视着人偶，否则，你会发现一件恐怖的事。”
姜酒突然想起这个故事。
这个被图临认为是她用来吓唬小孩的故事，其实是那位大小姐告诉她的。
姜酒还记得，自己听到这故事后，兴致勃勃地问了一句：“什么恐怖的事？”
大小姐只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下去，继续敲键盘搬砖。
“总之在我们娃圈，有一个不成文的禁忌。”
“切忌把娃娃打扮得跟自己一样，时间久了，娃娃会觉得它才是主人。”
“娃娃本就是盛装灵魂的容器啊，一旦让容器内的灵魂苏醒过来，它又怎会甘心再沉睡下去呢？”
姜酒目光沉沉地看着对面的人偶娃娃，无声地张了张唇。
“所以，你是想跟我互换身体吗？”
轻微的“咯吱”声传来。
图临搜寻的动作顿了一下，回头看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姜酒：“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姜酒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对面的娃娃脑袋轻轻扭了一下。
“嗯。”
姜酒眸色渐深，看来，对方很喜欢她的这副身体，都迫不及待了呢。
图临察觉到一丝怪异，走过去，顺着姜酒的目光看去，落在橱柜里的娃娃身上，眼中划过一抹诧异。
刚想开口说话。
“咚——”
突然响起的钟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姜酒耳朵微动，却没移开看向娃娃的视线。
两声钟声结束。
图临这才看向姜酒：“这次是两声。”
“嗯。”
图临皱了皱眉，转向那个娃娃，有些犹豫：“那个娃娃，身上穿的衣服变得跟你一样了。”
“我看到了。”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那是一种既崇拜又畏惧的目光。
“所以……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故事……不是要吓我，是要……提醒我。”
少年缓慢地说着，双眼越来越亮。
这个漂亮姐姐，是个高手！也是个好人！
不仅刚一进来就看破了规则，还特意提醒他！
被发了好人卡的高手姜酒：……这小孩什么眼神？
没看到她也中招了吗？！
……
……
“所以，我之前说的话记住了吗？”姜酒沉吟了一会，用一种宽慰的语气道。
图临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苍白的脸颊因为激动的情绪多了点血色。
比先前看起来健康多了。
逗小孩快乐一时。
眼下的困境还是没解决。
不要背对着玩偶。
姜酒默念了一遍，如果是这个规则，那四面墙的人偶，他们都有背对过，发生变化的应该不止这一个人偶才对。
可偏偏只有这个人偶有异动。
那就是，凝视人偶？
姜酒眉心微动。
还是不对。
如果凝视人偶会发生变化，她盯着看了这么长时间，也应该早就变了。
所以，规则应该是——不要在凝视人偶后背对着人偶。
【叮咚，恭喜玩家解锁副本规则！不要在凝视人偶后背对人偶！】
【人偶们已经厌恶了整日待在橱窗里做展品的生活，哪怕你是用欣赏赞美的目光去看它们~
如果你不小心与它们对视了，切记不要背对它们哦！
人来人往的看客们呐，你们是在赞美还是在讴歌？不要羡慕，我们来换一换吧！咯咯咯~】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若换个时间换个场景，姜酒会觉得不错。
但现在。
姜酒嘴角微抽。
这是赤果果的嘲讽吧？
明明她刚进屋就说出了规则，结果还是中招了，怎么看怎么蠢。
深吸一口气。
好了，现在该考虑怎么解决眼下的困境了。
姜酒手指微动，刚好触碰到口袋里的块状物体。
“图临弟弟。”
图临眨了眨眼，脸上的红晕更甚了：“我在，姜酒……姐姐。”
姜酒微微一笑，视线纹丝不动：“图临弟弟你带手机了吗？”
图临摇摇头：“我还……没成年，妈妈不让我买手机。”
姜酒：“那麻烦你拿下我的手机，就在我外套右边的口袋里，密码是518518。”
图临听话地上前，从姜酒的口袋里摸出手机，只不过输入密码的时候，顿了顿，抬头眨眨眼，一脸单纯：“姜酒姐姐……这密码是你的生日吗？”
“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呀？”
姜酒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小孩总是好奇心旺盛的。
“谐音。”她挤出一抹笑，“你知道谐音是什么吧？”
图临点点头，打开手机后，继续问：“然后……我要做什么？”
“打开照相机，对着我的正脸照一张照片。”
……
……
“这样就可以了吗？”
图临将姜酒的手机固定在人偶橱柜前方，玻璃映出的屏幕上赫然是姜酒的照片。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图临感觉人偶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许多。
“可以了。”
姜酒松了口气，活动了下自己僵硬的脖颈。
还好进来的时候手机没丢，而且有电。
应该能撑一会儿。
虽然现在知道了一条规则，但副本剧情仍旧没什么发展，该怎么去探索副本剧情呢。
姜酒思索的时候，图临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她身边，幽幽来了一句。
“姜酒姐姐，你很缺钱吗？”
“咔嚓——”
姜酒的脖子扭了一下，低头看着少年。
“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