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意
断骨吴小腿与秦知明右掌对撞。
顷刻间。
足以踢断石柱的右腿,宛如竹竿般弯折断裂。
断骨吴感觉自己仿佛踢到一把势大力沉,锋利无比的重刀。
没有一丝阻碍,就将自己引以为傲的右腿连同内气一起砍断。
剧痛从右腿传来,在他即将倒下的刹那。
他的左腿猛然蹬地,拧腰转身。
利用身体倒下去的力道,毅然决然将左腿甩向秦知明。
啪!
秦知明不闪不避,深吸一口气。
一声闷响,断骨吴的左腿已被他双手牢牢握住。
“老哥,走好。”
感受着左腿被捏碎的疼痛。
断骨吴心中念头闪过。
“少帮主,我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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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水花飞溅
常仁在拖着右脚,扶着墙壁。
死亡的恐惧迫使他不停向前蹦跳。
他还有大好前途,不能死在这阴暗的巷子中。
“常公子?别跑了。
你的两个叔叔都去下面了,你也快点去和他们团聚吧。”
听着后面传来的声音。
常仁在呼吸逐渐急促,蹦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突然,他脚下一滑。
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停下,挣扎着向前爬动。
啪嗒,啪嗒,脚步声越来越近。
很快就经过常仁在。
看着前方出现的靴子。
常仁在不再爬动。
双手一翻,仰面朝天,大口大口喘气。
“到底是谁要杀我。”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
常公子,我动作快点,这样你也能少受一点苦。”
秦知明答非所问。
常仁在听完,苦笑一声。
“最起码让我整整衣裳,我可不想就这么狼狈地死去。”
秦知明沉默片刻,点点头。
任由常仁在整理好凌乱的衣衫。
常仁在由下至上整理。
很快就到了胸口的位置。
这时,他停下手中动作看向秦知明。
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秦知明顿时有所预感。
这小子!有后手!
杀招!【虎啸金钟罩】!
一拳猛然轰出的同时。
常仁在扯开胸前衣物:
“随我去见雨伯吧!!!”
溺亡甲裂开的缝隙瞬息间涌出一双浮肿而又苍白的手。
双手如两条白蛇。
先是缠上秦知明的拳头,让它无法再进一寸。
然后,顺着肩膀急速攀上。
“太快了!”
面对无惧自己杀招的双手。
秦知明刚反应过来,口鼻已被双手捂住。
潮湿、寒冷、窒息。
这一刹那。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人沉入水底,马上就要窒息身亡。
混杂着泥沙的水流,持续不断地从鼻腔灌入。
意识模糊的速度,让他连动用异能的时间都没有。
在这生死之际。
嗡!
温和的白光从怀中亮起,秦知明的意识也随之恢复正常。
他下意识摸向脸庞,什么都没有摸到。
想要向常仁在再次挥拳,却发现他死了。
英俊的脸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浮肿而又苍白的面目,好似江中捞出的浮尸。
而他刚刚扯开的皮甲,所暴露出的内衬是由黑线和骨片组成。
秦知明仔细观察,发现黑线居然是人的头发。
以此为由判断,那骨片应该是来自人的骨头。
“来自意识层面的攻击吗?”
他脸色阴沉,盯着面前的死尸。
自己还是大意了,以为万无一失。
没想到,被摆了一道。
要不是有师父给的玉佩护体,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来从今以后,自己要更加小心谨慎。
免得再发生类似今天这种事。
想到这里,他掏出怀中玉佩。
玉佩在自己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不再发光。
上面多出一条裂纹,应该是发出白光的代价。
“不知道还能坚持几次,回来找机会问问师父。
看看有没有办法,修复玉佩。”
念头一闪而过的瞬间。
异能自动启动。
姓名:秦知明。
境界:练肉境。
功法:虎啸金钟罩(圆满),杀生刀法(圆满)。
欲望容器:青玉护神佩(未持有)
欲望满足次数:一
看着冒出的方框,秦知明心中大喜。
这证明玉佩可以被自己的异能影响。
但他没有动用异能,反而将异能关闭。
现在所处的环境不安全。
如果像提升功法境界一样,自己会因异能疲惫。
那对于已经用出三次杀招的自己而言,恐怕连路都走不了了。
思索片刻,秦知明将玉佩收进怀里,拔出腰间匕首。
伸手径直摸向面前尸体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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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
晨雾弥漫的树海中。
有一道微光亮起。
一辆马车正在马道上慢慢行驶。
马车右侧上方挂着一盏黄铜灯笼。
灯笼里有一根摇曳着烛火的蜡烛。
“这是哪里?”
马车里的徐环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闭目的英俊青年。
他的左脸颊贴着一块布。
青年旁边坐着一个瘦弱的书生。
徐环认识这两个坐在马车两侧大箱子上的人。
闭目的青年的叫秦知明。
瘦弱的书生叫张榆槐。
可是他怎么记得张榆槐没这么瘦。
秦知明睁开双眼,笑眯眯地看向徐环。
“我们现在已经离开潮澜郡了。”
躺在地上的徐环直起身子。
想要撑地起身,却发生双臂被散发着药味的白布包裹。
“想要让你的双臂恢复如初,就别乱动。”
张榆槐劝说道。
听闻此言,徐环不再乱动。
“我们成功了?”
“当然,多亏秦兄。”
徐环看向秦知明:
“你怎么杀的他?算了,是我多言了。”
怎么杀人,那是秦知明的本事,没必要告诉自己。
秦知明笑了笑。
“说来也巧,龙王爷保佑,我前夜刚好突破练肉境。”
徐环和张榆槐微微一愣,不约而同盯着他上下审视。
张榆槐忍不住出声询问。
“秦兄你多大啊?”
“二十二。”
秦知明没有说实话。
出众会引人重视,太过出众就会引人敌视。
适当的藏拙,有利无害。
徐环和张榆槐对视一眼,露出苦笑。
“我从小习武,前两年才达练皮境。”
“我虽不是从小习武,可和徐兄一样,也是最近几年才达练皮境。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出色了。
结果和秦兄一比,我才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
这时,马车突然停下。
紧接着,车厢门被人打开。
唰,凛冽清爽的风随之贯入车厢。
“三位,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