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君临
事后
重伤的牛头山涡被抬入了监狱后面的医院,头部打上了石膏,脖子被套上了固定支架。因为身为天王却落得如此惨败,一连几十天,北部管区的犯人和其余的三个天王中竟没有一个人来探望他,唯有牛头身边的那个目光犀利的少年跟班,每日如同忠犬一般按时给躺在病床上的牛头山涡端水送饭。
这天午后,那名少年刚给牛头山涡送完午饭,提着空木桶从医院回到了北部管区。那少年经过一处走廊的拐角,忽然停了下来,神情有些紧张的扭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在那里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正在暗中注视着他,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悔恨与自责。
“那孩子名叫艾伦,是个天生的哑巴,牛头先生在修行期间遇上那孩子正在流浪,于是收他为养子。”一个声音从正躲在暗处注视着艾伦的参森的身后传来。参森转身一看,发现龙之介的现任室友广田正朝自己走来。
广田来到参森的身旁对他说:“参森,你现在已经成了这监狱里的英雄,几乎所有正在服刑的犯人都以你为荣。”广田说着冲参森竖起大姆指。
“是吗?”参森冷冷的回答,似乎他并不喜欢这个头衔。
“这所监狱内隐藏了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犯人们被当成牲畜一样对待,典狱长和副监狱长他们则过着如同天堂一般的生活。”广田忿忿不平的说。
“现在因着参森你在监狱中的所做所为,已经因起了监狱高层的担忧,副监狱长正和另外三个天王一同商议怎样对付你。参森,你可要多加小心啊!”广田提醒参森。
“多谢提醒。”参森回答。
正如广田所说,在位于监狱中心的一座装饰豪华的洋房内,三男一女正坐在暖炉前开会。
“唉,牛头真没用!”杜立克一边抽着雪茄,一边抱怨。
“把臯月大人的脸丢尽了!”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表情凶狠的金发男子鄙夷的说,此人名叫狮子原苛,是掌管监狱东部管区的天王,同时也是四天王中的最强战力。
“参森身上的可疑之处实在是太多了。”一个有着银色头发,身材较瘦的男子一边看着电脑上的数据一边说。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阿姆斯特朗财团的内部资料,可见这人是一名超级黑客。他的名字叫真理人黄泉,是掌管监狱西部管区的天王。
“所有的囚犯都渴望得到更高级别的待遇,但他却故意置自己于更艰苦的环境中。”真理人黄泉接着说,“胸口的那五颗子弹虽然都打在致命的位置,可他却丝毫不受影响。”
“那五颗子弹究竟是谁打进去的?”杜立克问。
真理人黄泉摇摇头说:“找不到任何线索。不过可以肯定对方是跟NERV一样有着庞大背景的组织。”
“年轻人,注意你说话的分寸!”听见这话,狮子原苛压低声音提醒他。
这时,一个身材娇小,长着一头粉色头发,扎着双马尾,并且脸的两侧各有一条鬓角的17岁左右的少女发话了:“呐,狮子君、人君、和牛君都一筹莫展了,还剩下鹰酱。”她的名字叫大鹰志乃,是掌管监狱的女子刑务部,南部管区的天王,同时也是四天王中唯一的女性。
“参森的眼神看上去完全像脱离尘世一般,难不成他是将监狱当成了自己的归宿?”大鹰志乃说。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杜立克猛吸了一口烟说。
“依我看,这件事最好还是等下星期臯月大人回来再说好了。”真理人黄泉从电脑前转过脸来说。
“我同意。”大鹰志乃说。
“……”狮子原苛一声不吭,表示默许了。
“也就只能这样子了。”杜立克熄灭手中的雪茄说。
这天黄昏
艾伦刚刚打扫完监狱的放风场,独自一人来到水房门口的台阶上休息。
忽然间,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艾伦抬起头,朝笛声的方向看去,只见参森吹着一支用竹杆削成的简易竖笛正朝自己走来。
一见是参森,艾伦不自觉的低下头,不敢看他。参森来到艾伦的身边坐下,并将手中的竖笛送到艾伦的眼前。
“这个送给你。”参森对艾伦说。艾伦抬起头看了一眼参森递过来的竖笛,然后有些迟疑的看了看他。
“拿着啊。”参森温柔的说着。
听了参森的话,艾伦有点紧张的从参森的手中接过竖笛,将它送到嘴边轻轻的吹了一下,悠扬的声音立即从笛孔中传了出来。
艾伦顿时高兴了起来,开始兴奋的拿着竖笛在放风场中边跑边吹。艾伦很有音乐天份,不一会儿便吹出了一支完整的曲子,为这残酷的监狱增添了一丝生气。
看着高兴的艾伦,参森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先前重伤牛头山涡的罪疚感也慢慢消失了。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旁不远的南部管区监房的一处走廊上,南天王大鹰志乃正站在窗边,认真的观察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一星期后
早晨,杜立克和一干狱警老早就穿戴整齐,在监狱的钢制大门前摆好阵势,等待着典狱长的大驾归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典狱长却迟迟未到。到了下午,所有人都在原地睡倒了……
直到太阳偏西,远方才响起了汽车的声音,一辆纯白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四辆黑色奔驰和宝马的前呼后拥下朝监狱驶来,在监狱大门前新铺置的红毯前停稳。
随行的保镖在地毯的两侧整齐的站成两排,一名侍者随即打开了劳斯莱斯的车门。只听一声清脆的高跟鞋“咔嗒”声,一只穿着蓝白相间的高跟长靴的脚踏在了地毯上。这一声直接吓醒了在监狱大门后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杜立克。他一下子蹦了起来,大声喊道:“典…典狱长到了!快…快开门!!”
所有睡着的狱警纷纷被叫醒,他们惊慌失措的站好队形,准备迎接归来的典狱长。
“吱啦~”一声,监狱的大门缓慢的向两侧打开了,一名年龄在20岁左右,身穿一套白色的华贵带穗肩章的海军制服跟浅蓝色短裙,腰跨一柄剑鞘上镶了许多金边的太刀,长着一头瀑布一般的黑色长直发跟宽眉毛的性感高挑女官英姿飒爽的出现在门口,正眯着眼睛,面无表情的朝监狱内走来,她的出现仿佛一道灿烂的阳光照射进了这黑暗混沌的监狱。此人名叫鬼堂院臯月,是名门鬼堂院财阀家的大小姐,同时也是这所私营监狱的典狱长。
杜立克一见到她,顿时吓的直冒冷汗,连忙向其鞠躬致敬。
“典狱长大人…”杜立克战战兢兢的对她说,但他随即打了个大寒颤,连忙改口道,“大…大小姐!”
“嗯…”鬼堂院臯月满意了,二人一同朝监狱的内部走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杜立克引着鬼堂院臯月先后视察了监狱的各个角落,从刑务区到劳改营再到狱警值班室,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那座旧武器仓库怎么还不拆除?”鬼堂院臯月的目光落到监狱后方的一座有些破旧的库房上,她有点不满意的问。
“哦,是这样……由于罪犯们越来越穷凶极恶,狱警们需要更多武器装备来维持监狱的安全,所以那座仓库暂时决定继续使用。”杜立克支支吾吾的糖塞着。
“噢?那即然如此,才应该拆掉然后改建更大的仓库啊!”鬼堂院臯月的态度十分坚决。
杜立克一听着了急,连忙恳求说,“请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一定为您办妥。”
“那好,就再给你三个月,到时候务必要办成!”鬼堂院臯月凶气逼人的说。
过了一段时间,二人来到了位于监狱中心的那座装饰豪华的洋房,那里是鬼堂院臯月的私人住宅兼办公室。
狱长室内
鬼堂院臯月坐在靠窗一侧的一张紫檀木制成的办公桌前的一把哥特式风格的座椅上,上了年纪的执事为她沏上了上等的阿萨姆红茶,臯月端起印着花纹的欧式茶杯,慢慢的送到嘴边,呷了一口说:“和以前一样浓呢,不愧是三泽泡的茶。”
“您过奖了,大小姐。”三泽谦卑的向前躬起身说,他的家族世世代代都在服侍鬼堂院家,自臯月5岁起他就已经当上了臯月的贴身执事。
臯月放下手中的茶具,接着把目光转向正站在门口的杜立克说:“那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监狱内的一切可好?”
“呃,这个……”杜立克顿时感到有些无地自容,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告诉臯月说:“大小姐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监狱中有…五名犯人死亡。”
“是吗,你可真有本事!”听了杜立克所说的,鬼堂院臯月马上沉下脸来。
“呃……”杜立克脸色惨白,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你难道忘记了,犯人们是重要的资产!”臯月冷酷的看着杜立克说,“十几年前的‘第二次冲击’所引发的一系列灾难,使得全球经济崩溃,大量民营企业倒闭,世界一片混乱,犯罪率急剧上升,而那时日本的监狱数量十分有限,所以监狱很快出现了人满为患的问题,而政府又负担不起建设更多的监狱来关押犯人。所以,为了解决在押犯人的安置问题,同时也是为了早日恢复在灾难中受损的经济,日本内阁经过搓商后决定改变原有的思想,将罪犯转变成有价值的的资源,充分利用他们的劳动力进行生产,这样既收获了廉价的劳动力,又可以削减在刑事上的支出,从而减轻国家的负担。在这个政策的支持下,私营监狱应运而生,不到几年的时间,全日本的监狱统统被私营化。”
“日本监狱私营化已有7年之久,所以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我的手下,前监狱长杜立克先生!”臯月瞪着杜立克讽刺道,“作为特务机构NERV旗下的产业,这所监狱肩负着为保护全人类提供资金的重任,损失一名囚犯就意味着利润也将减少。所以,要让囚犯求生无望,求死不能,这是命令!”
“是!大小姐。”杜立克颤抖着回答。
“还有其他什么事吗?”鬼堂院臯月接着问。
“那个…”杜立克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告诉臯月:“北天王牛头山涡在一次执行家法时被对手重创……”
“有这种事情!?”臯月勃然大怒,立时拍案而起,质问杜立克:“谁干的?”
“1025号囚犯,参森·阿姆斯特朗。”杜立克一字一句的回答。
“诶?”听了杜立克所说的,臯月一下子愣住了。
“阿姆斯特朗家的大少爷!”臯月的执事三泽也感到震惊,“那孩子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
“人是会变的,三泽。”臯月反驳道。
“三泽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时,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在场所有的人都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南天王大鹰志乃正双手抱臂站在墙角。
“你凭什么这么说?”臯月问志乃,语气变得温柔起来。
“我从他对艾伦的态度上可以看出来。”志乃十分肯定。
这时,杜立克又发话了:“参森来这里是有目的的,他曾经说过要跟您面对面谈。”
听了杜立克所说的,臯月的脸色变得深沉起来。“哼,有趣!真是有趣!”她放心的坐回到椅子上,再一次端起茶杯喝起来。
“您看怎么办,大小姐?”杜立克有些不放心的问。
臯月放下手中的茶杯,表情变得跟平时一样严肃。然后她将目光转向志乃说:“马上通知剩余的两个天王,明天早上要将全部犯人都聚集到放风场中来,我要亲自审讯参森!”
“是,臯月大人。”大鹰志乃接受了命令,转身朝狱长室外走去。
志乃走后,三泽将脸贴近臯月的耳边小声说:“您是认真的吗?大小姐。”
“呵呵。”臯月笑了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