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拘谨的男人

这天早上，在阿姆斯特朗家的别墅内。

此时正是早餐时间，饭厅里，参森和绫波丽身着十分正式的衣服，面对面坐在一张实木制成的大长餐桌前共进早餐。绫波不食荤，所以参森吩咐厨师给她做了一份煎蛋芝士三明治、一小块巧克力蛋糕、一碗法式奶油罗宋汤跟一盘水果沙拉。

“请慢用。”芙萝拉给二人斟上了进口的英国阿萨姆红茶。

参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抬起头，对着正在用汤匙小口喝汤的丽说：“丽，汤怎么样？”

“呃！”绫波差一点呛到，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汤匙，抬起头来有点紧张的看着参森，说：“很…很好喝。”

“嗯…”参森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张新的日程表说：“这是刚刚更新的这一周的日程，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每天都会有赤木博士安排的家教上门对你进行辅导，学校那边已经准了你的假，所以好好安心在家养伤学习吧。”参森的言外之意是让绫波把这里当成她自己家。

“啊？是！”绫波先是一愣，马上庄重的答应着。

突然，绫波无意中看到了参森手掌上的灼伤。

“三尉，您的手……”绫波敏感的问起来。

听了绫波的话，参森下意识的看了看手掌，发现先前被Sachiel的光刃烫出的伤此刻已经快要痊瘀了，只是还有一点红肿。

“哦，是这样的…”参森不打算隐瞒，“两周前的一个晚上，我在城中散步时刚好撞见一个你们的敌人使徒，我和它打了一架！那家伙见敌不过我，于是跳河逃跑了，这个伤就是当时留下的。”参森把详细情况跟绫波说了，同时隐瞒了自己遇见流子的事。

“三尉……”听了参森的回答，绫波忧愁的低下了头，说：“您没有必要去和使徒战斗，那是我们的工作！”

参森丝毫不把绫波的话当回事，“你看看你伤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驾驶EVA？再说，万一零号机又像上次那样失控了怎么办？”参森问绫波。

“我还可以驾驶初号机！”绫波回答说，“EVA是唯一能够打败使徒的兵器！”

“我可不这么认为。”参森说着抬起右手，向绫波展示他手背上的那颗六芒星。

“那个是……”绫波满脸疑惑的看着那个神秘的印迹。

“总之，作为你的保护监督主任，我有责任保护你免受任何伤害。”绫波的反应更加坚定了参森要靠自己打倒Sachiel的决心，“这是我个人的决定，和NERV无关。”

“我得走了，你要好好呆在家里，听辅导老师的话。”参森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开。

离开别墅后，参森并没有去城里，而是骑着他的机车来到了距离城市不远的一条绿树环绕的小河边，那里人迹罕至，有一处废弃的道场跟一座不大的瀑布，是理想的训练场所。

“喝！喝！…”瀑布的下方，参森对着瀑布的水流不断的出拳，借助水流带来的冲击力以增强自己出拳的力道，同时还可以提升自己的反应速度。为了训练，他特意换上了一套白色的空手道道服。

这时，一张白色的纸从参森身旁的水中漂过，参森顺手拣起一看，发现那是一张不及格的数学试卷，卷子的姓名栏上大大的写着碇真嗣的名字。

“呃…”参森感到好笑，但紧接着他发现有很多垃圾从河的上游漂了过来，顺着河流朝下游漂去了……

“唉！”参森有点失望的上了岸，朝下游的方向走去，走了没多远，他便看到一个穿着工作服，头戴一顶白帽子的老伯蹲在岸边，正在埋头整理从河里捞出来的各种废弃物，他的身旁堆满了各种垃圾，有空饭盒、易拉罐、旧报纸、食品包装袋等。

“您好，老伯。”参森主动向那人打招呼，那老伯扭头看了一眼参森，然后问：“年轻人，请问你是在上面的废弃道场修行对吗？”

“是的。”参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一身装束，然后回答。

听了参森的回答，老伯显得有些欣慰“那里已经荒废了好多年了，就像这些垃圾一般，想不到还会有人去那儿修行。”

“请问您是这附近的人吗？”参森又问。

“以前我家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老伯回答，“想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这条河还很清澈，那时这附近有很多住家，都是喝这条河里的水长大的……”那老伯向参森介绍着。

“在那个年代，那座道场有很多像你这样的热血青年在修行，为了梦想而奋斗。”那老伯接着说，“可如今，随着新的城市的建成，人们都搬走了，这条河还有那座道场就像垃圾一样被遗弃了。”

参森面无表情的听着老伯所讲的，一句话也不说。

“来，帮我个忙吧。”老伯说着试图将一台旧空调从河水中搬出来，无奈他年纪大了，搬不动。

“好嘞。”参森说着走上前来，帮着老伯将旧空调从河水中搬上了岸。

“这里通常不会有其他人来，不过这么多垃圾丢在这儿总不是个法，得有人负责清理。”老伯继续说。

“所以您一直都在这儿坚持做清理工作？”参森问。

“这条河养育过很多人，但愿意回来报恩的就只有我一个，现在我也年纪老迈……”老伯无可奈何的说，“要是人类都这么忘恩负义，早晚有一天是要自食恶果的！”参森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参森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一听，是葛城美里打来的。

“喂，三尉！你在干什么？使徒在废弃工地出现了！！”电话另一头，葛城美里焦急的冲他大呼小叫。

“什么！？”参森紧张了，他二话不说，马上朝葛城美里所说的地方跑去，连道服都没来得及换。

就在参森急匆匆的赶往事发地点的同时，在葛城美里所说的工地，四天王正在和变成普通人一般大小的水天使Sachiel激烈战斗着。Sachiel没有穿任何伪装，而是以真身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只见它身体修长，双肩宽大，肩膀上覆盖着雪白色的肩骨，手臂长而且纤细，胸口处有一颗暗红色的似乎是核的球体，大腿两色各有一排鱼腮状的骨板，面孔被那张白色的鸟嘴形状的面具遮盖住。

“喝！”北天王牛头山涡一个健步冲到Sachiel面前，竹刀顺势出鞘，一记华丽的斩击斩向面前的使徒。Sachiel不慌不忙的抬起双手，手臂交叉挡下了这一击，连光刃都没有用。

“面！小手！胴！……”牛头山涡不断的挥舞竹刀斩向Sachiel，而后者则是不慌不忙的来回躲避，偶尔被击中一两剑也毫无反应，仿佛不知道疼一般。

“闪开！”东天王狮子原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Sachiel的后方，抡起一根连根拔起的电线竿就朝Sachiel横扫过去。

牛头敏捷的向一旁跳开，“嗙！”电线竿正好击中Sachiel的正面，下一秒Sachiel突然抱紧了电线竿，用自己的身体使劲一挤，竟将粗大的电线竿折断了。

“唰！”西天王真理人黄泉跳到了Sachiel的上方，双手一挥，数十支手里剑朝Sachiel的脸上射来，Sachiel的双手上同时迸发出光刃，斩断了飞来的手里剑。这时南天王大鹰志乃又出现在Sachiel的正前方不远处，朝它掷出了两只鹰爪。

“嚓！”两只鹰爪抓住了Sachiel的手腕，将它的双手牢牢的控制住。“好机会！真理人黄泉迅速开启隐身模式，朝Sachiel极速冲去。Sachiel收起了光刃，对着自己的右前方手一挥，用拴在鹰爪上的铁链将黄泉绊倒了。

“可恶！”志乃急忙收回鹰爪，四个天王一起后退，然后改变阵形，从四个方向将Sachiel包围起来。

就在他们准备再次进攻时，Sachiel大腿上的几排鱼腮状的骨板突然张开，一股强大的气流从骨板下喷射了出来，Sachiel因此升到了半空中，俯视着下方的四天王。

“小心！”牛头山涡朝三个队友喊道，只见Sachiel那如同黑窟隆一般的眼睛突然闪出了一道强光，“轰隆！”地面上猛烈的爆炸了，爆炸产生的火光冲天而起，火柱高高的窜上了半空中，并在半空中分成了三个叉，变成了一个十字架的形状。

“在那里！”参森看到了十字形的火光，于是加快速度朝那个方向跑去。

火光散去后，四天王早已撤到爆炸范围以外的安全区域，因此没有受到任何伤害。Sachiel降落到地上，转身朝一处小巷逃走了。

“别让它跑了！”牛头山涡喊道，四个天王一起朝Sachiel逃跑的方向追去。

Sachiel跑到了小巷的尽头，迎面遇上了闻讯赶来的参森。“这回你跑不掉了！”仇敌相见，分外眼红，参森摆好了架势，同时用右手的六芒星聚集着能量。

Sachiel看见参森后停了下来，就在参森抡起右拳朝它打过来时，它突然一下子跳了起来，落到了旁边的一堵墙的墙头上。“参森！”这时四天王也赶到了，几个人一同注视着站在墙头上正朝他们挑衅的Sachiel，在墙的后面，有一座即将峻工，却因为开发商卷款跑路而烂尾的公寓楼，连脚手架都没来得及撤下。

“啊啊啊啊！！！”参森抡起带六芒星的拳头，对着墙壁就是一记重击，“轰隆！！”整面墙向后方倒塌了下来，Sachiel急忙跳到了后面那栋公寓楼的脚手架上，然后朝上方爬去。

一行人来到脚手架下，“这回轮到我了！”真理人黄泉精通忍术，于是他顺着脚手架飞快的爬了上去，追上了刚爬到第四层的Sachiel，可还没等他恢复平衡，Sachiel一脚踹在他的脸上将他踹了下去。

“黄泉！”狮子原苛立即上前接住了他，见此情景，参森变得更加愤怒。

“你们都站远一点！”参森对四天王说，说完他来到脚手架的下方，用手抓住两根十字撑，左手一根，右手一根，然后一用力……“哗啦！”整座脚手架一下子倒了下来，彻底散了架。Sachiel及时的抓住了公寓楼的边缘，悬在了半空中。

“参森……”志乃和狮子原不安的看着参森。

“你们几个在下面看着，我上去收拾这家伙！”参森从倒塌的脚手架下面出来，对四天王说。

没等四天王回答，参森转身便跑进了公寓楼，他来到Sachiel所处的楼层，发现它已经爬了上来。

“你这自甘堕落的鼠辈，让我送你到地狱去承受你的罪孽吧！”参森似乎知道Sachiel的来历，他攥紧了手背上有六芒星的右拳，再一次挥拳朝Sachiel的脸上打来，Sachiel急忙抬起右手，用手臂拨开了这一击。

左钩拳，右钩拳，然后是侧踢，参森不断的朝Sachiel发动攻击，后者则边退边躲，并时不时的用手臂去阻挡参森的攻击，旁边的一栋建筑物上，数十名NERV的狙击手已经就位，手中的巴雷特狙击步枪正朝Sachiel瞄准。

“目标太靠近三尉，无法确定能够有效击中目标。”一名狙击手通过对讲机向上司报告说。

“马上射击，这是命令！”对讲机另一端传来了碇元度的声音。

狙击手听罢，只得开枪射击，子弹“嗖！嗖！”的从正在搏斗的二人身旁飞过。

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葛城美里开着她的紫色雷诺赶到了这里，她刚一下车，就看到了正在烂尾楼上和Sachiel对决的参森以及旁边那栋建筑物上正在开枪试图射杀使徒的狙击手。

“笨蛋！”见此情景，葛城美里气恼的朝狙击手们叫道，“别开枪！都别开枪！”说完她掏出自己的手枪上了膛，马上朝公寓楼上追了上去。

几个回合的战斗后，Sachiel瞅准时机，再度从左手朝参森的脸上射出一道光刃，参森敏捷的朝右闪开，躲过了光刃，然后他顺势扭住了Sachiel的手臂，从Sachiel的身后将其控制住。Sachiel突然跳了起来，将大腿上的骨板对准了自己的正前方，骨板再次张开，从下面喷射出一股强气流，产生的反作用力将它和参森一起推飞出去，撞在了后面的墙上，撞塌了墙壁并落到了后面四围封闭的房间内。

“目标脱离了视线范围！”狙击手们见Sachiel和参森被墙壁挡住了，只得停止射击。

“喝！”参森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再次转身面对Sachiel，看见Sachiel正挣扎着试图爬起来，于是参森动了动腿，一下子跳了起来，并在半空中如同螺旋桨一般飞速旋转了起来。

“龙卷旋风腿！”参森旋转着踢向了Sachiel，螺旋桨一般的腿法不断的踢在Sachiel的脸上和身上，将它逼到了角落里。

参森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用手背上有六芒星的右手按在了Sachiel胸的核上，做出了一个推击的动作……“轰！”一股冲击波穿透了Sachiel的身体，将它身后的墙壁都轰出一个洞来！Sachiel垂下了头，几股蓝色的液体从它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见此情景，参森心头一喜，接着又是一记升龙拳，打在了Sachiel的面具脸上，将它打向了半空中，然后参森再一次躬起身，同时将双手放在腰间，做着一个集气的动作……

葛城美里刚来到二人搏斗的楼层，“轰隆！”一声巨响，震的整栋楼都颤抖起来，“呜哇！”美里本能的用手抱住头蹲在墙角处，等震动停止了，她才急忙来到参森和使徒打斗的房间里，发现Sachiel已经消失了，参森独自站在房间的正中间，正气喘嘘嘘的看着前方，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墙壁上，有一个直径好几英尺的圆洞，透过这个洞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的景色。

葛城美里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参森来到洞的近处看了看，不自觉的说：“干…干掉了吗？”

话音刚落，一双脚从圆洞的上方出现，一下子踹在参森的身上把他踹倒在地。

“糟糕，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一般都是没干掉啊！”参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判断错误，只见受了伤但还没死的Sachiel穿过那个圆洞闯进了这个房间，一把抓住参森的脸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见鬼！”葛城美里举枪朝Sachiel射击，子弹打在它的身上，不起丝毫作用。

Sachiel似乎是被激怒了，从另一只手上射出一道光刃，转身朝葛城美里划去。

“哇！”美里急忙后退，躲过了削来的光刃，刃尖几乎是贴着她的脸划过的！美里一下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趁此机会，参森伸出两根手指，用力的插进了Sachiel的眼睛里。

“呃呃呃呃！！……”Sachiel发出痛苦的叫声，松开了抓住参森的那只手，并本能的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参森紧接着又是一记飞踢，将Sachiel从墙上的空洞踢下了楼。

公寓下方的马路上，早已聚集了数辆警车，Sachiel摔在了距离警车前不远的一只垃圾箱上，又滚到了地面上。“不许动！”一名刑警迅速冲到Sachiel面前用左轮手枪对准了它，他的身后还跟着三名巡查。

Sachiel突然一下子跳了起来，从数名警察的头顶上方跃过，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可恶！”警察们见状果断朝Sachiel开枪射击。

Sachiel不理会子弹，它迅速的冲到马路的对面，翻过铁丝网栅栏跳进紧邻着马路的一条水渠逃走了。

“该死！”参森懊恼的注视着Sachiel逃跑的方向。

事后，在NERV总司令办公室内……

“你为什么无视我的命令，私自去和使徒战斗？”碇元度坐在办公桌前，脸色铁青的质问参森。

“我……”参森有点不清楚该说什么好。

“你不知道使徒有多危险吗？”元度凶气逼人的说。

这时，一旁的葛城美里插话了：“这件事不能全怪参森，因为是我叫他过去的！”美里试图当替罪羊。

“我很清楚你的家族对我们的贡献，但这不能成为你任意妄为的理由！”元度丝毫不理会美里所说的。

听到这儿，参森终于忍不住了……

“我不明白！NERV存在的目的不就是打倒使徒吗？每一个NERV的成员都进行过相关训练，我这么做难道有错吗！？”参森反而质问起元度来。

“给我闭嘴！”元度严肃的说，“NERV同样不允许越权行为，更不准违抗命令！”

“呃……”参森咬紧牙关，不再说什么。

“总之，以后决对不准再出现这种行为，我会加派人手对你进行监视。”元度把自己的打算跟参森说明了。

“另外，葛城。”元度又把矛头对准了葛城美里，“关你三天禁闭，作为对你的惩罚！”

“啊！？是……”美里先是一愣，马上低下头，忧忧愁愁的出去了。

“呃…”参森看着葛城美里独自离开，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后天你的公司就要把仅剩的那台引擎送达日本了，到时后你要负责接收。”元度对参森说，“去忙你的事吧！”

参森二话不说，转身就朝办公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