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搭理小太监都不搭理堂堂太子
紧随而来的祁夜辞大吼:“你们别太离谱!救人啊!”
月拂泠也已经反应过来,冲着里面大喊:“皇上!君镜!你在干什么?里面没有人啦!”
“皇上!”游淮泽跟着喊:“宝贝我也拿完啦!”
“九哥,快出来啊。”
景湛担心的想往里冲,被月拂泠摁住,“我去。”
她莫名觉醒的力量不知道还在不在。
方才她带着救世教里的人跑出来时,感觉身上没什么力气。
但也只能试试了。
正在这时,高歌突然出现,拦在众人面前。
“皇上自有分寸。”
高歌背对大火,面无表情,“火势太大,进去也找不到人。”
祁夜辞舒了口气,风翊终于有个正常人了。
他险些就要骂脏话了。
月拂泠盯着君镜进去的方向,“那皇上进去干什么?”
祁夜辞眼神怪异的盯着她,“你不是君镜?”
月拂泠目光真诚,“我是啊。
”
祁夜辞:“那你为何称旁人为皇上?”
月拂泠:“昵称。”
祁夜辞:“???”
一道身影自火中狼狈闪出,衣角肩头带着火焰,脸上被蒙了一层黑灰。
“皇上!”月拂泠冲过去扶住君镜,拍灭他身上的小火星,一边拍一边念叨:“哎呀皇上你这是干什么呀?大不了我以后不气你了,好好的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呢,你死了我找谁要钱花啊?”
拍完火星,顺手探上君镜的脉搏,“还好还好,应该没有大问题。”
她抬头看君镜的脸,想看他有没有浓烟中毒的症状。
这一看愣了一下,君镜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黑瞳暗得她看不清。
“九哥是不是被烧傻了啊?”景湛担心得不得了,“小月子你快给九哥看看。”
月拂泠纳闷,“没有啊,他防护措施做得挺好的。”
为以防万一,她踮起脚去扒君镜的眼皮。
游淮泽和景湛在月拂泠一左一右,盯着君镜的眼睛,观察得十分仔细。
最后异口同声得出结论,“真好看。”
月拂泠:“……”
确实,有的人好看,那就是眼珠子都好看。
祁夜辞也凑过来,嘀咕:“这真是君镜,没有易容痕迹,这么好让人近身吗?我试试。”
他抬手也去碰君镜的眼睛。
刚伸到一半,手腕便被抓住,怎么挣也挣不开。
君镜的视线终于从月拂泠脸上移开,落到祁夜辞身上,发出疑问,“你是什么东西?”
这一句疑问丝毫不带质问鄙夷等负面情绪,重音落在东西上,全是真心实意的疑惑。
月拂泠忍不住笑出了声。
祁夜辞大怒:“君!镜!你松手!你又偷偷练功!”
君镜松开了手,“元宸太子。”
祁夜辞生气的瞪着他,“你等着,这事没完!脸上的易容我卸不来,你等着的!”
说完,转身跑了。
一边跑一边冲一棵树上骂:“冷俏你个疯女人,你他妈日思夜想的人都能认错,你别喜欢人了!”
冷俏一直躲在树上,听月拂泠等人喊君镜皇上,才确定原来君镜没有易容。
见君镜看过来,她害羞的飞下树,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又看他一眼,又低下头。
月拂泠挺纳闷,明明她之前见到自己不是这样的。
她小声提醒君镜,“皇上,你的爱慕者。”
君镜扫了冷俏一眼,随即垂眼看月拂泠,“不认识。”
“啊?”月拂泠看向冷俏,“可就是她带我们进的救世教,不然这破地方还挺难找。”
君镜想起祁夜辞离开时说的话,道:“她将你认成了朕?”
月拂泠:“你也觉得很神奇吧?”
君镜垂眸思索,完全没有理会渐渐靠近的冷俏。
地面震动,远处有铁甲骑兵赶来,后面跟着步兵。
正是附近的驻军。
徐荣虽是刺史,却只能调用朝廷固定安排给他的官兵,要想用更多的兵,就要用自己的钱养护卫。
这样的铁甲骑兵,正式军队,只有帝王才能随意调动。
各处驻军每隔半年更换一次,就是为了防止驻军太久,军队与当地官员勾结。
当然,当地驻军若无军令,也不可随意插手州郡事宜。
为首的人看起来眼熟。
月拂泠跳起来挥手,“于副将!”
正是温倦之前带去北地的副将,于怿。
马尚未停下,于怿已翻身下马,跪于君镜身前,“末将于怿,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代表着风翊的黑旗高举又打横置于头顶。
一眼望不到头的军队以旗为令,齐齐跪地。
君镜偏头问月拂泠,“救世教内的百姓在哪里?”
月拂泠指着远处一个山坡,“那个坡后面,我让他们先躲着,就先过来想办法灭火了,一时半会烧不过去,不过救世教的人跑了。”
“做得好。”
景湛凑近游淮泽的耳朵,“九哥以前从来不夸我的。”
游淮泽表示赞同,“我都不知道人都跑了有什么好夸的。”
两人对视一眼,得出结论:“这是捧杀!”
君镜往前走了两步,下令,“三件事。其一,点齐所有百姓,包括他们的家人,与官家名册对应,查清可有不属风翊之人。其二,所有人不得离开,寻处扎营,若有人询问缘由,便言其触犯风翊律法。其三,留一队精锐,包围刺史府。”
“于怿领旨。”
“摆什么架子?”
祁夜辞已经换好衣服回来,那张脸也总算恢复了人样,看到君镜威风的模样十分不满。
月拂泠看着他,“原来还真是个人。”
祁夜辞瞪她,凶巴巴的问君镜,“你都不知道事情经过就把人抓起来,犯错的是救世教的人,又不是那些百姓,他们只是被骗了而已。”
君镜看都没看他,手掌握紧月拂泠的小臂,打算离开。
月拂泠小声问:“皇上,你不去跟那些百姓说点什么吗?就像在北地那样。”
君镜脚步停下,看了月拂泠一会,“上心了?”
“呵呵呵……哪能啊,就问问,跟我又没什么关系,骗的钱也不给我。”
君镜看着已经将山坡围住的军队,开口道:“君王治国,臣民两分,或敬或畏。”
月拂泠微笑望着他,“皇上,你知道我的,请言人话。”
君镜无奈,从火场出来就一直绷紧的脸松缓了些,道:“北地混乱,贼匪胆大者居多。官员不作为,百姓不敬不畏,不知朝纲。所以朕要亲自教化,一为承诺,二得敬意,再亲指他们相熟之人统管,先安民再治民。
邑州不同,百姓大多老实,他们要敬的是平时能见到的当地官员,这般才能听话。对朕,则只能畏。敬臣而畏君,敬上而畏罪,则易治也。”
景湛跳起来,“懂了懂了,就是让他们害怕,知道自己这样做犯了罪,以后就不敢了。然后再让一个他们敬重的人安抚,教他们怎么辨明是非,以后就不容易被骗了。”
君镜点头。
游淮泽:“我也懂了,就是让他们知道皇上来了,心里就害怕畏惧,皇上就是震鬼的!”
祁夜辞听得专注,忍不住问:“那那个让他们敬重的人是谁?你让人围刺史府,肯定不可能是那个刺史。”
君镜扫他一眼,拉着月拂泠走了。
祁夜辞震惊,“君镜!你当本太子死的啊!我要灭了风翊!”
父皇还让他跟君镜学,学个狗屁!
学他搭理小太监都不搭理他堂堂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