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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目标韩建 梁晋罢兵

打仗,朝廷败不起。

败了,那意味着出逃长安,蜀地不平,天下之大,皇帝又能去哪?

“承业,汝有何策?”

张承业道:“陛下,杜侍郎所言有理,朝廷不可轻言用兵,用则必胜。臣以为,三地之中,华州最弱,此地据潼关,对朝廷最为紧要,当先取华州。”

“何以取之!”

“朝廷借大朝会,宣韩建入朝议政,若成,则授韩建朝官,遣人收华州,此其一也。

若韩建不从,则遣天使慰问,说个中厉害,此其二也。

如若不成,再遣大军逼之,韩建兵马不过万余,自当来朝。”

李晔听完,不置可否,宣韩建入朝倒是个办法,第二条,劝韩建入朝,估计不行,至于第三条,用兵,李晔心里没底。

还要看看李茂贞和王行瑜的态度。

这皇帝做的真是憋屈,说到底,就是自己手里没有一支强军。

心想倒可以拿韩建的兵马,给禁军练练手,又怕把李茂贞和王行瑜给招来,自己好不容易才抓起这些兵丁,搞不好都要折进去。

掂量来,掂量去,难以决断。

练兵,还是要练兵,李晔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禁军上上下下,所有军官全部从手上练一遍……

…………

河阳

李存孝新得河阳,忙令李罕之整顿河阳城防,河阳本就是李罕之本镇,况且城外朱温虎视眈眈,关系自己身家性命,李罕之赶紧整饬军械,分兵驻守。

李罕之诸事安排妥当后,亲兵回报,并未发现他的家小。

而李存孝此时进了河阳官邸,尤为不快。

“今日未阵斩葛从周,以为撼事,下次战场相遇,必斩之。”

左右皆道:“收复河阳,已是大功一件,将军不必为怀。”

有人喊来医官,割开皮肉,拔除箭矢。李罕之命人送来饭食,众将士饱餐一顿,方才恢复些体力。

李存孝让众将士小憩,他自行带着亲卫登上城楼,看到朱温大军将河阳围困如铁桶一般,各城门前遍布拒马障碍。

“看来只能拒守此处,待义父大军至矣!”

……

河阳城下,朱温军帐之中。

老朱吃了大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洛阳数百里,若救,大军百里奔袭,若有差错,恐失根基。

既然你李克用想要洛阳,给你便是,朱温就不相信你李克用,能永远待在洛阳。

老朱拿起笔,亲自给昭义节度使孟方义写了一封信。

“方义吾兄,弟闻李鸦儿,数次劫掠昭义,真贼寇也,况且此贼本是沙坨异族,以穴为居,残暴冷血,乃兄心腹之患。

念兄必除之而后快,今贼寇又起战火,攻掠河阳,此河东空虚之际,正是朝廷忠勇之士,奋发除贼以报国家矣。

今弟领大军与贼寇对峙于河阳,望兄兵出河东,此贼必破,事成之后,弟以粮草二十万石,钱二十万贯,以谢兄之大恩。”

朱温使人连夜送往邢州,后升帐对众将士道:“河阳无粮,久困必破,李鸦儿必来回救,彼骑兵也,我料之走大道,此去西南三十里有一谷名曰亓容,两侧林密可隐大军,众将士,谁愿为吾伏之。”

众将士皆曰愿往。

朱温令大将庞师古领两万大军,多置弓箭手引火之物。

此时李克用已拿下洛阳,斩张全义,闻李存孝急报,河阳已克,请大军内外夹击,大笑谓众将道:“吾将报仇雪恨也”。

留下三千军手洛阳,两万余人马直奔河阳。

大军入亓容谷,突然山上鼓噪齐鸣,焰火冲天,两侧山崖轰响,巨石与箭矢齐下,马匹惊厥,多有中箭落马者。

李晔若在,定要惊奇,庞师古所用的正是黑火药。

晚唐时期,火药已经在军事上开始使用,只不过因为火药的比例,杂质等原因,黑火药的爆炸效果并不明显,也就是引火速度迅速,常被用来和其他引火之物一起用之放火。

即便如此,也有工匠偶然配出合理配方,淮南节度杨行密攻打豫州曾经用火药炸了城门。

按照原来的历史,李克用与朱温激战昭义,李克用就用火雷对付朱温的军阵,史载天雷骤降,人马皆惊。

此刻,李克用心知情势危急,忙令大军强行冲杀,方有一线生机,待冲出山谷,点齐兵马,已不足万五。

这是李克用起兵以来吃的最大一次亏,一役折损兵马近万。

李克用悔之不及,到了河阳城下,见朱温军阵严整,拒马,蒺藜无数,强冲必定无果,谓左右道:“现已至此,众将士以为如何?”

众将士皆道:“河阳无益,当收拢兵马回河东。”

李克用心道,河阳已围不能出,新报朱温于太行路设下大营,阻我退路,洛阳新得不能守,亓容大道已断,此进也难,退也难,想来不若于朱温决一死战,方有一线升级。

刚要冲阵,大将彭匡劝道:“大帅不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智也,现非绝境,吾有一策,可保大军安然回河东。”

“何策?”

彭匡道:“遣使令洛阳大军攻掠四周,若闻河阳失则寻机向北,走陕虢、长安退回河东,若河阳不失则坚守城池。

大帅自领大军攻掠汴梁,走魏州,朱温大军集结大军于河阳,汴梁必定空虚,闻大帅攻击汴梁,朱温必定撤回,河阳之围立解,届时,存孝,罕之是守是留,可自决耳,此为围魏救赵之策。”

李克用点头称善,令大军直趋汴梁。

……

朱温军帐。

闻庞师古于亓容谷大胜,阵斩八千,所获辎重粮草无数,朱温大喜,正要犒赏众将士。

此时,斥候回报,李鸦儿已领大军直奔汴梁,朱温面色大变。

“汴梁若失,吾无容身之处矣!”

朱温头很疼,李克用头也很疼,双方都感到对方的难缠。

敬翔道:“汴梁墙高城坚不可破,李克用必无功矣,此值田地青苗茂长,所患者,河东军劫掠耳。”

朱温眉头紧锁,苦思无策,粮为军胆,若任由李克用劫掠汴梁,人口田地必损,军心必乱。

敬翔道:“主上或可上奏朝廷,请朝廷下旨各守本镇,别无他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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