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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就是凶手!

书房内,坐在椅子上的仁良整个人瘫软下去,只有上半身的一半还挂在椅子上。

重叠的案件?

仁良的思绪开始蔓延开来,他后知后觉地意识本轮的投票并不是没有意义的。

16号出局但考试继续,说明16号并不是凶手,这是很直白的事情。而在这直白之下,为什么16号不是凶手却被凶手隐藏?

想到这里仁良直起了身,匆忙地拿过纸笔俯在茶几上写了起来。

既然16号不是凶手却被隐藏,说明16号只是一个烟雾弹,为了引导我们往错误的方向想,然后浪费掉我们一次投票的机会。

写到了这里,仁良手中的笔停了下来。他像突然噎住一样,饶了半天依旧在直白的线索上打转,再往下的一步依旧推不出。

“不对,不对。”

仁良口中呢喃着,划掉手中写下的东西,重新提笔写下。

赫婗说的重叠案件是什么意思?除非这几起案件中,有除凶手以外的人犯下的案件!

仁良的瞳孔不由放大,紧接着下一个问题便在他脑海中浮起,是哪起案件并非凶手作案?

第一起案件,常青平溺死案。

第二起案件,多多可冻死案。

第三起案件,久溪毒杀案。

第四起案件,莱茵·布鲁斯坠楼案。

第五起案件,纳兰矣密室死亡案。

其中第一起案件和第二起案件是接连发生的,而剩余的案件都是单独发生。

但...这有什么用呢?

仁良有些沮丧地丢下手里的笔,他依旧看不出这件事中有任何的联系。就像做数学题,明明将公式和样题摆在旁边,你依旧得不到这题的解法一样,只能任凭自己的身体摊回椅子上,任凭杂乱的思绪随意飞舞。

......

‘有时候当我们发现自己寸步难行的时,说明我们的目光被局限了被吸引了,那么将目光放远,将思维拉高,往往能够找到解题的思路。’

诸葛平凡的话犹如闷雷在仁良脑海中炸响,他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嘴中喃喃道:“将目光放远,将思维拉高,往往能够找到解题的思路。等等,我想到了!我不是专业的侦探,很难从案件本身去推敲出逻辑。因为这不是我擅长的东西,但把视角拉高从另一个角度入手,我好像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对!我应该从这里入手!”

仁良重新直起身子,手中笔写下剩下的人名:

赫妮、爱糸倪、仁良、赵唯卿、思佳媛、王季苓、韩淑禾、毕福安、星奇

手中笔迅速落下,率先划掉了爱糸倪、思佳媛、毕福安、仁良,四个名字。紧接着,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他再度将赵唯卿和赫妮两个名字划掉。

“首先我自己不是凶手是肯定的,以及毕福安是校长确认的好人也不可能是凶手,爱糸倪和思佳媛两位小女孩是凶手的可能性极小。我先划掉这四个名字没有什么问题,根据赫妮的表现她百分之九十不是凶手,而赵唯卿太单纯了,如果是凶手他根本就藏不住,所以这两个名字也可以划掉。那么接下来,便只剩下王季苓、韩淑禾、星奇这三个人了!”

仁良手中的笔在三人的名字上划上重重的圈,接着分析道:“三分之一的概率很高了,思路是对的,假设韩淑禾是凶手的话,这些天她有什么明显不合理的举动吗?”

嘴上的话刚说完,仁良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韩淑禾第一晚独自待在餐厅之中。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独处于一楼餐厅的韩淑禾有着充分的作案条件。

但站在凶手的角度是这样吗?

仁良摇了摇头,这么做的动机太明显,如果晚上有人被杀,怀疑的帽子毫无疑问会扣到自己头上,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这对于凶手来说这么做的风险太大了,而那名凶手很明显是个聪明人。

“如果我是凶手也不能这么做,毕竟嫌疑的帽子都扣到头上了哪有这么好摘。最聪明的做法明显是,先混迹到大部分人中,再找机会动手,最后回到人群中隐瞒的身法。再加上韩淑禾在第一晚遇到那样的事情后,便只在自己房间休息。如果我是凶手为了自证这是自己的习惯,反倒会在餐厅再呆一到两天。而韩淑禾在这之后回到自己房间,很明显是在惧怕凶手。虽然她这样的举动有些不合理,但在不合理的环境下,不合理的举动往往比较合理。”

仁良手中的笔放到王季苓的名字上。

十分正常的一个人,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甚至连每场案件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仁良的笔越过王季苓,放在星奇的名字上。

仁良手中的笔移到星奇

脑海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第一天的晚宴,星奇在憋了好久蹦出的那一句:你们都别说出来啊,你们说出来那凶手不就都知道了。仁良并认为说出这样话的人会是凶手。

但光凭这点并不能为星奇洗脱嫌疑,存活到现在任何人都有嫌疑。

这不由让仁良想到了,第一天晚上星奇的说辞,将家具摆放在门口,堵住房门以此来达到‘锁门’的目的。很明显这个方法是可能,毕竟纳兰矣的房间就是以此形成了密室。但现在仁良却对此产生了怀疑,首先当天早上并没有人对星奇的卧室进行勘察,所有人在那天都默认了星奇的说法。

可真是的是这样吗?除了堵门导致迟到以外,如果星奇是凶手在半夜动手导致睡眠不足,从而睡过了头不是也有可能吗?

仁良突然陷入了犹豫,手中的笔在纸上点了些许的墨点,随即划掉了上述的想法。

“虽然我跟星奇的关系很糟糕,但这就有点为了怀疑星奇是凶手从而去做假设了,毕竟当天我也是晚睡的那一批人。而当天我记得我是最后一个到的,既然星奇可以比我先到,那这样的推论就太胡扯了。除此之外,还有怀疑的点吗?”

仁良脑海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是,在久溪案中除了爱糸倪外,其他所有人都有下毒的可能性。而星奇很明显也是其中的一员,但问题是由于怀疑的对象过多,这点似乎也并不能成为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再次思索之后,仁良便想到了第二次庭审中,星奇指认贾平的情况。这里有一个明显的疑点,在庭审前一天的晚上,整个考场分为了两派系,以毕福安为首的激进派,以莱茵·布鲁斯为首的保守派,而星奇则明显是莱茵·布鲁斯派系的一员。

“星奇是莱茵·布鲁斯派系的人,常青平也是莱茵·布鲁斯派系的人。很明显他们是同一边,可为什么星奇会站出来指认常青平呢?”

仁良捏了捏鼻根,有些后悔自己有几天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

星奇的这项举动在仁良看来足够怪异,在那种情况下,本应该是三人同仇敌忾地去对抗毕福安联盟,而非三人分崩离析。

“所以究竟是星奇与毕福安一伙早有串通,还是他自己本身参与了莱茵·布鲁斯案呢?”

仁良眯着眼,在星奇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问号,并紧接着将笔落到了王季苓的名字上,打算划掉她的名字。

“等等。”仁良手中的笔突然停了下来:“有点不对,她好像太...干净了。”

仁良手中的笔重新开始写下了两排名字,同时心中暗念:五起案件到现在,基本上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嫌疑。先说自己,在贾平投票事件中和韩淑禾一起被列为头号嫌疑人,虽然有提供凶手守则为自己证明,但依旧不能完全洗白。赵唯卿也不用多说,就连身为好人的毕福安都被怀疑过是帮凶。更不用说在贾平事件中态度反常的星奇,以及在莱茵·布鲁斯案中未有不在场证明的爱糸倪和赫婗。

但王季苓呢?

她好像就是一个局外人,不管是五起案件中,她都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哪怕就是在相互指正的环节,她干净到看不到一点嫌疑。

是巧合还是刻意?

仁良的笔头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许久,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仁良冷不丁地直起身子。

推开门进来的,则是王季苓。

王季苓进门的第一眼便看到了,仁良在桌子上书写的白纸。

“刚刚,毕福安找过我了。”

仁良被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弄得摸不着头脑,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王季苓坐下。

“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他已经知道我是凶手了。”

仁良的瞳孔瞬间收缩,扶在座椅上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抽搐一下,再看眼前的王季苓很淡定,就像这件事跟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现在这个阶段相互怀疑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谁又能真的指认,谁一定是凶手?王季苓小姐,我想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只是猜测吗?可我告诉他,我就是凶手!”

一瞬间,仁良的瞳孔在迅速收缩之后,再迅速放大,只感到一股血气直冲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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