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归
“您的奖励：您已获得结婚的权力，可以直接结婚。”
什么鬼奖励？！
而且是权力不是权利，权利可以放弃和转让，权力却必须行使，不得转让和放弃···
林若芙试了一下金手指敏捷，身体跟思维却没有考验中的那样灵敏轻快。
看来金手指已经被收回去了···
公司楼梯间。
一处很少有人去的绝妙抽烟场地。
角落放着一个齐胸高的蓝色垃圾桶，里边的垃圾堆得满满当当，隔得老远都能闻到一些垃圾的味道。
此时的楼梯间往前两步，楼梯上主任和陈志强正一蹲一站地在那儿抽烟。
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有一会儿了。
“主任···”
陈志强清了清嗓子，抬头看向扶着栏杆站着的胖子，小声开口：
“担任组长的事，难道真的就这样便宜了林若芙？”
他实在是不甘心。
主任也不想让林若芙当组长，他有些烦躁，心里想着的是该给林若芙发的那笔钱。
他知道应该发给林若芙，但他神使鬼差，不知怎么的就转去跟财务部那边打了招呼。
让他们扣住了这笔钱。
——其实奖金攒到发工资的时候再发也完全来得及···
“唉——”这么想着，他猛吸了一口烟。
鼻孔里嘴巴里都冒出大量白色烟雾，笼罩着他的脸，显出几分忧愁。
“你别管这事，”主任沉声道：
“你跟着我干这些年，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有主任这句话，比一百颗定心丸都管用！”陈志强做出喜不自胜的模样说道。
其实他心里信不信，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富人区的某栋独立别墅。
一位身穿修身连衣裙的微胖妇人正泡着茶，听来人汇报消息。
她穿着一身价值不菲又低调的名牌，不细看都看不出来它的精致之处，手腕上套着一个成色上佳的翡翠镯子，眉眼低垂，红唇微抿。
她正在听她老公最近背着她又干了什么事。
公司是她父亲的，如今她父亲还在，但是继承人只有她一个，在公司里她有巨大的影响力。
说着说着，忽然！来人停顿了一会，面上露出犹豫。
“讲。”
贵妇人眼皮子都没抬。
“···”
“他在公司又看上谁了？”
那人麻利开口：“是一个刚入职不久的女员工，以前在好几家行业顶尖大公司干过，后来辞职到我们公司上班，”
“是一个叫林若芙的。”
“呼”地吹了吹茶水，贵妇人毫不意外。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外面藏了两只金丝雀也就算了，念在他还有用忍他几日。没想到他现在竟然敢对公司员工下手！”
“啪——”
越想越气，一只精美贵气的茶杯掷地而碎。
可惜了，来人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茶杯，有些惋惜。
原本它是这套价值不菲茶具里的其中一个杯子，现在坏了一个，这一整套茶具都不能要了。
······
机场，贵宾室。
脸上常年带着笑的高大男人反而沉着脸，不认同的对旁边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说道：
“季姐，您真信那个叫林若芙的能从考验里出来？”
他皱眉：“就算她能出来，也不能保证她就能做好那件事。”
桌子上摆着打开的手提电脑，女人灵活的十指在键盘上翻飞，仿佛在音乐会上表演弹奏曲谱。
她心中有数，不容置疑：
“这事听我的就行。”
场内空气有些冷凝。
“何况我们也不是没有备案。”
同行的其他人都当自己是聋子瞎子，屏气凝神地干活，敲键盘看报表，很是忙碌。
······
城市里的某个小区住房内。
拖把拧水声，湿拖把拖地的声音传入耳朵，林若芙的父亲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着电视节目。
“···老林，你说林若芙她能不能通过考验···最近考验死的人特别多···要是林若芙死了怎么办······”
林母有些忧虑。
林父原本就有些不耐烦，现在的电视节目没一个能看的！
听了林母这话更是甩出一句：
“怎么死？”
“别人都能过考验，就她不行？”
“难道她就这样不结婚？！女人不结婚活着干什么？！生她半点好处都没有···”
“不说让她给我们买车买房，她自己活着都困难！”
他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一会这个公司老板看上她了，一会那个领导骚扰她，破事一箩筐！”
“哪有那么多的坏人？！人家那是看得起她！要不是她长得还有点好看，你看谁搭理她！”
“趁年轻赶紧结婚！”
“···对！”
林母听着也觉得有道理，她继续拖地，心里想着等会儿她还要买菜做饭呢，儿子也快放学了。
她揪起花瓶里干枯的花，枝叶轻轻一碰就碎了一地。
花瓶里的水太久没换，也已经臭了。
这还是以前林若芙上次回家的时候买的花，叫什么康乃馨···
随手将枯萎的花扔进垃圾桶。
虽然洗完花瓶后又洗了几回手，但手上还是隐约有花瓶里的水臭味···
“谁家不这样？”
林母心想。
“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结婚···生孩子···伺候家里养大孩子···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大家都这样，这肯定没错。”
······
这时，池鱼的尸体已经被专业人员抬走了。
主管还过来远远地问了几句。
无非是一些领导无关痛痒的关心。
屁用不管。
打发走了几个凑上来又怕又好奇的同事，林若芙把座位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起来。
又借用池鱼的位置手写了一封辞职信。
毕竟她自己的位置上还残留一些池鱼的碎片，黑色的粉末飞得到处都是。
实在是让人心里膈应。
看了一下时间，觉着差不多了。
说来也怪，明明在考验里感觉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实里却只过了一个钟。
这个考验也没屁用，死亡率这么高，现实网络上的人都为之惶恐害怕。
结果通过考验的奖励是“结婚”！
她摸摸身上的口袋，除了手机，什么也没找到。
回想起当时金手指是突然出现，就是脑子里“叮”的一声，眼前浮现一行字。
感觉跟小说里看过的系统一样，但是她叫了好几声系统，又在脑子里念叨“开启系统”！
没有用。
“系统启动！”也没用。
她的金手指好像就在考验中露了个脸，就没后续了。
点开手机，也没有看到什么神秘的软件，或者删不掉的商城。
想到这里，林若芙不由得撇撇嘴。
这金手指难道只能在即将进入考验的时候才能激活？
不管怎么说，自己好歹是借着金手指从考验中活下来了，接下来就是辞职，找新工作，或者转行···
反正这个公司她不想呆了，要不是其他更好的公司要么她入职后又离职了，要么是听说了她的“好名声”直接拒绝了她，她也不会退而求其次来这儿上班。
钱少事多领导还全是憨批。
跟以前的那些人一模一样···
拿起辞职信，打算去人事部办理一下离职，结果却在转角处听见···
“唉，说来池鱼真是可惜了！”
“谁能想到她竟然通不过考验？！”
一个不怎么耳熟的男声传入耳朵。
池鱼？
林若芙站在原地不动，若有所思。
前方转角处，一个办公室里平时沉默寡言，没什么存在感的男同事正在跟陈志强聊天。
男同事满脸的惋惜，他回想起池鱼开朗可爱的笑容，又想起她做的小饼干，他感到心疼。
虽然那些东西不单单送了他一个，而是办公室所有人都有，但他对池鱼真的很有好感！
“她要是活下来，一定是一个贤妻良母——”
“长得好看，性格又好，还会做饭，要是能娶回家做家务伺候爸妈，多好啊！！”
越说他越可惜，咂咂嘴，叹了一声：
“难得的好女人。”
死都死了，陈志强没搭理他，“林若芙呢？”
想到林若芙他就烦，这回林若芙拿下了天顶公司的单子，可以说是出了大风头！
还不是她想当组长就当组长？！
真该死啊···
让一个女人当领导，这跟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有什么区别？！
男同事闻言却会错了意，贼眉鼠眼的往两边看了看，舔嘴笑道：
“那确实，池鱼跟林若芙比起来还差点！”
“林若芙那长得，”
“跟仙女似的，还不理人！”
“这种女人，就是欠调教······嘿嘿···”
说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猥琐地笑出声。
林若芙闻言，直接走出来，路过两人身边时，两个男人身子一僵面露尴尬。
被当事人抓到他们背后说话了！
林若芙停下脚步，眯眼上下扫视他们一眼。
“呵。”
两个渣滓。
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她算是知道池鱼为什么会拉自己进考验了！
明明她们平时没什么交集，但她却针对自己···
想必是公司里这些男的私底下拿自己跟她比较，被她听到了以后心中怀恨，干脆在进入生死难明的考验之前把自己也拉下水···
我要死了顺便拉你一起。
“你找人事做什么？！”
陈志强在后面问。
“辞职。”
听到林若芙的话，两个男的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什么？！
刚做完一个大单，她就要辞职？！不当小组长了？！
陈志强反应过来后，更是狂喜，推开男同事就去找主任。
“搞什么啊···”男同事被推得踉跄两步，疑惑地看着陈志强离开的背影。
然后又觉得庆幸，他刚才在背后说林若芙，幸好林若芙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没搭对要辞职！不然让别人知道这事，他大男人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什么？！她要离职？！”
主任听完陈志强的话，一下子就从位子上弹了起来。
天顶集团那个单子是林若芙拿下的，她走了，谁来干后面的活？！
就算别人能干，又哪里有林若芙亲自干效果好？！
“她在哪？！快拦住她！”
说完两个人着急忙慌地就跑了出去。
公司门口。
“林若芙！”主任跑得满头是汗，一路问才找到林若芙。
“别动！”他看着林若芙抱着纸箱子站在路边，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谁允许你离职了？！”
“我不许！你回来，快，回来上班！”
那笔钱他立马让人给她打过去！
陈志强在后面满眼不甘，她走了不正好？组长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而他们后面竟然跟着几个看热闹的公司员工，七嘴八舌：
“怎么了这是？”
“说是林若芙不上班了。”
“真好看，嘿！怕是找到有钱人，回去嫁人了！”
“···有道理，当富太太可不比上班强。”
林若芙看看满头汗的主任，摇头：“你不许有屁用，”
“我不听。”
明知道留下来会被穿小鞋，留个毛！三百六十行，干一行不行就换一行，留下来受鸟气做什么！
主管也收到消息追了过来，“我不许你走！”他眼里竟然还带着深情！
跟他什么时候有了交情？这男的到底在背后脑补了些什么她不知道的剧情？！
“·······”林若芙看着他没说话，但眼神里已经说了：
你不许算个屁？我能听你的？
主管见林若芙不接招，只好又转而落寞模样的说：
“我很欣赏你，你是不是害怕留下来主任跟小陈会针对你？”
“放心，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说完，上去就要接林若芙装私人物品的箱子。
他觉得自己已经给足了林若芙台阶，这话说完林若芙不管怎样都会跟他回去了。
林若芙倒退两步避开主管的手，仍旧摇头。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主管面色一沉，“那我就告诉你！”
“辞职可以！但你要提前一个月！你现在想走？不行！”
“你得再干三十天！！”
话是这么说！但等林若芙留下来，还不是随他拿捏？！
他自然有的是法子调教她，让她逃不掉···嘿嘿！
家里那婆娘说是要出差半年！解放自我！！为所欲为········
这时，一辆豪车施施然的停在几人旁边。
“天顶集团挖我过去。”林若芙拉开车尾箱把东西放进去，豪车司机殷勤地跟在她身边打下手。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站在她旁边笑得温和又亲切。
她对主管示意：“你刚才嘴巴里放的什么屁？”
“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