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讨论以及结果
互联网由3层网络组成：表层网；深网；暗网。
表层网是能用搜索引擎找到的网站。
深网需要特定方式才能找到。
在其后还有故意隐藏的暗网，普通人难以进入。
和这相同，世界也分表层、浅度、深度。基本上是随着身份、地位、财力三种必不可缺的条件增长，一点点拉开帷幕。
白箱原本便是游离在浅度和深度世界的机构。
——
数年前，琉璃亲手杀死清水哲，在那之后首先想到的是，利用‘白箱’残留下的势力以及脑内的知识试着重构那块碎肉的精神。
不切实际的理论要多少有多少。
威胁也好，利诱也好，找来的各领域的专家也数不胜数。
可这不是神话故事。
人类社会中有换心脏乃至换整个身体成功的个别案例，但绝没有在脑袋失踪或者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复活的例子。
若是剩下脑袋以琉璃当时觉醒的姿态很轻易就能帮清水哲重构身体。
问题在于，清水哲的意识在那之前便已经熄灭。
白箱依然存在。
表面是跨国际大型医药公司，实际做的事很多。
这设施原本按远野桐木递交的价值是从全世界寻找值得培育的英才。不是要孕育出琉璃这样完美的生物，它在财团那边认为有价值的原因是，可以人造天才。
不管是学力、武力、灵力···换句话说，政权、专业领域的代表、金融等等，这就是给他们培养傀儡的基地。
大概那些人到最后也没明白，为什么会被自己培养的傀儡反过来控制。
现如今白箱的权利全都被琉璃握在手里，虽说因为更换不信任的人手损失很多，但仍然是势力颇大的组织。
“您看，他的脑电波频率之前是起伏比较低的。”
“以我设定的数值，就相当于他和正常人一样过了一天，吞吐的信息量也趋于平缓。即便有些许不同于往常的事，起伏也不会超过平均值太多。”
“再看这里。”
穿着白大褂的女性滑动鼠标，屏幕上是一张曲线表。
记录了每个时间段清水哲大脑电波活动的频率。
“这么低的数值即代表他正常入睡。奇怪的是入睡之后即使做梦也不可能有比白天正常活动还要频繁。如果只是高一点点可以用他做的是噩梦来解释。”
“但这直接高出白天的数据数十倍。”
“尤其是这里。”
她指的地方红蓝绿好几根线条都突破了表的上限。
“我认为，要让pain数值到这种地步，除非是遭到袭击，致死的那种。”
“一次就已经很不对劲了。”
“他这是反反复复来了不知道多少回。”
“我认为，他绝对不正常。”
“···”
琉璃没做回答，安静的坐在会议桌最前面。余下都是请来的各领域代表。
“琉璃小姐，我可以说一句吗？”
头发花白的人类皱起眉，得到许可后才讲，“白箱为什么要为这种无意义的事耗费巨大资金和精力？”
“我认为不论是说重生、把人的意识当物质转移等等，全都不切实际。”
“意识是神经细胞生理性电活动，和物质以及能量根本就不属于一个概念，更不可能是二者其—。就像我们不能够说速度是物质或者能量。”
“能量和物质，根据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如果再加上超弦理论，那么能量和物质最终都是一样的，只是存在的形式不同而已。而除了物质和能量外，其它我们认知的-切，都是这两个概念相互运动或者作用产生的‘附属品’。意识也是这样，由物质和能量通过某种特殊的运动形式，进而产生的—种属性。”
“所以，我们不能把意识、物质、能量混为一谈。我们可以说一个物质重多少千克，体系的能量是多少焦耳。但我们没法说这个人的意识重多少千克或者多少焦耳吧？假如意识有重量，那么就意味着意识可以脱离大脑单独存在。也意味着灵魂的存在，但这些显然是不被现代科学所认可的。就像之前有人声称灵魂重21克，但其实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物质决定意识，这点已经是科学界的共识。我们的整个世界都是物质的，我们整个宇宙都来自于奇点爆炸产生的巨量能量。而地球上生命的诞生，也不过是物质相互组装的结果。意识，只是物质和能量以某种形式相互作用而产生的，它既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
“您要说是复刻活着的人类的大脑活动模式转换成代码程序写入拷贝记忆，其后通过复刻转移到电路板上，我倒是认为假以时日也许可以做到。但究其根本那个被复刻的人到底是人还是程序机器人又是两说。”
“不对。”
对面的男人立马打断，“你说这话之前，得先弄清楚人到底是什么构成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记忆是构成人的主要部分？完全不严谨。”
“我请问你，如果制造出你的克隆体，克隆体拥有和你事无巨细的记忆，你们俩一模一样。他可以代替你吗？”
“所以说。”
对面的人皱起眉，“你从根本上就理解错了。我们的实验不是要复制，而是剪切。将人大脑里的意识能量转换成可移动的代码。”
“简直是无理取闹。照伱这样说是意识产生物质了？那好，我便从你的观点来辩论。假使将意识看作能量体，那人类的躯体是凝聚能量的载体，在载体死亡后，能量自然分散成不可查的颗粒物，且不说要如何找到分散的颗粒物又如何组全，即便能找全，你要怎样推测出正确的排列组合？”
“你说的全都是理论，你又怎么证明意识没办法单独分离？没进入黑洞、白洞之前，你又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我们要做的就是研究前人没出结果的事，不是来这听你闭门造车，拿些古老的言论来搪塞琉璃小姐的。”
一位是据实派，一位是探索派。两人吵的脸红脖子粗。
“两位要不要先喝点茶再说？”
打扮成女仆的半成品女性适时进来缓场。
这些个人类一旦情绪到了是真不管在哪儿，在谁面前···会不会容易死。头大。
——
“···”
“我说，琉璃小姐。特地把我叫来这里就是看这几个人类莫名其妙的吵架吗？”
坐在琉璃边上的女人打了个哈欠。
“你，有什么，看法？”
琉璃看向她。
这人是几年前主动来找她结盟的生物。不提她在人类世界的势力如何，她自身的实力绝对不差。
最关键，让琉璃请她也来这的原因只有一个——她去过人类社会以外的边境世界。
“我觉得都说的挺有道理吧。”
“不过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我记得你偶尔会看人类拍的奇怪的电影是吗？”
“我想到一点。”
“没见过的事，无论我们怎么去争论都是无意义的。”
“但你要说重生嘛。也许我真的见过。”
“···”
“跟你想的可能有点区别。我的确在那边见过精神力强大的人夺取别人的身体，将自己的意识短暂降临在别的载体身上，完全以他的意识行动。”
“可能，更趋于精神控制类吧？”
“但我觉得，能做到将自己的意识放在别人身体上，再强大点说不得重生也是可以的。”
“说起来，你不也是奇迹？”
“我到现在都搞不懂你的力量。因为他喜欢所以就保持人类少女的形态还不被力量反噬？”
“···”
的确。
琉璃现在知道。
清水哲的脱氧核糖核酸压根不具备任何特别的东西。
硬要说特别，便是当时琉璃可以感觉到清水哲没法对她那样子有兴趣，只是为了不让自己难过才一起玩。
那是很难过的心情——也正是因为感觉到那强烈的情绪，后知后觉的就回到少女的形态。
这种唯心的能力越到后来越明显。
没告诉清水哲，或者说当时她也不太懂。
生育能力。
原本她是不具备培育胚胎的能力，是当清水哲的核糖酸进入体内，有寻求她的身体结合的迹象，才多出的功能。
最后更是因为亲手杀了清水哲，反过来把暴走的躯体控制住。半成品里暴走的很多，没有一个能靠自身意志回到人类形态的。更别提作为母体的她能靠意志力回到人类形态是怎样的奇迹。
那这也许变向佐证意识也可以产生物质这种荒谬，且违背人类科学界常识的事。
换句话说，等于数十年前清水哲的意识在现在，由‘记忆’产生了物质（婴儿出生）也不是没可能。
另外，琉璃自身便是违背常识的产物。
“其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了。”
“也许···那个能被你爱着的人类，也同样爱着你。为此这些个人类专家刚才说的他死后分散的能量粒子说不准又为了再度见到你，自动排列组合。重生了。”
“你，带着目的，才这样说。”
琉璃冷淡的望着她。
“多多少少是有私心。但是，我想你早就有答案了。”
她喉间溢出阵阵浅笑，“在关于他的事上，你还真是像人类呢，需要别人来推你一把。”
“···”
直视那双和人类完全不同的红瞳，琉璃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