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意识

严图和春雪顺着山顶的方向走去，何国敬爸爸掉落的岩石已经被巨大的铁丝网封锁管理。碎石掉落的地方也早已筑起了高高的防护围栏，另外一处的岩石峭壁上，也全部都被围起了坚固的防护栏。

“这里还真是变化不小呢，如果没有那次的事故，估计一辈子都没人会想要安装防护栏吧。”春雪站在一棵大树下，看着铁丝网。

“人类有时候就是自不量力，没有飞檐走壁的能力就不要挑战地球大自然，在人界里。最强大也是最坚固的只有大自然的力量，渺小的普通人类妄想突破它们，就是自寻死路，”

“意外不是自寻死路，挑战极限不就是人类一直推崇的最大理想吗？不是所有人的人类都是如此，你的偏见从来没有停止过，特别是人界。”

“他会掉落山崖，完全是他的贪婪导致，已经收获了足够多的野菜，可是还是不停的想要更多，看到一块从没有人采摘的区域，就想要全部都要，那个地方本就是非常危险之地，之所以没有人去采摘，也是知道了位置的风险，可是他却要去，这就是下场。”

“这是失败的结果，不是什么下场，你太苛刻了。”

“无所谓了，反正人都死了，已经结局了，对人界来说，死最大，无论生前的他是什么样子，即使做了错事，也不要批判。”

“我们还是去村子看看吧，”春雪叹了口气，在生死问题上，他们从来都是各有各的看法，严图不会对死去的人类有任何同情之类的感情思维，他就像是一个法官，站在一个平衡的杆秤上，用来计算这些人的骨肉重量，是多还是少，是重呢还是轻。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话。

顺着四姑娘山的山脚一路往前走，有一条蜿蜒的小河，河水清澈，河面上漂浮着不知从何处掉落的枯叶，山脚下只是住着几户人家，留下来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或者是手脚不方便不能出去工作的人，年轻人更是看不到身影，由于地势道路不通，整个小镇上的经济陷入低谷，人们的生存资源越来越少，长大的孩子只能是外出打工，小村落里的情况更是严重，

一路上，两人没见到一个人，家家户户的都是紧闭大门，铁锈爬满了破旧的门把上，每一个大门上都会一把大锁挂在了上面。

走了几百米，一座小桥耸立在两个河道的中间，小桥是用大石块堆砌而成，全长目测也仅有10米左右。小桥旁种植了两颗柳树，此刻真是初夏时期，微风吹过，柳树枝头随着轻风摇摆，空气中还弥漫着绿色的清新的味道，不得不承认，乡村的环境确实能够滋生出心旷神怡的舒适感。难怪如今的人类在面对如何安详晚年的问题上，会首要选择在空气清新的乡下。如今看来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春雪和严图坐在石块堆砌的岸边，看着河水里顺延而过的枯叶，时间好像是禁止一样，眼前的景色，河水，绿色的枝条，微风吹过，

“来了人界，你是不是感觉更舒适了。”严图捡起一个小石子，朝着河水丢了过去，河面被激荡出涟漪，片刻之后，又恢复到平静。

“人界才是三界最为祥和，平静的。不仅仅是我，我看你也是很喜欢的。”

“我没你这么强烈的感受，毕竟我在人界的过去，也忘记了差多了。你比我的时间短，这里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一段可以称作安静的地方而已。除此之外，我感受不到其他的。”

“我也一样，自从来了天界之后，过去在人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都忘记了，或许我们俩在人界过的样子真的不值得提起。”

“那你想要记起吗？你忘记的部分。”

“不值得，我们已经超脱在天界，成了有着超能能量的神灵，难道你还想着眷念人界的生活，是吗？”

“废话，怎么可能，我可是坐在位置上多少年了，也是为了这个位置努力了这么多年，再回到普通人类的身份？谁都别想。”

“我们俩总算今天可以共鸣一次了。”春雪笑道：“太难得了。”

“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永远会是一致。”严图严肃的看着河水表面：“只有经历了一切，才懂得什么是最珍贵的。是吧。”

春雪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刻，村庄路口的方向有人慢慢的走了出来，应该是村落里的人开始出门散步了。严图跟在春雪身后，慢慢的往村口走去。小村里难得出现陌生的人，两人就像是被人界里动物园内被观赏的动物，严图一点尴尬的气氛都没有，对着一个老人呵呵的笑着。

“你好，你好。我们过来这里玩，这里的风景真好。”

“她听不见的。”春雪忍了好久，还是开口道。

“听不见，可是看得见吧。我这样抬手打招呼，她肯定是看的见的吧。”严图尴尬抬起手，冲着老人继续说道：“你看的见我吧，你好啊，我们过来玩。”

老人依旧没任何反应，直接从严图身旁走过，严图无奈的将手放下。看着老人慢悠悠往小河的方向走去。

“来了，另外一个，他听得见。”春雪提醒严图道。

一个大叔从远处走来，大叔显然不同于刚才那个年迈的老人，步伐稳健，像是要追赶谁一样，严图收回慵懒的神情，也朝着大叔走去。

“你们俩个，从哪里来的，来这里做什么？刚才是不是把河里的鸭子赶跑了？”大叔不等严图开口，一顿劈头盖脸的问题冲着严图两人。

“没有，我们没有看到鸭子。”春雪连忙否定，大叔一脸兴师问罪的态度，这个人可不是简单糊弄过去的，春雪对他身上散发的磁场有着不一样的感受。虽然她见识过年纪已经不年轻的老人，但是有的人在情感表达上有着强烈的攻击性，这一点让春雪较为头疼，她一向不擅长和这类型的人类共处，一旦在同一个场合，她就感觉拘谨南安。

大叔上下左右的开始打量严图，又扭头看了看春雪。继续道：“你们俩是干什么的？”

“我们来找人，”严图直接说出重点，这个大叔有着强烈的防范意识。

“找人？来这里找什么人，赶紧走吧。这里没有你们找的人。”

“你都不知道我找谁，怎么就知道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你们俩赶紧走，看着就不是好人，特别是你。”大叔直接右手食指点着严图三下，继续说道：“看你年纪不大，打扮成这个模样，不伦不类的，走吧，走吧。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