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探洞找酒

“是五爷爷”，范嵘笑了笑，说道：“他老人家一定还很硬朗，你们先坐，我去看看他”。范嵘说完拉起司法的手走了出去。

“你看他们这进度”，看着范嵘和司法的背影，齐珏笑着对我说道：“你看看范嵘，再看看自己，认识都一年了，你都不敢拉一下我的手，他们才认识几天，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

“唉”，我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我天生愚钝、胆小，我是有贼心没贼胆啊”。

“愚钝，胆小？”话音未落，墨霏笑着说道：“我怎么没看出来，我怎么记得你在我面前一点也不愚钝，胆子还大得很”。

“还说”，听到墨霏帮齐珏调侃我，我反驳道：“墨雨的防护把我扔到汽车后座的时候，吓得灵魂都出壳了，如果知道你们都有这种变态的防护，哪敢对你心存妄想，当时是无知者无畏”。

“好了，不和你贫了”，墨霏收起玩笑说道：“刚才范嵘证实了四句偈语，我算来算去，觉得只证实了前三句，闹市山中人又怎么解释？”

“你仔细想想闹市山中人为什么也得到了证实？”我盯着墨霏明亮的大眼睛说道：“好好想想”。

“闹市山中人”，墨霏念了几遍，眼睛一亮，说道：“我明白了，范嵘出生在青石村，这里四周环山，正是山中，后来范嵘去了大城市工作生活，他是生活在闹市的山中人，是这样吗？”

“没错”，我点了点头说道：“以你的智慧肯定能想到这一点，以前没有头绪，总觉得偈语有特殊含义，甚至想到了地名和人名。现在可以肯定，我们的角度不对。偈语所指就是字面意思，我们自己想复杂了。如果不是月初道长及时提醒，我们还会错下去，因为我们习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你的意思，以后遇到类似的问题不妨用最简单的逻辑推理？”齐珏问道。

“我想是的”，我笑了笑说道：“月光之门的文字信息大多出自几百上千年前形成的典籍，当时人们的思维方式相对简单，不像现在，随便一句话，不同的人能听出不同的意思，其实古人想要表达的可能就是字面意思”。

“有道理”，齐珏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已经证实范嵘和四句偈语完全吻合，你打算逗留一天还是连夜离开，这栋房子需要好好收拾才能住人”。

“这倒是个问题”，我想了想说道：“范嵘回来和他商量一下，他七八年没回青石村了，同时我还想到瀑布后面的山洞里看看，确定瀑布后面的山洞是不是玄境，如果不是，范嵘也没意见，咱们可以连夜出发”。

“这样也行”，齐珏笑了笑，说道：“那就等范嵘回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范嵘和司法回来了，我把想法对他说了说，问他有什么办法可以到瀑布后面的山洞里看一看。

“这好办”，范嵘笑了笑说道：“那地方可是小时候避暑纳凉的胜地，现在的水位比夏天低得多，沿着山洞的洞壁可以步行进去，不过先得解决越过水潭，穿过瀑布水帘的问题，现在水温太低没法下水游泳过去，同时还需要照明设备”。

“这都好办”，墨霏说道：“每辆车上都配有野营设备和充气小艇，过水帘的时候穿上雨衣，照明设备有点困难，手电筒的亮度可能不够”。

“那就扎火把”，范嵘笑了笑，说道：“有了小艇，可以直接划进洞里，可以到洞中的任何地方”。范嵘说完推开一间被蜘蛛网封住的屋子走了进去，不一会拿着两根木棒和几片像纸一样黑糊糊的东西走了出来，说道：“真不容易，小时候的存货还在”，说着他把那些东西放在地上，用铁丝把黑糊糊东西绑在木棒上。

我拿起来一看，原来是防漏用的油毡，小时候没少拿这东西点火玩，做成火把，耐烧不易熄灭，即使淋雨也不影响照明，是比手电筒更好的照明设备。

不一会，范嵘扎好了火把，墨霏也把充气小艇充了气，不过小艇太小，只能坐两个人，两个胖子都不行。

我对几个姑娘说道：“你们在潭边等着，我和范嵘进去看看，如果真是玄境，再做打算，如果不是，很快就出来了”。

“还是我去吧”，司法一听，有点着急，说道：“要么我和范嵘去，要么我和你去，范嵘手无缚鸡之力，你和他去我不放心”。

“你放心吧”，我理解司法的心情，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现在的能力你还不放心吗？瀑布后面的山洞是范嵘的地盘，他在自己的地盘上搞点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司法看了范嵘一眼，同意了。

“司法姐姐，你不用担心”，看到司法欲言又止，齐珏拍了她的的肩膀，说道：“你没来之前，范嵘的五爷爷告诉我们，范嵘小时候一到暑假几乎天天泡在洞里，对他来说进这个山洞就跟回家一样，你放心吧”。

安排好一切，我和范嵘穿上雨衣点燃火把，上了小艇向瀑布划去。水潭到瀑布有一百多米，从水面上看深邃幽蓝，几乎一眼能望到底，许多鱼儿在水中游弋，小艇划过的时候，大大小小的鱼儿惊得四散而逃。不到十分钟，小船接近了瀑布，水从山项跌落，碰到石壁溅起的水花像下雨一样，幸亏穿了雨衣，否则还没靠近山洞就会变成落汤鸡。离水帘大约还有几米的地方，范嵘对我大声喊道：“一起用力划，第一时间把火把向前穿过水帘”。

于是我们一只手划桨，一只手举着火把，接近水帘的一瞬间，把火把向前一探，火把顺利的钻过了水帘，紧接头顶一震，一股凉意袭来，紧接着感到水流跌落头顶产生的轰鸣，小船顺利的穿过了瀑布。火把上燃烧的油脂和水接触，产生了噼噼叭叭的声音，但是丝毫没有影响燃烧。

进洞后我举着火把仔细观察山洞里的景象，正如范嵘五爷爷说的那样，瀑布水帘遮挡的地方是山洞最窄的地方，进入洞口，山洞就像喇叭一样迅速开阔起来，两侧和头顶的石壁湿漉漉的，向下滴着水，石壁的颜色深得像铁一样。

船慢慢的向前划去，我仔细观察石壁上有无异样和特殊的地方，直到山洞尽头巨大的石壁前，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不甘心，划着小船沿着石壁来回观察，最终一无所获。

“放心吧”，看我心有不甘，范嵘说道：“这个山洞从小到大进来了不下一百次，有时候一呆就是一下午，如果有异样和特别之处，早被我们发现了，这个山洞除了夏天避暑纳凉，还有一个特别的用途，用来存放美酒，刚才五爷爷告诉我，让我拿两坛存放在这里的好酒，晚上大家一起喝”。

“你小子”，我捶了范嵘一拳，说道：“敢情你是来拿酒的，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也想知道这里是不是玄境”。

“那当然”，范嵘笑了笑，说道：“没有美酒怎么留住你们，再说了我七八年没回青石村，回来和五爷爷照一面就走，青石村留守的老辈还不把我骂死，况且墨家姐妹也是好酒之人，我想见到五爷爷的美酒赶她们走，她们都不会走，怎么也得喝上几杯”。

“行，怕了你了，找酒吧”，我心里生气，但不好发作。不一会，范嵘把船划到山洞尽头左侧的一个地方，把火把递给我，起身离开小艇，上了一块突起的大石头，我想跟着上去，又怕小船被水流带走。不到两分钟，范嵘抱了两坛酒放到小艇上，把尚未开封的酒坛凑到我眼前，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刻钻进了鼻腔，绝对是美酒，和墨家陈酿相比，酒香更加浓郁，一闻之下居然有打开酒坛喝一口的冲动。

“范嵘，这么好的酒，两坛肯定不够喝，要不你再拿几坛”。

“不够喝？”范嵘惊讶地说道：“这一坛足有五斤，咱们几个人还不够喝”。

“不够，听我的，至少再拿三坛”，我打开一个酒坛的封口，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沁入心脾，我美美地喝了一口，“靠”，酒还没有下肚，心里暗叫，这酒太好喝了。

“贪”，范嵘不满的嘟哝了一句，反身又上了那块石头，递给我三坛酒，说道：“平时逢年过节，五爷爷才舍得拿出一坛，一下拿了五坛，老头还不得心疼死”。

“这就看你能不能把老头哄高兴了”，我又喝了一口。

划着船往回走的时候，我说道：“你小子速度可以啊，几天时间就把司法拿捏的服服帖帖，怎么样？遇到司法是不是像捡到了宝”。

“你真够八卦的”，范嵘回了我一句，说道：“不过，的确像捡到了宝贝，她比我大两岁，年过三十了，居然还是初恋，内心纯净一尘不染”。

“当然，这些女孩，每一个都纯净如雪，也是机缘巧合，否则有的人可能一生都得不到爱情，孤独终老”。

“司法给我说了”，范嵘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才明白，在信仰面前，个人得失算不了什么，哪怕代价是一生的幸福”。

“好好爱她吧”，我说道：“初见司法，给我的感觉脸上挂着冰霜，现在像一个牵挂自己男人的正常女人，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

“放心吧”，范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上了你们这条船，要不了多久也会被你们传染，也想尽快知道月光之门意味着什么？”

“欲速则不达，只要我们努力，真相总会大白”。

小船回到瀑布的水帘处，因为要离开山洞，我们没像进洞时那样，任由小船平稳的穿过了瀑布的水帘。潭边传来一阵欢呼，仿佛欢迎凯旋归来的英雄。

上了岸，姑娘们围过来了解情况，范嵘被司法拉着浑身上下查看了一番，好像生怕少了零部件。

“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我指了指小艇上的五坛酒，说道：“我进山洞是想知道是不是玄境，范嵘却是去拿美酒”，说着我把打开的那坛酒递给了墨霏。

墨霏接过酒坛，喝了一口，惊叹一声好酒。然后把酒坛递给齐珏，说道：“你也尝尝，比齐墨两家的陈酿好多了”。

齐珏喝了一口，直呼好酒。引得墨雨和可乐当仁不让的抢过酒坛喝了起来。

“要是烤上一只羊，再配上这等美酒，人生何求啊”，我接过酒坛又美美的喝了几口。五斤装的一坛酒，在六个人手里转了几圈，就没了一半。

“靠”，范嵘看到一坛酒转瞬之间就剩半坛，惊呼道：“难怪你说两坛不够，让我再拿三坛，看这架势，酒还是拿少了”。

“够了”，我笑了笑说道：“美酒虽美，总不能把自己灌醉，司法，你尝尝范家的美酒”，我把酒坛递给了司法。

司法喝了一口，没有赞叹却低头沉思起来，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然后问墨霏：“霏姐，你不觉得这酒不像川江的美酒吗？”。

“的确不像”，墨霏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这酒和川江传统的美酒不同，香型和工艺有明显的区别，口感完全不同，莫非你想到了什么？”

“唉”，司法叹了口气说道：“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只能确定这不是传统的川江美酒，像某种古法酿造的美酒，具体是哪种古法却想不起来”。

“范嵘应该知道”，我看齐珏和墨霏开始纠结美酒的渊源，就提议问一下范嵘。

“我对酒没什么多研究，一会问五爷爷吧，这是他亲手酿造的美酒，二十年前我见五爷爷酿过一次酒，记得他把粮食和水倒进埋在地里的一只大缸，好奇追问五爷爷在干什么，他说在酿酒，估计就是这酒吧”。

“好了，有机会问五爷爷”，我觉得这个话题该结束了，毫无头绪的猜测事倍功半，说道：“范嵘和五爷爷拿出如此美酒招待我们，今晚就在青石村陪五爷爷，明天再走”。

“留一宿也可以”，齐珏面露难色，说道：“晚上怎么休息？”

“这不用担心”，范嵘笑了笑，说道：“五爷爷知道我家不好好收拾没法住人，已经把一大间厢房收拾好了，山村特有的大土炕，够六位美女睡了，我和卫国两个大老爷们喝完酒找个睡觉的地方还不容易”。

我们收拾好东西，拎着酒坛直接去了五爷爷家。老爷子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吃的，没进院门就闻见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饭菜香味，看来五奶奶做饭的手艺绝对一流。

走进院子我傻眼了，院子里由大小相同的方桌摆成了一个长条桌，摆着各种菜肴，大多属于凉菜，一群老头老太太围坐在桌子的一端。他们都是留守青石村的范姓老人，年龄都在六十以上，最年长的看起来年过九十，不过身体看起来非常硬朗，在他身边是这群人中最年轻的一位壮年男子，我估摸着应该是老爷子的孙子，专门负责照顾老爷子的生活起居。

看到我们回来，九十多岁的老爷子突然开口向屋里的人喊道：“五叔，小嵘子他们回来了”。

“五叔？”，我悄声问身边的范嵘，说道：“九十多岁的老人叫五爷爷五叔？”

“你真是少见多怪”，范嵘瞪了我一眼，说道：“五爷爷是青石村辈份最高的人，除了五奶奶，院子里的老人都是他的晚辈，年龄最大的老爷子我叫他九叔”。

“小嵘子，安排你的朋友就坐”，五爷爷穿着围裙出来和我们打了声招呼，又进了厨房。

“靠，今天净走眼了”，我对自己说道。然后根据范嵘的安排坐了下来，女孩们被范嵘安排到长条桌的一侧，我对面是齐珏、司法、墨霏墨雨和可乐。

范嵘把酒放到桌子上，挨着我坐了下来，然后向在座的各位老人介绍了我们。五年的国企经历让我习惯了酒桌上给人倒酒这个角色，范嵘刚介绍完在座的人，我就想拿起酒坛给大家倒酒。范嵘把我拉住，小声说道：“青石村喝酒有规矩，辈份最小的人负责倒酒，你可别乱来”。

范嵘的话音未落，有人叫九叔身边四十多岁的壮年男子给大家倒酒。弄了半天他比范嵘还小一辈。男子应了一声，站起身拿起酒坛给在座的所有人倒了半碗酒，最后才给自己倒了半碗酒。

随着一股香气袭来，五爷爷和五奶奶各端着一只汤盆，每只汤盆里都盛着一只鸡，毫无疑问香气就是从两只汤盆里飘出来的。

“好久没有吃到五叔做的坛子鸡了”，坛子鸡上了桌，范嵘的九叔脸上绽放出光彩，说道：“还是小嵘子面子大啊”。

“小嵘子第一次带朋友回青石村，做长辈的要有所表示”，五爷爷坐到长条桌的一端，说道：“菜齐了，都别说客套话，小嵘子能带着朋友来青石村，说明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你们也别客气，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噢，对了”，五爷爷端起酒碗又放下了，对范嵘说道：“小嵘子，让你女朋友给大家打个招呼，让他们高兴高兴，你可是青石村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还找了这么标志俊俏的女朋友”。

五爷爷这么一说，司法的俏脸腾得红到了耳根。她站起身对在座的范姓老人说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我叫管梅，是、是范嵘的女朋友”，司法说完向在座的长辈深施一礼。

“这个女娃子模样真俊”。司法艳若桃李，又知书达理，在座的老人纷纷议论起来，都说范嵘好福气，找了如此标志俊俏的女娃作婆娘。长辈当面称赞司法，范嵘乐开了花。

“好，闲话少叙，咱们先干一碗”，五爷爷挥了下手，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他端起酒碗对范嵘说道：“娶了婆娘也别忘了青石村，青石村是范家根脉所在，也是你的家乡，要常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