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头山
如果一个人,一开门,一转身,就可看见“出人头地”,或像父子,如兄弟,似夫妻的“双人头”,却还埋怨大自然怎么不给自己的故乡画一幅类似雁荡山情侣峰那样的美景,那就实在是太不知好歹,太身在福中不知啰!
不错,雁荡山是有像情侣谈心的情侣峰,张家界是有像情侣接吻的双人峰,西泰山是有像两人相拥的双人石,万佛湖是有像夫妻仰卧的夫妻山。无论是将它们画成水墨画,还是将它们做成瓷画、镶嵌画、雕塑,都不愧为是迷死万人的珍贵艺术品。
可,人头山,也不错啊!两块巨石,似高矮父子与大小兄弟,又似淑女抱郎和英国绅士。在我眼中,它更像淑女抱郎,即淑女紧抱绅士。绅士,位于淑女前,他低头闭目,好像就算是死,也不想离开淑女,可又由于现实的残酷,而不得不离开淑女。同时,淑女,短发,位于绅士后,她顾不上羞涩,顾不上廉耻,伸开双手,微闭双目,紧紧地拥抱着绅士,拥抱着那有些苗条的腰,似乎在说:“不管是什么力量,什么人,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人头山,像水墨画。巨石,似黄非黄,似白非白,介于黄土与白石之间,又似黑非黑,似灰非灰,处于黑色和灰色之内。就那么几笔一画,若干处不同颜色的花草树木石,便成了它那似五官的“双人头”。“双人头”,惟妙惟肖、淋漓尽致。
该浓则浓,该淡则淡,该加多少墨于水中,就加多少墨于水中,浓墨、淡墨、干墨、湿墨、焦墨,要多合适,就有多合适,仿佛浓一点儿都不行,淡一点儿都不行;中锋笔,侧锋笔,顺锋笔,逆锋笔,要多准确,就有多准确,好像差一点儿都不可,错一点儿都不可;点染,擦,破墨,拨墨,要多精确,就有多精确,好像轻一点儿都不行,重一点儿都不行。否则,画绝不可能达到黑、白、灰三个层次……
可惜,它只有绘画美景而没有画家题款与名人盖章,否则,说它是一幅完整的水墨画,那真是一点儿都没错。冬季,似基本水墨画,除了水与墨,就是黑与白;夏季,似进阶水墨画,除了黑与白,便是笔笔绿。
人头山,如瓷画。不断变化的蓝天白云、白天乌云是它的背景,是它的瓷板。瓷板,如瓷枕、瓷瓶、瓷碗、瓷砖一般,光滑如象牙,光滑如羊脂(这里指羊脂玉)。它是瓷器文化与绘画艺术的完美结合。
人头山,似雕塑。雕刻里,没有上边的蓝天白云,和中间的一条公路,与下边的悬崖绝望,而只有中间的淑女抱郎。如此一来,便是空间与象形等条件,寓意和象征等文化,纪念与观赏等价值,美化生活环境与反映社会生活等功能,等等等等,什么都有了。
人头山,像镶嵌画。所有的东西,都像是用花草树木石,镶嵌而成的,而花草树木石又像是不同颜色的彩石镶嵌而成的。“绿色”是头发、西装,或西裤;“乌黑”是五官或头发;“灰白”是脸蛋、衬衫,或领带。
人头山,似拼贴画。所有的器官,都像是用植物与岩石,拼贴而成的。植物,以绿色为主;岩石,有乌黑,又有灰白。画里,是五官齐全,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