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拮据的相府
要回嫁妆后，顾清韵就安心的待在荀府里学习。
“不错呀，表妹。”
以为顾清韵不会用心学习，荀子才、荀子轩和荀子墨三人时不时的就会过来看一下，确定顾清韵是认真学的时候，都被惊到了。
荀子墨忍不住开口道。
“我说了，我会学的。”
顾清韵在学完夫子交代的课业之后，才转头笑着对荀子墨道。
那表情分明就是:表哥，你不信我。
因着夫子都是学识顶尖的人，所以顾清韵学得快，还不费劲，比起前世，因为替施进跑关系总被人说粗鄙无礼，还大字不识几个，所以那时的她不得不常常熬夜挑灯学习，自己学虽然学得吃力，但为了面子，她忍了，几年下来也算小有所成，这会儿再学习，旁边还有出色的夫子提点，想学不好都难。
趁着现在有钱有时间，除了识文断字，顾清韵还学了琴棋书画，活了两世才明白，爱自己，就是要让自己拥有别人抢不走的知识。
看到顾清韵认真学习的模样，众人都安心下来。
不知不觉，一个月就过去了，前所未有的充实让顾清韵才感觉活了过来，丰富的知识也让其开了眼界，如果不出门就多看书，书中真的有颜如玉。
相较于顾清韵在荀府过得惬意，相府却因为钱财不均闹得不可开交。
相府·
“老爷，咱们相府没钱了。”
云氏着急，六神无主的看到顾焱就是一阵哭诉。
“不是刚收回了一个铺子的钱吗？”
顾焱淡淡的问，他都很烦了，还总是一个问题从早问到黑，从今天问到明天，就不能换个话题？
自从顾清韵收回铺子之后，相府的生活品质就一落千丈，在衣食住行的开支中能简则简，但奢侈惯了的人怎能控制住？一不小心或者一不注意就花超了也是常事。
“刚清云预支给教习书画的夫子了。”
声音越说越小，云氏低着头，两只手一直来回搅动着手帕，不敢直视顾焱。
“哦？难道为了她的一技之长，让整个相府陪着饿肚子不成？”
顾焱已经没了脾气，一个月下来，听到的都是关于钱的事，总之就是钱不够用。
“可是……”
“可是都到了揭不开锅了，还学这学那的。”
眼见没办法过下去，顾焱的脾气也上来了，吼道。
“老爷，是你说的，只要清云能学，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其学习的。”
害怕顾焱发脾气的云氏，还是用他以前说过的话来堵他。
“那是以前，现在境况不一样，就不能体谅一下吗？而且学一两个专长就够了，还想学全能？咋不上天呢。”
不受其烦的顾焱再也没有顾及的心思，一股脑的说道。
“好啊，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
云氏也是被骂红了眼，当即开骂了起来。
“父亲、母亲。”
听到动静的顾清云跑过来，急忙把两人隔开。
在知道缘由后，想遁走的心都有了。
“是清云不好，惹父亲和母亲不快了，清云不孝。”委屈的表情我见犹怜，见二老没有开腔的意思，演不下去的顾清云只好一让再让，最后还是想争取学习琴棋书画四项，咬牙说道:“是清云不好，不该为了一己之私用掉府里的余银。”
“知道就好，那清云可否会怪为父？”
顾焱自知有点过了，忙放轻声音说道，也对刚才的鲁莽深感抱歉。
“父亲严重了，清云该体谅父亲的难处才是。”
顾清云摇头，在顾焱看到的眼神里，充满了真挚。
“那就选两项来学就好了。”顾焱不等顾清云再有想法，略带安抚的道:“看看那些和你父亲一个品级的朝中大员，哪个家中有女儿的不是只专一到两项学的？少而精专的学习，成才的也不少。”
有限的收入让顾焱开始了与同一层级的人作比较。
“父亲说的是。”
一句话就把顾清韵打回现实，眼眶噙泪的拜别父母，转身就跑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这孩子。”
云氏见顾清云这样，也是心疼得紧。
待顾焱和云氏目送顾清云走出大厅后，管家拿着两张拜贴才走了进来说道:“相爷，尚书大人和御史大人的拜贴。”
“先搁着吧。”
顾焱没心情，以往都是他请那些人吃吃喝喝，想到上个月前，不愁吃喝的人，此时居然会为一顿饭烦恼，那少得可怜的供养只够打打牙祭，也懊恼过去没有节制的花费，也明白了跟他吃喝的人不过是一群酒肉朋友，还养肥了他们的理所当然，把吃喝的花费都算在他的头上。
因他是寒门子弟出身，比不得有家底的家族子弟出身的官僚，所以在荀家帮衬的时候，拼命的花钱去讨好别人，证明他不缺钱，就怕被人看低了，现在又回到了原点，只能用欲哭无泪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再抬眼看看各种名贵的花瓶或者物件，还有一众奴仆，虽然都做了精简，但充排场的门面不能少，所以对大部分摆件和奴仆等既动不得，也打发不得。
有谁会相信，堂堂盈邦国的丞相府，像烟火一样，只是闪耀了几下就落败了，让人好一顿看热闹。
而回到闺房的顾清云，扑在名贵的雕花大床上痛哭不止，要是顾清韵当时过于计较，怕是连张床都保不住吧，毕竟这是金丝楠木锻造的，贵得离谱。
此时的顾清云脑海里想着，她只是想做一位让人羡慕的名门闺秀，可努力了一通，什么都不是，即使拥有最贵最好的东西，也抬不了她的身份，心里一阵难受的同时，也恨上了顾清韵。
等哭了许久之后，云氏姗姗来迟:“我命苦的儿啊！”
经云氏乱嚎那么一通，硬是把顾清云给止住了眼泪，没办法，她老娘比她能嚎。
顾清云看到云氏关心的模样，让她又忍不住伤心起来，一头扎进了云氏的怀里叫唤着:“母亲”
“哎！不哭了。”
云氏安抚道：“没了顾清韵那个小蹄子的铺子，咱也依然可以活得体面。”最见不得自己亲闺女眼泪的云氏，想了想，还是咬牙拿出了她珍藏的珠宝首饰。
“母亲，这……”
顾清云看到云氏抱过来的盒子，里面的东西让她破涕为笑，因为够她缓一阵子的了。
“怎么说都是我们的清云重要。”
云氏说完，眼里还是盯着盒子里的珠宝首饰看去，这么一大盒，哪能一下子就能舍的，恋恋不舍的看了许久才走出去，她怕她忍不住抱回去。
在云氏不知情的情况下，顾清云闺房的某个角落里，也存了一盒子珠宝，谁还没有个私房钱？
看到云氏给她的珠宝首饰，顾清云才算是嘴角扬起了微笑。
相府的拮据，关她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