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这才是武道…
马车过了南门关，一路向西而行。
山间的道路，颠簸是在所难免。
周管家也把马车赶得有点快。
车内空间不算小，完全够坐五个人，周老爷子坐在正前的位置上。
李成峰坐在方子舒对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刚上车的时候就这样了，方子舒一直装作看不见。
峰叔主动要求跟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说吧，峰叔！我看着你都累了”
“呵呵呵…舒哥儿，我和你李爷爷，在去你姥爷家的路上，遇到李正扬一瘸一拐的”
“我问他怎么了？那小子吱吱唔唔的。后面是你李爷爷问，他才说是你打的。李正扬在护村队里，至少都是前五的存在，而且人高马大的。他的功夫以力量为主，你怎么能打赢他！而且打的那么惨？”
周老爷子也惊讶的看着方子舒，难道这少年还文武双全呢？
“峰叔！这也大惊小怪的，力量的大小不是最重要的，也就是说，不是力量最大就无敌，制敌之法首先是心，其次是技”
“有一往无前之心，必胜的信念，再配合招式的灵活变化，找到的弱点，快、准、狼的直击弱点。平时全身能使一百斤的力量，只要姿势、速度、准头掌握好，伤害力翻几番不止！”
方子舒带着淡淡的表情，说出了两人一直不曾深思过的问题，却又是武技的核心。
两人面带惊容，都非常的惊讶，方子舒对武学一道，也有如此透彻的见解。
古人是比较尚武的，也是时代需要，像双溪、周村这样的村里，都会学点武术。
但相对而言，就是简单的技击能力，主要是冲拳、架拳、推掌、弓步、仆步、马步、侧压腿、正踢腿、侧踢腿等等。
什么飞檐走壁，踏波而行是不可能学到的。
否则也不用为守护村里弄得那么累，相对村里人会的皮毛而言，方子舒刚才所说已是宗师级别了。
也就是在两人的心里，已经可以开宗立派的那种。
方子舒刚才所言，仿佛让两人对武学的认识，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舒哥儿，那飞檐走壁，飞剑杀人，这样的功夫存在吗？”
“存在啊，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啊！怎么可能？”
“是真的吗？子舒！”
“也许我对你们所理解的飞檐走壁、飞剑杀人有所误解。我认为的飞檐走壁是讲借助支点、助力，提气轻身，掌握身体的平衡，而达到纵、跃、跳的最佳效果”
“虽然这样，也只是能跳起个五六尺左右，如果有助力会更高一些。比如说我利用一截杆子，可以轻松跳过三丈高的墙，这也是我的认知。”
“飞剑伤人是在掌握好角度的情况下，将剑甩出去伤人，也就七丈左右才有杀伤力。如果是匕首，会更远，更准，会比剑甩出去更具杀伤力，也就仅此而已”
听完方子舒的分析，两人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只是比较向往，两人以前觉得，那是不敢想象的高深功夫。
现在被方子舒一通分析以后，觉得掌握技巧也是能做到的。
“舒哥儿，我问你？比如说我，我遇到一个功夫比我好的，以我现在的的功夫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但是以你来看，应该怎么办？”
呵！这个问题，问的真的相当有水平，大多数人是不会这样去思考的。
就是以自己的功夫极限，还是打不赢，也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自己宰了。
或者考虑怎么逃脱，很少，甚至没有人想着去反杀。兔子逼急了咬人，那也是乱咬，最后的苦苦挣扎而已。
峰叔知道自己对功夫见解非常高，所以想问问自己，用什么办法来破解。
恰恰这个破解之法，也就是提升峰叔功夫的一种方法，但凡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么峰叔的功夫就能上一个台阶，所以问的非常高明！。
“哈哈，峰叔，你很狡诈啊！”
“嘿嘿，算我请教啦，快说吧…以后你让峰叔干什么都行。”
切…没那爱好。
看着一个老大爷，一个大叔眼睛都快充血的样子，没办法了，有种上了贼车的感觉…
“我说周爷爷，您也想知道啊？”
“嗯…嗯嗯…子舒，你快说”
唉…求知，求技，算了…欲望太强了吧…
“好吧，我随便说说，你们姑且一听”
“第一，四两拨千斤，意思是指用很小的力气，就能轻松地拨动千斤重物”
“峰叔，向我的胸部…不…胸膛来一拳”
“真的啊？”
“你很有自信，但伤不了我”
“呃…好吧，我轻一点”
“不用，你用什力都可以，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好！为了看得起方子舒，李成峰一记右直拳奔胸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方子舒双手为掌，朝手背迎去，手掌一靠李成峰手腕，右手一个翻掌为握，拉住李成峰手腕朝自己右边一带，卸了李成峰的拳劲。
这时李成峰屁股已经离开了座位，当李成峰拳己力尽之时，一个反手擒拿。
“呯”的一声，李成峰已经跪倒在车里。
方子舒还是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李成峰却疼得汗都下来了。
这时马车也停了下来。
“老爷，发生什么事了？”
周管家抛开布帘，也看不懂了，一个跪在车上，一个云淡风轻的坐着。
自家老爷直接懵了，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似的，嘴张得够放下一个大鹅蛋，白胡子一抖一抖的。
“啊…舒哥儿…舒哥儿…快…快放手，要断了…”
方子舒放开了手。
李成峰也懵了，刚才不是不懵，是因为懵不了，太疼了。
现在懵得了啦，嗯？好像自己被秒了，对，就是秒了。
特么太快了，怎么形容呢，就是：啊，没了，省略号都不用带那种。
“没事，继续赶路”
周老爷子上下嘴皮一搭，已经能正常表达了。
“子舒，这也太快了吧，快说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周爷爷，让峰叔说说吧”
“呃…好…是这样…我右拳直击，然后手惋被握住，感觉我的拳头还在朝前击去。这个时候，我的手已经不受我控制，往前的力也不是我在使”
“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手被反背了，我就跪下了，啊！明白了，这样就是四两拨千斤！”
“对，攻击之术不是硬碰硬，要避重就轻，要懂得怎么把对手的力用尽，也就是以力卸力”
“比如说有人用肩撞你，你不要也用肩去与之相撞。而是你朝后退一步，因为距离的拉开，他的力就没有了。然后你屈膝上顶，拉着他朝膝盖撞去，你说谁伤的重？”
“第二要冷静，右肩动，出右拳，反之一样，右脚停，出左脚。左脚停，出右腿，常出右腿，右腿强，反之亦然。勾拳，力大于直拳。要分析对手会出左手还是右手，要看肩膀。料敌于先，出奇制胜，反之，越慌越忙。”
“第三，必胜之心，所谓力和心是一样，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狭路相逢勇者胜，遇战必亮剑，亮剑必胜”
“以力使力，以气使力，以心使力。以力使力用肌肉。以气使力用呼吸。以心使力用意念”
“对于武道而言，更重要的是经验，功夫再高，没有战斗经验，一样死的纯粹。”
看着两人在沉思，方子舒也就不说话了。
静静的思考，因为自己也需要感悟，真正的对战搏杀，自己也是菜鸟。
虽然自己懂不少，没有实战经验，很多时候也只能推演。
自己是穿越得最惨的那个了。
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有的只是后世的知识。
已经几天没去看虎子了，还有大娘的药。
没有什么特别亮眼的成绩，自己反而忙成狗，自己是穿过来拯救世界的吗？
自己才十五岁啊，反而要自己带着别人跑。何况自己是医生啊，自己把自己搞的像个包工头。
还真特么像，可不，现在去周村考察土木工程了。
唉我了去…麻了个皮，心里长出个怨妇…正能量…正能量…我救民于水…。
“舒哥儿…舒哥儿…”
“峰叔啊！你别问…问了也是不知道…”
“呃…我不问啊！我说你应该不止十五岁…你是一百五十岁吧…然后返老还童…”
“咦哟啊哈…峰叔，你是不是岔气了…还是忘记吃药了？”
“噗嗤…”周老爷子没憋住。
这两人说话跟闹鬼似的，一百五十岁…什么咦哟啊哈是什么鬼？。
“子舒，很快就到了，辛苦你了，今天是我这个老头最长见识的一天，真是学无先后，达者师啊。”
“周爷爷！客气了，知识是需要交流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有优点，也都有缺点，好事坏事都有两面”
“有时候好事不一定是好事，坏事不一定是坏事。站在不同位置，理解就不同。亦如武道，也亦如人生，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子舒啊，我都怀疑你有一百五十岁了…哈哈哈…”
“周爷爷，天机不可泄露，所以晚生就预先回避了…”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在旁边大笑。
什么什么啊？天机不可泄露，所以晚生预先回避了。别人说的随意，你回避得好认真的感觉…。
“咦…老爷…到了”
“子舒，我们到了”
方子舒先跳下车来，在门口等待，伸手搀扶着下车的周老爷子。
站在村边的翠竹林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比车上的舒服多了。
看着不远处的周村，村里已经炊烟袅袅。
周村是青瓦木房，除了瓦面，其余全部是木质围板，顺着宽约三丈的峡谷向西而建。
峡谷上挥洒而下的瀑布，像玉带一样飘荡在村口。
村里有三条宽五尺的道路，把村子分成三份。
最下面的在山脚，最上面的还不到山腰，有点像条理鱼，只是身上多三条纹理。
缓步进村，青条石铺成的村道，比双溪村的村道更规整很多，路上农人来来往往，一路与周老爷子打个招呼。
相比于双溪村而言，村里热情程度要少很多，也许是因为粮食的问题，精神状态都不好？。
穿着也破烂，很多光着脚走在路上，在双溪村是一定没有的。
来到周老爷子的大宅，大宅比姥爷的大了一圈。
门头上周宅两字苍劲有力，大门上左右各一狮头铺首衔环，配与大门两侧石头，十分威武。
门口有侧照壁，上书福禄寿喜四个大字，代表着美好祈愿。三进院，五正房带三间西厢房。
进入正厅，并不奢华而显考究的布置装饰古色古香。
正前贡柜上方挂着一幅泛黄的画像，一位穿着不知什么朝代官服的老者，威严肃穆。
正厅一张八人座，花梨木带雕纹八仙桌。
“子舒、成峰，快坐，快坐…”
“周爷爷，您请…”
互相让坐后，下人上了茶，看见自己喝茶的茶具。
周老爷子眉头一皱，心酸了，也累了，比不了，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子舒啊！喝了你的茶，我都寒渗我自己，将就喝吧！”
“周爷爷，不用在意，说了你别不信，就是现在的皇帝，也没像我这样喝茶，今天您们是有史以来第一批…”
方子舒自信说道，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呃…子舒，别说，我还真信…哈哈，我也算开眼了”
“舒哥儿…真的吗？…有史以来第一批…”
方子舒白了李成峰一大眼。
“峰叔，有点出息，行吗？”
那嫌弃的眼神，让李成峰心凉凉的。
和这小子在一起，心脏不好的，能活三天算是高寿了。
杠了自己一天了，还打自己，还只能憋着…，自己还贱贱的送上去白给，没办法啊！这小子有东西的。
“嘿嘿…舒哥儿，回去能不能给峰叔也做一套啊…好不好啊？”
“回去再说吧，峰叔！我很忙的，周爷爷，来了就是为做事，时间不等人，您看…？。
“哦，好！我安排人召集村民，一会开个会。先吃晚饭，子舒，你看是今晚就开工？还是先休息一晚。你们也很辛苦！”
“不用，周爷爷，今晚开工，没时间再等”
“好，我去安排一下，你们先喝茶…”
周老爷子说完，匆匆而去。
“峰叔，你会骑马不？”
“会啊，这么简单的事，谁不会啊？”
“嗯…谁不会？我不会啊！”
“哈哈哈…你别逗我了，真不会啊？”
“是真不会…怎么了？”
“哈哈哈…哦…哈哈哈”
“呃…峰叔！你失心疯啊？”
“你…笑小点声…唉…”
方子舒被笑得莫名其妙的，不会骑马丢人吗？丢人吗？啊？。
“哈哈…舒哥儿，你竟然不会骑马…哈哈哈”
“很好笑吗？峰叔…！首先我家没马，其次…我今年十五岁…另外，全村不超五匹马…！”
呃…额…。
李成峰笑不出来了。
是啊，没马，人家怎么学。人家真就才十五岁啊，这些大家一直怱视。然后自己家有匹马，最后自己今年刚刚三十岁，大人家一半，好笑不…！。
最后发现最好笑的反而是自己，一天之内被杠了五六次，最后可以笑话一下，发现自己才是个笑话。
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从人家身上学到武道的理解？
还好，不错了，自己应该是被指导的第一人，嘿嘿，李成峰又开心了。
也不知道，当他知道有个小队已在建立，会怎么想。
就是他想加入，也不一定有机会，要求是十二到二十五岁。
方子舒心里并不平静，自己掌握了很多知识，但也缺少了一些在这个时代的生活技能。
比如骑马，因为这个时代最快的就是马。
时代的快速发展，是因为工业革命到来，运力的速度直接影响发展速度。
千里马是根本不存在的，只是一种比喻，一天只能一百五十里，否则马蹄受不了。
在这里所有以里为计算单位都是后世的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