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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 卷四十四 袁善传第二十四

袁善字右良,齐郡人。貌美身修,为人任侠,有义气,待他以礼,推诚若亲,用能得士死力。

崇宁中,青徐以水旱交起,不聊生,郡县揭竿者不数,琅琊高北、茹含,济南瞷欲(注曰:姓瞷)等,相继连接。齐郡人亦不耐其苦,遂于七年三月推袁善,起于临朐,初有众二千,不能阻官军,遂东走,路合亡命流民,至众数万,颇猖盛,六月,入琅琊,逐其太守江处,杀其郡尉桓台,有其地,转斗东海、彭城,至八月皆取之,其间杀害长吏,梁郡将太守靡有能制者,而善能施仁义,故远近来归,日有百千,青徐为之股战,乃自号陈王。

九月,善使其部将成公瑞寇北海(注曰:成公,姓)。梁青州别驾高岁闻讯往救,破之,事在《高齐武缪公世家》。十二月,善破良成、司吾二县,围下邳。八年二月,高岁南攻东莞(注曰:在琅琊),善遂使部将柳伏距之,与战,岁破之,围东莞。善闻而大惊,亲将大众北来,与岁战,东莞内善所部亦出击,岁腹背受敌,不利,稍退为营,与善相持。善遂召徐州诸军,至于琅琊,合众有七万,欲一战灭岁,而为岁所败,南遁彭城,留部将严极守莒县(注曰:琅琊治),寻亦为武缪公所屠(注曰:武缪公,高岁;所以书武缪公者,见《高齐武缪公世家》中注也)。

九年二月,善攻泰山,岁往救,相持累月,善粮尽,与其左右言曰:“今不羞走,我可取地别所。”遂空营树旗,夜将众跳,比明,岁知,追,不能及。善乃东略琅琊,攻莒,陷之。

十年正月,善北攻北海,不能下,而高岁袭琅琊,善乃还,为岁所邀,破败。六月,武缪公屠东莞。九月,善留部将郭布守莒县,自将众袭东莱,与东莱郡海盗约,诸盗相谓曰:“袁公素以义气闻名,高岁弑杀,彼此足见也。”遂应之,数县入善,东莱求救于岁,岁留别将守东莞,自将众赴东莱,善知其来,问计其幕僚滕特,特建策曰:“彼救急而来,奔波轻进,我可扬声犹攻,阴以精锐待要之,可破。”善从其计,伏岁破之,岁乃遁,东莱入善。

十一年二月,善进兵北海郡界。三月,北海郡尉匡读杀太守曲朱,以郡降善,善遂将众入北海,并集军会郭布(注曰:布前在莒县),攻东莞,高岁将兵往救,拔其军而弃东莞。

十二年二月,高岁扬声攻剧县,而悉众拔朱虚(注曰:二县皆在北海郡境),善集诸军于营陵以阻之。四月,尽锐与岁战,岁逆击破之,善东遁保淳于。

七月,岁至淳于,而岁以袁善破胆,不复敢出,遂稍懈。而善观其士卒有怠意,垒营甚缓,笑曰:“可虏之矣。”乃乘其立营未稳,亲将精甲出袭,大破岁,斩首数千级。

十三年二月,善乘锋入乐安,拔寿光(注曰:寿光在乐安郡境),岁乃进击淳于,善使其别将文运据城抗之,岁连战不能拔。六月,取乐安,乃南下拔剧县、平寿,欲断岁之后,岁乃还泰山,而营陵、朱虚复为善所取(注曰:二县在北海之西南)。八月,善以众七万攻临淄,昼夜猛伐,遂破之,杀梁青州牧吕厂。十一月,高岁集诸郡兵攻临淄,善与战,微不利,遂东走,弃临淄。

十四年二月,岁陷乐安,四月,又攻剧县,善亲将众来战,与对垒于剧县北。善别使部将郭布将众寇泰山,下费国县(注曰:在泰山郡境),岁使部将史耿往救之,距之于蒙山。六月,善以粮乏,使羸卒往东南就食,自将锐卒与岁持。七月,岁攻善,善出垒与战,时起东南风,岁军不利,善破之,岁乃退守齐郡。

九月,善于琅琊称帝,犹号陈,许岁以司徒,招岁,不从。以北海为冀州,使其部将房淳为冀州刺史;置徐州于彭城,以其部将齐昌为刺史;置司隶校尉于琅琊,以其子超为之。其年,遣使行其治内,扬孝义而诛奸恶,修理农植。

十五年正月,岁攻北海,斩房淳,二月,尽复北海。善闻北海失,三月,将兵越蒙山,入泰山境,岁往距之,与战于蒙北,善不利,南走。

七月,武缪公屠牟平、东牟(注曰:在东莱)。八月,善与岁战于昌阳(注曰:在东莱),不能胜负,遂相持。是岁,善令修庠序乎治内。

开阳元年三月,善粮尽,退还。五月,岁拔东莱。八月,梁廷以高帝偪洛阳,召岁将青州兵西援。善乘高岁西去,十月,复取东莱全境。二年二月,入北海,五月尽取之,杀其太守光儒。十月,又围临淄。是岁,令郡内劝课农桑,考吏功程。

三年二月,陷之,取齐郡,以临淄设青州刺史,使弟征为之。七月,高帝敕高岁东击青州,所向皆克,善不能敌,连失齐郡、北海,又与战东莱,大败,又弃之,南奔琅琊。惟其青州刺史征为善守临淄。

四年六月,临淄失。袁善既连为高岁破,惧而日淫乐,不复意与争。

六年夏,高帝亲伐善,善使其从弟、尚书台令袁品将兵六万距之,为帝所破,事在《高帝本纪》。

善闻败,遂举国降于士尚,士尚使军七万救之,帝徇琅琊、东海,而尚救军至,于是彭城、下邳、广陵皆入士尚,尚以善为徐州刺史,然留之建邺耳(注曰:不使之徐州)。以是在吴郁郁,忧忿成疾,八年九月,病卒,时年四十。诸子后为隐然耳,其孙袁正,尝仕至县令。正弟子菲,为廷尉吏,他并不闻。

史臣曰:袁善以侠义慕众,风涌青徐,一时来归,摩肩接踵,用假奋怀,扫荡齐鲁。然既一旦罹败,颓然自惭,竟奔走他国,以君为臣(注曰:言以一国之君而为别国之臣),忧辱没身,速天下笑。岂非其初起之时,少年气魄,满腔热血,壮志凌云,洎乎中年,丧锐气而亡锋芒,固若然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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