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景松:师尊,我是代替他来重新爱你的
景松的哀嚎瞬间从合魂阵中响起,叫声凄厉,在黑夜里只觉毛骨悚然。
【玉沉璧!】心魔也在不停挣扎,撕心裂肺的咆哮声从合魂阵中传出,【你不能对我这么狠!我没薄待过你!……】
还有殷柳在这里,玉沉璧生怕心魔会乱说什么,再败坏他这辈子的名声。
“殷柳,给他禁音符让他闭嘴。”
“是。”殷柳挥手符篆打出,心魔再也说不出话来。
景松半死不拉活的躺在一边,蜷紧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心魔试图想要挣脱,缚仙索越缚越紧,如此剖魂剜心、几乎要粉碎他全身骨头的剧痛,更是折磨的心魔早已卸了力气。
景松隔着合魂阵,远远看向玉沉璧,玉沉璧面色冷漠,只有大仇得报的快意。
景松全身疼得厉害,疼得他大脑空白,几乎要失去知觉,可是在这里他想昏睡过去都做不到,剧痛难忍之下让他的意识愈发清醒。
师尊真是心狠,让他硬生生挨着,这种好像拿利刃将他的皮肉割开,又将他的筋脉血管一刀一刀的刮烂,再将他的全身骨头打断碾碎。
千刀万剐。
自己只能眼睁睁的承受着,无力阻止不了这场恶行的半分半毫。
景松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师尊,弟子知道您恨他入骨,但是弟子终归不是他,您能不能心疼心疼弟子?
头痛欲裂。
有大量的东西涌入脑海,很乱很杂。
景松捂着脑袋,发出痛苦的低吼声。
外边的玉沉璧和殷柳看的一清二楚,心魔已经放弃挣扎了,开始有消散之势。
又看见心魔艰难想要爬起来,身体逐渐变得不透明,几次颤颤巍巍摔倒下去,然后又重新站起来,多次尝试终于站稳了身体。
殷柳疑惑,“他这是要做什么?”
“不知道。”玉沉璧警惕的盯着心魔。
直到看见心魔的嘴边涌出血迹,殷柳大惊,“师尊,他强行冲破了我的禁音符!”
【师尊,我要走了。】
心魔的声音嘶哑难听,朝玉沉璧发方向直挺挺跪了下去,然后重重的一头磕在地上,【不孝徒景松,拜别师尊。】
景松看向他,艰难开口问道:“你在干什么?”
心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要去找我的师尊了,我要去找他认错道歉。】
不过多时,心魔消散了。
同时,景松的大脑剧痛也达到顶峰,痛苦的在地上打滚,难捱的不停哀嚎着。
“师尊……疼……我疼……”
合魂阵中,只留下景松一个人。
玉沉璧撤去合魂阵,终于一切尘埃落定。
“松松。”
玉沉璧将景松扶起搂进怀里,景松的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
玉沉璧抚摸着他的头顶,轻声安抚着:“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玉沉璧长长松了口气,心里忽然感觉到一阵久违的轻松。
景松也逐渐安稳下来,靠在玉沉璧的肩头,眼前发黑几欲看不清玉沉璧的脸,还有重重叠叠的人影在眼前不断闪现。
景松只觉头昏脑涨,甚是疲累的开口,“师尊,我有点困。”
“我送你回去休息。”玉沉璧抱起景松往外走。
师徒三人刚出了后山,就看见木月白带着月岐山的弟子蹲守在这里,似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殷柳先问出了声,“如此深更半夜,木师兄来我挽月山作甚?”
“我的病人跑了。”木月白的目光瞥向景松,景松已经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殷柳抱着手臂,“景师弟不愿待在月岐山,木师兄何必强人所难?”
木月白冷声反问,“挽月山虐待弟子,玉师叔为什么不能放过景小师弟?”
殷柳皱眉反驳:“景师弟好好的,师尊何时虐待景师弟了?”
“景师弟叫的声音挺大的。”
木月白指向身后,惊动了不少挽月山的弟子和长老出来看热闹。
殷柳解释道:“师尊没有责打景师弟,是景师弟来帮我们试验阵法,出现了不良反应。”
木月白冷笑一声,“你一整个山头的人不用,非要来折腾一个病人?”
“景师弟情况特殊,……”殷柳还想再辩解什么。
“殷柳,好了。”玉沉璧出声制止他,转头看向木月白,“月白深夜过来,就是为了把景松带回去吗?”
木月白没忘记长幼有序,恭恭敬敬朝玉沉璧行了一礼,“玉师叔,晚辈并非有意叨扰,景小师弟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晚辈放他回来也未尝不可,但是今夜挽月山的动静有点大,是掌门师兄让晚辈过来的。”
“你不来,我也打算去找你了。”玉沉璧很给他面子,“那道阵法可能会给景松留下后遗症,你把景松带回去好好检查检查,确认没事后再给我送回来。”
“……是。”木月白没有想到,玉沉璧会答应的这么快。
玉沉璧把景松放下,让木月白带来的弟子把景松接过去,“不必着急让景松回来,先保证他完全痊愈,就有劳你这个师兄多多照料了。”
正好,有人帮他哄景松了。
“晚辈告退。”木月白带人离开。
——
景松一连睡了小半个月,梦里看见了许多东西。
似乎是那个景松的一辈子。
殷师兄还有木师兄口中脾气好的那个师尊,景松从这里见到了。
师尊的脾气真的太好了,平日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那个景松说。
师尊唯一一次对那个景松冷下脸,是他大言不惭、当众跟师尊说想跟师尊结为道侣的时候。
师尊气急打了他一巴掌,他跟师尊闹了两天的脾气。
两天后,那个景松去找师尊赔礼道歉,景松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尊把加过泄灵散的茶水喝下去了。
师尊修为尽废,让他得了逞。他将师尊囚在篱笆小院里,对师尊为所欲为。
殷师兄很快发现了那个景松的恶行,气急败坏要杀了他向师尊赔罪。那个景松逃出了东岳山派,殷师兄满修真界通缉他。
那个景松跟殷师兄交手过几次,他不敌殷师兄险些死在殷师兄手里。
为求自保他叛逃修真界,以堕魔之身强势重杀回来,问鼎仙门称主修真界,还掳走了师尊和殷师兄。
师尊被他囚禁在魔宫深处日夜欢、爱,殷师兄被他扔进了地牢受尽折磨。
师尊和那个景松的七年,景松有些不忍直视,师尊被他磋磨的满身是伤,恶心呕吐的心病也是那时候落下的。
师尊已经恨极了他,无数次想要杀他,结果换来的那个景松施虐一般的报复,师尊伤势惨烈连下地都困难。
他把修真界祸害了个遍,修真界里很不服他,多方人马打入魔宫试图杀他,无一不是被那个景松杀害。
更可恨的一点是,他居然把师尊带出来了,让师尊亲眼看着,那些仙修死于非命,魔宫大殿血流成河。
很多仙修都认得,他是曾是师尊的小弟子。也正是因为他,师尊第一仙尊的名声一落千丈。
景松很是不明白,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师尊吗,又为什么会这般虐待师尊?
那个景松坐在床边,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师尊喃喃自语,“师尊,只要你肯说一句喜欢我,我就去给你找泄灵散的解药,我把一切都还给你。”
景松差点被这句话恶心到吐。
用了七年的时间,那个景松依旧没能打动师尊,现在师尊恨不得杀了他。
他有些自暴自弃,不敢面对师尊。
他身边的爪牙给他出馊主意,可以和师尊来一场先婚后爱,他听进去了,对修真界各大门派发了请帖。
师尊不同意,他威胁师尊:大婚当日就是修真界覆灭之时。
师尊被迫妥协了。
但是大婚那日,还是打起来了。
师尊自爆与那个景松同归于尽,算是给了修真界一个交代。
“师尊!!”景松从梦中惊醒。
木月白走过来看他,“醒过来了就好,你陷进梦魇里了。”
景松这才认出,他还在月岐山上。
“我去跟玉师叔说一声……”
不等木月白把我说完,景松下地先跑出去了。
“景小师弟?……”
景松已经跑远了。
挽月山上,篱笆小院里。
玉沉璧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景松突然跑进来抱住他,眼眶通红声音哽咽:“师尊,我是代替他来重新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