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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西湖江家:江家有双生子(第二章 4000长章)

明显看出玉沉璧生气了,三人瞬间安静的大气都不敢喘,马车里气氛更是胶着。

“吵什么吵,有什么可争吵的?!”

玉沉璧挨个教训,“殷柳,云柏,为师现在既不是弥留之际,更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更何况还有景松在,你们不必因为为师分心。”

听见玉沉璧这般说,殷柳和云柏面露不满,景松有些得意朝二人抬起下巴。

“可是师尊……”云柏还想再说什么,殷柳拉住他朝他无声摇头。

“还有你,景松。”

玉沉璧话头一转,又是一折扇敲在景松的脑袋上,语气明显严厉了不少:

“你殷师兄和你云师兄虽然是你师兄,但学识和资历都比你长上不少,你少跟他们没大没小的,若非为师收你为徒,你现在应该是你殷师兄和云师兄的小辈。”

“师尊这是后悔收弟子为徒了?”景松撇嘴,“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师尊后悔也没用。”

“为师什么时候说后悔了?”玉沉璧拿折扇戳了戳景松的额头,“你这脑袋里整日都在胡思乱想什么,为师真的猜不透你。”

景松道:“弟子的心思很好猜的,是师尊您太不把弟子放在心上了。”

接下来的路程三人皆是沉默,有殷柳和云柏两个人目不转睛盯着,景松也不好与玉沉璧太过亲近……

其实是景松稍微靠近玉沉璧,便会招来二位师兄充满警告意味的咳嗽一声,担心招来玉沉璧怀疑什么,景松不敢再轻举妄动。

终于相安无事到达西湖城。

西湖是水上城镇,湖多水多竹筏也多。西湖江家是修仙世家,家主之位承世袭制。

江家在湖岛中央,一众来客到达西湖城后,还需乘坐竹筏到达江家府邸。

江家已经派遣船夫前来迎客,景松静悄悄拉走了玉沉璧。

玉沉璧疑惑,“你是有什么事吗?”

“时间还早,我带师尊散散心。”景松租下一只竹筏,带着玉沉璧上船离开水岸。

湖水碧绿幽深如玉,景松撑着竹篙,特地避开人多的地方,竹筏漾开水波,身后留下长长的水纹。

玉沉璧手里缓慢轻摇折扇,一袭白衣长身玉立,实在让人移不开眼,景松忍不住偷偷瞧他。

与玉沉璧单独相处,两个人共乘一只竹筏,没有另外两个碍眼的师兄,景松只觉心里甚是满足。

玉沉璧忽然出声,“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为师又没藏着掖着,你用不着偷偷摸摸的。”

景松道:“弟子现在感觉心情特别好。”

玉沉璧看向他,“因为殷柳和云柏不在?”

景松点头,“不止如此。”

玉沉璧声音平淡,“你们如果无法和平相处,以后就少见面。”

“师尊,我冤枉!”景松委屈,“您难道没发现,是两位师兄主动来找我的麻烦,弟子可未曾招惹过二位师兄。”

“你之前不是和云柏关系不错吗?”玉沉璧疑惑,“他们两个为什么突然对你转变态度了?”

“因为妒忌。”景松回答的一本正经,“因为师尊宠爱弟子,两位师兄备受冷落,心里不平衡所以……”

玉沉璧冷笑一声,打断景松的话,“我教出来的徒弟什么样,我心里清楚。景松,你别编瞎话糊弄我。”

“相比弟子和两位师兄,师尊果然更偏向两位师兄罢。”景松怨气冲天继续划船,竹筏的速度快了不少,“明明是三个人的矛盾,师尊却只怨怪弟子,果然是亲疏有别!弟子终究比不上两位师兄……”

“啪”的一折扇,甩在景松的脑袋上。

“你说谁是亲谁是疏?”

“当然弟子是疏!”

“为师给过殷柳他们什么,同样也给了你,你若是觉得为师薄待你,大可搬出为师的院子,用不着在这里埋怨为师!”

“师尊别!”景松面上一慌,讨好扯了扯玉沉璧的衣袖,“弟子错了。”

玉沉璧斜他一眼,“现在能告诉为师,你们闹矛盾的原因了吗?”

“还不是因为那位师兄。”景松咬牙切齿,“殷师兄和云师兄要时刻监视弟子,生怕弟子去祸害了那位师兄。”

“为师记得,你最近一直和为师在一起,几乎没怎么出过门。”

“是啊师尊。”景松气的牙痒痒,愤愤攥紧了玉沉璧的衣袖,“那位师兄身边也守着其他师兄,就专门防着弟子靠近。”

“原来如此吗?”

玉沉璧看着他眸光渐深,突发奇想产生一个想法,狼崽子口中的“这个师兄”,不会是胡诌的吧?

“师尊?”景松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小心试探道:“您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是不相信我说的吗?”

玉沉璧问:“你说的这师兄,平日与你经常待在一起吗?”

景松一惊,师尊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

“好像……是吧。”

景松马虎回答,移开眼专心撑船,怕玉沉璧会多想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不远也不近,弟子经常能看见他,但他有没有注意到弟子,弟子就不知道了。”

“他知道吗?”玉沉璧的声线暗沉了不少,俨然已是即将破解答案的征兆。

“不、不知道。”

景松心里愈发慌张,握着竹篙的手心里出满了汗,玉沉璧看过来的目光中带着考究,景松只觉如芒在背,快要给他跪了。

“你跟他表明过心意吗?”

“还没有……”

今日的西湖城分明暖和得很,但景松只觉周身发凉。

迎上玉沉璧深邃的目光,景松感觉牙齿都在打颤,硬着头皮道:“他看不上弟子,弟子不敢惹他厌烦。”

玉沉璧恍然明白过来,再结合狼崽子之前的要求,景松不会是看上殷柳了吧?!

挽月山、年纪大、脾气不好,殷柳虽然在他面前温和有礼,但对景松几乎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再说经常能见到、身边有人跟着,正好对应殷柳和云柏,云柏是挽月山的二把手,这二人经常一起出现。

殷柳确实是不待见景松,若是知道景松有这种想法,绝对会大发雷霆,再把狼崽子打一顿赶出挽月山!

玉沉璧有点想不通,这俩人上辈子是绝对的敌对关系,这辈子也是互相看不顺眼,景松是如何能生出这般情愫?

想起曾经恨不得咬死对方的两条二哈,夏炎阳和秋萧瑟都能走到一起,景松和殷柳估计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想明白了的玉沉璧流露出怜悯,拍拍景松的肩道:“你殷……那位师兄未曾想过这方面,你确实不该太过打扰他。”

殷……?!

景松当场变脸,心里暗骂一句,师尊果然就是个傻子,修炼修得把脑子修没了吧!

玉沉璧看他脸色不太好,以为他是难过了,继续安慰景松:“来日方长,你不要太急于一时。”

“师尊说的对。”景松呵呵尬笑,继续撑着竹篙,小船在湖面荡漾,景松专心观察着周围环境,不想再跟玉沉璧多说什么了。

一支竹篙突然重击水面,溅起一阵不小的水花,景松和玉沉璧的竹筏差点侧翻。

景松稳住竹筏,警惕环顾着周围环境,厉声呵斥一声:“何人在此作乱!”

“原来是玉仙尊和景公子。”

一只小船朝他们靠近过来,其上站着一个衣饰华贵的公子,那人生得一副尖酸刻薄模样,满脸堆笑朝玉沉璧拱手赔罪:

“晚辈眼神不好,未能注意到玉仙尊的尊容,船夫莽撞冲撞了您,还请您见谅。”

玉沉璧看那人佩戴着西湖江家的玉佩,问:“你是江家的公子?”

“晚辈江森,是江家长子。”江森躬身一拜,“问玉仙尊安。”

“原来是江大公子,”景松语气不善,“不知江大公子拦下我和师尊,有何贵干?”

“玉仙尊和景公子怎么没去江家?江家已经派遣船只迎接各位来客,二位是被落下了吗?”

“江大公子这番说辞,是对我师尊有什么意见吗!”景松愠怒,“我和师尊出来游湖,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

“景公子误会了,”江森笑意不减,“西湖城水深危险,二位单独出来游湖,应该多加小心注意不要溺水才是,晚辈这是关心玉仙尊。”

“用不着你的关心!”这人态度相当让人讨厌,景松只觉心里不舒服,对他也没什么和善脾气,“我的师尊我自己会照顾好,不劳江大公子挂念!”

挨了景松的冷脸,江森转头朝玉沉璧抱怨:“玉仙尊,您这小徒弟的脾气有点冲,晚辈似乎并未招惹到景公子吧?”

玉沉璧淡漠开口:“江大公子,你打扰到我们二人游船了,景松不喜你也是情有可原。”

“……”江森一怔,没想到玉沉璧会这么说,比景松还不给面子。

“今日是江家主的寿辰,江大公子单独跑出来不太合适吧?”有玉沉璧给他撑腰,景松更是硬气,阴阳怪气怼了回去,“还是快些回去吧,身为江家的公子,江大公子勿要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惹得江家主不快。”

“景公子说的是。”江森有些窘迫,一抹阴沉之色瞬间闪过,很快又恢复谦逊:

“晚辈本想向玉仙尊请教一番,今日确实有些不合时宜,待来日有时间再去拜访您,晚辈先告辞了。”

玉沉璧颔首,“不送。”

小船驶远了竹筏,景松愤愤啐了一声,“江家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公子?这江大公子真没礼貌!”

玉沉璧道:“不必管他,勿要打扰你的兴致。”

景松朝玉沉璧扬起一笑,“时间还早,我带师尊再去别处逛逛吧?”

竹篙撑着竹筏越滑越远,穿过桥洞进入市集。

西湖的梅子正是成熟的时候,景松靠岸买了一筐,挑拣出几颗黄澄澄的,细心在衣摆上擦干净再递给玉沉璧。

玉沉璧接过,不解问道:“买这么多做什么?”

“拿回去给师尊晒梅子饼。”景松笑意盈盈,“殷师兄担心弟子会亏待师尊,弟子定要证明给殷师兄看。”

玉沉璧忍不住道:“殷柳没有恶意,你跟他闹别扭。”

“师尊!”景松的笑脸瞬间收起,甚至有些恼火,“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您能不能别提殷师兄扫兴了?!”

“不提了。”玉沉璧十分顺着他,“你还想去哪里?”

景松忽然牵上玉沉璧的手,眼眸晶亮似是装着万千星河,眉眼温柔缱绻似水,只倒映着玉沉璧一个人,带着极大的满足感。

狼崽子缓声开口:“只要能跟师尊待在一起,弟子去哪里也行。”

被他这般热切的目光盯着,玉沉璧有些不自在,慌乱移开眼轻斥:“在外边别拉拉扯扯的。”

有宽大的衣袖遮挡,二人又离得很近,外人看不出什么端倪,能听得见玉沉璧呼吸轻缓,景松不可遏的感觉心跳越来越快。

“景松!”煞风景的声音突然传来。

转头就看见殷柳和云柏撑着竹篙来了,景松暗骂一声晦气,面上不动声色,“两位师兄怎么来了?”

云柏不悦:“师尊转眼就没了,我们当然担心,问过岸边的船贩才知道,原来又是景师弟把师尊拐走了!”

“师尊很乐意跟我走!云师兄你可别污蔑我!”

云柏控制着竹筏停在景松面前,殷柳急切跨过竹筏来拉玉沉璧:“师尊,跟我们走吧。”

“想得美。”景松撑着竹篙就走,殷柳险些摔进水里。

云柏扶稳殷柳,把手里的竹篙塞给他,而后纵身越向景松竹筏,小巧的竹筏上又添了一个人,竹筏剧烈晃了晃。

景松气怒,把玉沉璧拉过来,“云柏,你干什么!”

“把师尊还回来!”

“你休想!”

竹筏上的空间很小,两个人打起来了。

两个人的动作很大,竹筏晃动剧烈几欲散架,漫上许多水浸湿了鞋袜,两个人都不消停愈演愈烈。

趁着景松分身无力,殷柳偷走玉沉璧。

把玉沉璧带到另一只竹筏上,殷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玉沉璧怒了,飞身越上一边的河岸。

一道灵流使出,直接打翻了两只竹筏,三人同时落水沦为落汤鸡,玉沉璧冷漠看着浮出水面的他们,“都冷静了吗!还打不打了?”

三人浑身湿透,水淋淋的爬上岸,同时躬身拜了一礼,“师尊息怒。”

“为师最后警告你们一次,再敢在为师面前胡闹,休怪为师收拾你们!”

游湖的旅程被迫结束,玉沉璧也去了江家。

“见过玉仙尊。”

一位公子上前朝他拜礼,看衣着也是江家的公子,与江森年纪相仿,容貌也与江森有七八分相似,但眼前这人明显比江森多了几分随和。

玉沉璧不认得他,“你是?”

殷柳给玉沉璧介绍,“这是江家二公子江林,也是江家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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