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师尊,你为什么不求情?
夏炎阳似是恍然大悟,“前几年,修真界里闹得轰轰烈烈的找魔尊事件,其实找的是你?”
“自然是本座。”景松已经不耐烦了,攒起一掌魔气将殷柳轰开,转头吩咐凛寒和暗影二人,“将他们四人全部押入地牢,听候发落。”
“师尊……”云柏想向玉沉璧求情。
然而还没等玉沉璧开口,景松先一步把他堵了回去,“你师尊什么师尊,这里可不是修真界!师尊能在修真界里护着你,还能在魔界里也护着你吗!”
凛寒和暗影收缴了四人的佩剑,把四人赶了下去,云柏频频回头想求玉沉璧,玉沉璧却是一言不发,只当是没看见他。
景松是真的生气了,脸色阴沉的可怕,不是平日在他面前讨巧卖乖的模样,周身气压冷峻非常,大有要杀人泄愤的冲动。
玉沉璧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多说什么,万一这孩子再误会他的意思,到时候殷柳他们几个更不好过。
玉沉璧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开了。
景松见此却是皱起了眉,从脚下的黑影中唤上来一个影魔,“你去,跟着我师尊。他若靠近地牢,立刻来汇报本座。”
“是。”那影魔又隐入地下了。
玉沉璧并没有去地牢,而是直接回了寝宫,而后就是一整日没再出来。
下定决心不去找玉沉璧的景松,只觉心头似是有股气堵着,闷进书房里处理政务去了,但——
一本也没看进去。
景松隔一刻钟就问一次影魔,“我师尊此时在做什么?”
影魔每次的回答都一样,“玉仙尊一直都在看书。”
景松不死心的继续追问,“师尊有没有想去地地牢的念头?”
影魔回答:“属下并未看出来,尊上要去找玉仙尊吗?”
“不去。”景松似是在赌气,把刚放下的朱笔又拿了起来,“本座还有政务要批,你去告诉师尊不用等本座了。”
“是。”
影魔从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玉仙尊貌似也没在等您……
寝宫那边,影魔给玉沉璧转述完景松的话,玉沉璧却是半分惊讶之色也没有,既没有提出要找景松,也没有提出其他要求。
只是平淡如常的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之后,景松一连多日没有回去,玉沉璧也一连多日没有出门。
魔宫大殿,气压低沉。
魔尊黑着脸情绪很差,一众魔族大臣皆是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又惹到这位尊上了?
景松手指轻扣着桌面,带着将要压不住的暴躁,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响过一声,一众魔族大臣不由得跟着心头发颤,仿佛上位的魔尊敲得不是桌子,而是他们的命门。
因为地牢里关着的那几个人,玉仙尊已经半个月没理魔尊了。
现在魔宫里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二人冷战了。
但偏偏冷战的另一位当事人,竟是半分想和解的念头也没有。
而且魔尊大人也不肯先低头,两个人就在这里这么耗着。
大殿中的气氛正压抑的可怕,上首的魔尊大人忽然“啧”了一声,唤过来魔侍吩咐道:“你去抓点老鼠、毒蛇什么的,通通扔到地牢里去,顺带让寝宫里的那位知道。”
“是。”魔侍顺从退下。
“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景松仿佛像是刚看到这一殿大臣一样,十分烦躁的驱赶他们,“滚出去!”
一群大臣立刻全散了。
景松又把派去给玉沉璧传话的影魔唤了过来,暗含着几分期待问:“师尊最近有没有提到过本座?”
那影魔老老实实回答,“没有,玉仙尊一直看书写字。”
“知道了。”景松不悦站起身离开,继续回书房生闷气去了。
玉沉璧持续冷静。
景松持续折腾地牢里的四人,包括但不限于泼几桶冷水、送几道寒风诀、放进去几只虫子、让地牢里的看守找事打架等等。
地牢里的人已经忍不住了,云柏朝看守叫骂:“回去告诉你们魔尊,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整日这么折腾人算几个意思!”
玉沉璧依旧对此一点反应也没有。
又过了几日,景松终于是忍不下去了。
景松扔下书房里的政务,义无反顾去找了玉沉璧。
“你忙完了吗……景松!你干什么!”
景松二话不说朝玉沉璧扑了过去,不由分说先在玉沉璧的脖颈上咬了一口,玉沉璧奋力推开他,“闹什么?”
“师尊,你为什么不求情?”景松双眼通红,前一句还带着几分责问,下一句又立刻软了下来,“我们不闹了好不好?师尊,你别再生我的气了,我们和好……”
玉沉璧只觉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
这话出口,景松愣了,“你没生的气?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我?”
“为师看你整日都在忙,才没去打扰你的,你竟是以为为师生气了吗?”玉沉璧气被他笑了,“难不成在你眼里,为师就是这般无理取闹的人?”
“不敢。”堵在景松心头的火气瞬间散了,景松感觉心里好受了不少,“师尊,你知道弟子在苛待四位师兄吗?”
“知道。”玉沉璧似笑非笑看着景松,“你辛苦派人来通知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景松带上几分小心翼翼,观察着玉沉璧的脸色,“那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为师知道你对殷柳和云柏心里有怨,如今他们落在你手里了,随便你怎么报复他们,为师绝不插手。”
玉沉璧唇边勾起一笑,语气带着戏谑:“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你才是魔界的最高统治者,为师护不住他们。”
之前景松说出去的狠话,又从玉沉璧嘴里说出来,甚至还是这般轻佻带笑的语气,景松只觉脸上燥得慌,低声窘然道:“只要师尊想,魔界也会唯师尊之命是从。”
“你还想怎么报复殷柳他们?”玉沉璧抬手抚上景松的头顶,“要不为师借你几个诀用用?”
“师尊能舍得吗?”景松蹲下身,歪头靠在玉沉璧的腿上,“师尊以往不是最偏心殷师兄了吗?”
玉沉璧在景松的额头轻敲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你扪心自问,为师偏心的是谁?”
“是我,我才是师尊的道侣。”景松牵住玉沉璧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倘若我把两位师兄都杀了,师尊会不会埋怨我?”
“殷柳和云柏也是我徒弟,为师虽然偏心你,但为师没忘身为一个师尊的职责。”
景松哼了一声,有些不满:“师尊,你其实还是偏心殷师兄。”
“倘若殷柳和云柏死在这里,先不论为师态度如何,东岳山派那边你怎么交代?”玉沉璧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开始认真跟景松讲道理,“炎阳和萧瑟都在这里,你手里可是三位峰主,清泽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来了便打,修真界与魔界势不两立已久,迟早还要开战的。”景松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师尊,你会帮我的,对吧?”
“不会。”玉沉璧道。
景松抬起头看向他,“为什么?”
“为师在修真界负有仙尊之名,就该担起这份职责,为师与你的关系,还有你和殷柳的恩怨,不能搬到两界交战的大事上来,这是其一。”
玉沉璧语重心长,“第二,你是新君,在魔界的根基尚未稳定,前几年的征战已经是劳民伤财,你魔界也需要休养生息,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开战。”
“这些为君之道,师尊懂得比我多。”景松撇嘴,“师尊放心,我就是朝两位师兄发泄发泄怨气,不会真怎么样两位师兄的,我现在就把两位师兄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