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赎罪
“可以把人放了吗？”少女的笑还是很温柔，可是有些血溅到脸上了，“如果不想你们跟你们的老大有一样的下场，最好乖乖听话哦。”
“兄弟们，一起上！”喊这一句话的人，却偷偷的往后退了两步，等着别人往上冲，才发现自己虽然退了两步，却还是最前的。
怎么能这个样子？！太过分了吧！只好又往后退了两步，结果被其他人狠狠的推了过去。
踉跄了两步，未能站稳，直接跪在了地上抬起头，对上那温和的笑脸，如果不是嘴角的鲜血，或许觉得面前的少女能卖个好价钱吧。
“你好呀，该如何称呼？”少女温和的笑着，如果忽略现在身旁的尸体。
“叫我二蛋就好，请问您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照做，快点放人，快！”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们很没品的快速将人放了。
“如果你们去自首的话，我或许能够放你们一马，如果不能的话……”手中的利刃晃了晃，上面沾满了鲜血，“相信虽然不能全身而退，但把你们都弄死应该也是可以的。”
现在掌管身体的不算是霜雪，玩心四起的小孩子最适合面对那些垃圾了，在尔兰看来，人与动物没有任何区别唯一不同的是，面前的家伙连有意思的小狗都算不上，毕竟狗至少会忠于主人，会看家。
“我们这就去！”谁听你的话？出去我们就跑！他们时刻准备着逃跑，等待着诱骗面前的少女，饶他们一条生路。
“不要想着偷偷跑，你们得罪的是愚人众，请记住，不论到天涯海角，都会抓住你们，把你们的肉剁碎，还有更多严酷的惩罚，想听吗？”少女的声音很温柔，却透露着无尽的寒意，那些眼神自然能让人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东西。
“我们会的！”该死！被看出来了吗？！没关系，我就不信他们有这么多人只要只要逃到别的国度！
“友情提示一下，还没有愚人众到达不了的地方，你明白你们惹的是什么家伙吗？要不要把你们送去给博士？毕竟恶人还需恶人磨……”博士的名声在许多人口中都有所耳闻，当然是负面的。
光是这个名字，便已经让很多人吓得腿软。
霜雪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手中的东西，沾染了鲜血的地方变为黑红色，其他地方成为一种明丽的对比。
等到他们都连滚带爬的跑走后，才走到地上的人面前，缓缓低下头，地上的人已经因为疼痛而晕过去，霜雪只是看着身上的伤口，将手放到他的头顶。
“在痛苦中挣扎，阴暗交界之处的灵魂……你最终选择光明，即使会付出生命作为代价，回头是岸似乎并不适合你，因为那些伤害已经造成……”现在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了，就跟每一次让那些怨念消散一样。
“或许是在终止自己犯罪的道路，不过，以后你生活的每一天都应该在悔恨和痛苦中度过，是对你的判罚。”
这个家伙，今后一辈子都不能说话，脸上也有了难看的疤痕，手指更是一辈子不能从事类似于偷盗的事情，作为无权无势，曾经盗宝团的家伙。即使侥幸逃过千岩军，他也终究只能在最底层挣扎，他没有任何手艺能够谋生，只能去做体力活不仅如此，由于说不出话，还会被地痞流氓欺负由于那一张吓人的脸，不会有任何人愿意与他亲近。
以洛琳希尔达娜之名！
请问那是谁？神明在耳边低语，回应了他的话。
审判世间不公平之事冷漠理性之神……算是我的半位老师。
刚刚你做出的审判，与老师会做出的一模一样，当然，老师可能还会砍断他的一只手，或者说让他成为一个瘸子，让他明白被伤害者的痛苦……
神明大人，我是否做错了？我应该帮助他人却亲手造就了悲剧……霜雪的情绪有些低迷，亲手造就苦难的感觉很与众不同。
请记住慈爱拯救与审判缺一不可，这世界需要拯救，也需要足够审判一切的力量，没有做错，烂到根子里的人，不如早日让他们为自己的罪付出代价！
神明大人，谢谢您……我感觉好多了。并没有直接的开导，反而让他明白自己决策的重要性。
不必感谢，如果有需要，可以在我的怀里再睡一会儿，我身上的味道的确容易让人安心，尤其是与我种族相同的人。
好的，现在先不必了，感谢您。
狼藉很快被收拾干净，霜雪平静的走出门，头发被高高盘起染血的衣服被换掉，还认真的擦洗过身上的血迹，再用香包驱一下身上的血味，现在他想去看晚霞了。
随着太阳逐渐落下，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的霜雪，并没有感到多少的饿，或许是由于心情的低落，也或许是因为他早已不需要吃东西了，他并没有任何的胃口。
吃一点东西，我知道你好难受，可是身体很重要。神明干脆走到霜雪的身旁，轻轻的拉住他的手，幸亏是在无人的角落突然出现的，不然必定引起一些骚乱。
很顺从，可是还是拒绝：“大人，这样这样子不对，我不必让您如此担心……会不会冒犯您？”
“嘘，我可爱的信徒，你应该遵从我的话，请不要过问为什么，记住，我从来不会因为你而感觉到冒犯，我会伴随着你的左右，现在去吃一点东西好吗？”甚至以一种商量的语气，让人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大人能陪我一起吗？如果不可以就算了十分抱歉，可是我觉得您应该会喜欢的。”像是请求夸奖的小孩子。
“哼哼，当然可以哦。”声音似乎在憋笑，像是一位母亲带着自己的孩子一同出门。
这是一家不怎么豪华的饭馆，可是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一位少女热情的询问着需要点什么菜，点了几个不辣的菜，然后将决定权给了身旁的神明。
“您呢？想要吃些什么？”他期盼的看着身旁的神明。
“就这些菜就足够了，看来我们的口味真的很像。”神明摸了摸他的头，手很柔软，也很温暖。
少女高高兴兴的将菜单拿入后厨，能听到锅碗瓢盆碰撞声，切菜声，菜入锅的滋拉声，还能听到少女的喊叫声，周围客人的闲聊声，他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可是有些担心神明会觉得过于吵闹。
“很不错呢，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么热闹的声音了我很喜欢哦谢谢你……霜……不，多诺莉亚，我应该没有叫错吧？”神明叫的是现在身份的假名。
“谢谢您……”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神明？！好喜欢……
菜很快上齐，他安静的等待着神明先品尝，少女却又端上一盘菜：“请问可以尝尝我的新菜吗？有什么不足，请说出来，我会改进的！”少女的眼神太过期盼，看着前面一盘蠕动着的东西，最后决定尝一尝。
一股淡淡的苦甜味散开，是清心的味道，是一种中药的苦涩，但是史莱姆的粘液又是滑腻，加上加了一些糖，比较微甜，混合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嗯，比上一次好很多了清心没有那么苦了，史莱姆的粘液可以在想办法处理一下，很不错的菜。”
“唉？你还吃过上一次吗？”少女努力回想，可是怎么都记不起有这样一位。
“上一次我朋友给我打包一份，说是新菜品，让我也尝试一下，你应该没见到我吃这个菜。”霜雪的语气很温柔，让人不自觉的仔细倾听，“果然，直接吃的味道更好一点，不知道下一次有否有荣幸再尝尝你做的新菜呢？”
“当然可以！我尝试使用许多种有些奇特的食材，他们都不愿意试菜，既然你爱吃，那我就多做一些。”少女十分兴奋，过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似乎没有告知自己的姓名，“我的名字叫香菱，是万民堂的大厨！”
“这么年轻，就当大厨了吗？可真是厉害呢！”霜雪笑了笑，顺着话说出去，“多诺莉亚，这是我的名字哦。”
“是哪个国度的人呢？看样子似乎是至冬对吧？”香菱是有些功夫的，一下子便认出面前的人是哪个国家的。
“哎！？怎么看出来的？明明我跟至冬的口味相差很大。”霜雪有一些疑惑。
“因为衣服的原因，至冬的人习惯性的会多穿一些衣服，在现在的璃月港很少有人会穿三件衣服的。”
“诶，我穿的很多吗？可是还是有点冷……其实并不是所有的都会习惯性的多穿衣服，事实上，反而会穿的更少一些，只是身体原因比较怕冷。”霜雪介绍起了身旁的人，“这位叫诺琳兰尔。是我的……”
“是一位比较要好的朋友，你好呀，很高兴认识你。”声音其实是有点中性的，可是下意识看就会觉得是一位女孩子。
“我们还要在这里游玩几天呢，所以试菜的机会还有很多，不必急于一时。”神明温和的开口，不知道为什么，让人有种无法反驳的感觉，只有霜雪看到神明身上缓缓流出的淡色白光，像是漂浮的小雾气，将人的情感改变。
“嗯嗯，明天还要来哟！”香菱高高兴兴的走了。
“大人，这样是不是有点……”霜雪欲言又止，他觉得这样子会有些过于冒犯自己所信仰之神。
“嘘，”神明有些俏皮的眨了眼，神明的脸被挡在厚厚的布后，露出的只有上半张脸，吃东西的时候便避开人群，将布扯开一条小缝，塞入嘴中。
“现在我可不是你信奉的神哦，请当普通人一般对待我吧，或者当成朋友一般对待，毕竟偶尔成为普通人也是很不错的。”神明温和的话语让霜雪放下最后一些不适感。
“神明大人啊，我会一直信奉于您的。请您不要抛弃我。”他的话语是如此真心，可是神明却难得的没有回应。
“走吧，一起去看日落，再晚可就来不及了。”似乎像是一位挚友般牵起了霜雪的手，神明特意走的慢一些，霜雪其实喜欢慢吞吞的走，不过总是需要一些让他不能停下步伐的事罢了，走到了观看日落的好地点，不得不说，的确很美。
“琉璃百合真的会因为歌声而开放吗？”看着因为夜晚而开放的琉璃百合，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闻到了淡淡的香气，很让人喜爱。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花，”神明安静的微笑，“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你的歌声很美，我相信它们一定会为你而开放。毕竟我可喜欢你的歌声了，每一次倾听都会感觉很舒服。”
霜雪微微的脸红：“大人，我，我可以尝试。”能被神明大人所需要，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我也能够被人所需要，被人所重视！
“请不要为我而脸红，我对所有的信徒都是一样的，只是对于信徒的关心罢了，不要因为一点善意就觉得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这一次的话语有些冰冷。
突如其来的略带指责的话语，让人愣了愣神，但还是很快的回应：“抱歉，我记住您的话了。我为我的冒犯感到十分的羞愧，希望您能原谅。”
其实神明并不想指责忠实的信徒，可是无处散发的善意，总是会让人置于危险之中。
在这个世界，善良有的时候并不会迎来一个好结局，有许多的骗局，许多的垃圾，他们都用人们的善心来随意的伤害他人，善良如果不带着锋芒，那么便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神明明白自己的信徒太过于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了，他一直认为自己很懦弱，很无用，所以即使是被人所需要，他便能够高兴。
神明不想再一次被迫重蹈覆辙了，下定决心教导他该如何面对生活中的一切，不能因为表面的友善就放下戒心，不过，他的确成长的的确很迅速，知道反抗，知道提起戒心了，但是有的时候亲近的人才会给出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