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始自救
海东青此时确实开心，虽然自己现在身上穿着太监服饰，但是自己却并非真正的太监，实际上自己就是京城郊外猎场的一个杂役。
因为海公公到郊外牧场遴选人选进宫。
当然自己并不是韦小宝，被海公公选中没阉割就来偷太后的四十二章经，而是这一年宫里爆发了天花。
大部分内侍和宫女都被圈禁了起来，剩下的一部分被派到了小皇帝和顺治皇帝的一个爱妃那里，海东青记不起那个女人的名字，只是脑海中有一个董鄂妃的印象。
宫里人手紧缺，招募了大量的内侍和宫女进宫，宫女还好说，太监就没办法短时间内批量的生产，所以海东青的前身，就被海大富海公公拖进了宫里。
负责照顾这做冷宫里的一位贵人，时间仓促的，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
“怪不得韦小宝没被阉割就进了皇宫，原来早就有先例。”
端着手中的药盘，看着漆黑如墨的药汤，海东青回忆了一下之前的细节，这才感受到后背的痛，痛入骨髓。
这伤是他想偷偷跑出去，被侍卫抓住用刀背硬抽出来的，要不是侍卫怕他死了，没人照顾冷宫里这位，到时候就可能他们倒霉，海东青偷跑这行为，够拉出去菜市口砍十次的了。
“我来送药，麻烦姐姐通传。”
这里虽然是冷宫，但是贵人身边还是有内侍和丫鬟的，只不过这些内侍和丫鬟都是原先贵人身边的旧人，不能在宫墙内随意走动。
所以海东青就变成了这冷宫沟通内外的唯一之人。
“给我就好了。”
“哦，好。”
看着将药端进去的宫女，海东青转身咧了咧嘴，好奇害死猫啊。
他自己只是一个‘快递员’，平日里是躲瘟神一般的躲着这些人，今天出于好奇竟然想进去看看。
天花这种东西，这个世界的人害怕，自己可是有着后世思想的现代人，先不说自己在虚拟世界对疾病免疫，就是他自己感染上天花，似乎好像也有一点小办法。
当然只是小办法。
“我要是将小皇帝的病治好，是不是就没苏麻喇姑什么事了？”
海东青暗想着，但是也就是想想，自己的身份别人不清楚，但是负责此事的海大富海公公一定清楚，一旦这件事情结束，自己肯定难免那一刀。
就是不知道海公公那时的那一刀，是割在自己的裆部还是割在自己的脖颈上。
“海大富现在是顺治皇帝的大太监，要想弄死自己还真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看来我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可这里是皇宫，岂是我说离开就离开的，何况眼下这种情况，如果里面的贵人如果死了，估计我也就是个陪葬的赠品，必须想办法先离开这里。”
海东青心里如是想着，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怎么看都是一条悲催的死路。
“张康年，如果你师兄这次治疗天花有功，想必这御前带刀护卫的品阶一定能往上提一提，先恭喜张兄了。”
听到这个声音，还在满脸愁容的海东青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躲在冷宫门口的墙壁后面，偷听起门口这两人的谈话。
“要是能真的能治好当然有功，可是要治不好，不止我师兄，恐怕我也是凶多吉少，到那时，我一家老小，恐怕就要托鲁兄照看了。”
张康年苦涩的开口说道，他现在想的和海东青一样，怎样能让自己从这里摘出去。
当初董鄂妃天花爆发之时，正值自己在乾清宫值守，在天子身边站岗，有机会躲在皇帝身前露露脸，可是想要升迁靠站岗和忠心哪那么容易。
所以张康年就动了小心思，想起了自己云游四方治病行医的师兄，就冒死在顺治皇帝一筹莫展之际，主动请缨说自己的师兄可以试试。
哪知道已经病急乱投医的顺治皇帝，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穷搜京师，还真把他那个师兄给找了出来。
当张康年得知自己的师兄是在妓院里被侍卫拉出来的时候，张康年就觉得这可能是一盘坏菜，但没办法，欺君之罪可是要诛杀九族的，只能硬着头皮撑着。
前两天换班，乘机找到自己的师兄聊了聊，更是吓的自己亡魂大冒，自己这个师兄原来一直靠行骗混迹行走。
如今被自己的师弟这么一坑，恐怕两人的小命都要陪董鄂妃殉葬了。
现在的张康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知。
本来还有机会经常和师兄沟通一下董鄂妃的情况，太后知道了自己向皇帝进了谗言，更是直接将自己撵来冷宫值守。
“张兄放心，听说你还刚娶了一房小妾，那腰肢、那脸蛋……”
张康年心中苦涩，往日里同伴开如此玩笑，他也会贱贱的笑着附和附和，算是打趣，可这会他哪里还有这心思。
同伴见他一脸苦涩，也只好悻悻的闭上了嘴，他哪里知道，自己的马屁拍在了死人身上。
海东青记得影视剧中，张康年后来跟着韦小宝混的不错，还算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知道这可能是自己逃脱此处的唯一机会。
“哎呦……”
见两人谈话完毕，海东青连忙痛苦的扶着墙壁倒地，发出一声不大不小，足以让两人听到的哎呦声。
要是以往可能海东青还要斟酌一下怎么表演拿捏痛苦的表情，可是如今他背后有伤，在身后的墙壁上蹭一蹭，那痛入骨髓的快感，比掐大腿还管用。
“谁？”
听到有人发出声音，两人连忙从冷宫门垛处走了进来。
正值夜色，又因为脸上遮着一层白色麻布，两人虽然看不清是谁，但是从衣着上就看出倒在那里的是个小太监，两人便放下心来上前查看。
“看样子是之前偷跑的那个小太监。”
“看来是你出手太重，打的走不动路了，你帮忙把他抬进去。”
海东青本想制造和张康年独处的机会，可张康年的心思都在怎么善后他师兄的事情，哪有心思理会面前这个小太监。
“我看这家伙就是皮痒痒，看老子一会怎么弄他。”
鲁姓侍卫本来就像巴结张康年，万一对方师兄真的治好了董鄂妃的天花，鸡犬升天的时候顺带提携一下自己。
现在张康年说什么，他自然主动上前抓起海东青的腰带，如同拎小鸡一般，提着海东青就往厢房走去。
“你小子给我老实一些，小心老子再抽你一顿。”
刚把海东青放在地上放下狠话，转身想要离开的鲁姓侍卫，突然觉得自己勃颈处一酸，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好死不死的正好倒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撞击在桌角，桌子上的茶杯也顺势被他的手碰到，打翻在地，发出一声茶杯落地碎裂的脆响。
海东青没有理会，好整以暇的坐在了椅子上，等着听到动静前来查看的张康年。
“能不能混出去，就看一会的了。”
这里虽然是皇宫，但是海东青身处的地方是冷宫，冷宫的厢房距离门口处并不远，海东青相信张康年应该能听到这里的声音。
果然，片刻后，见同伴迟迟没有回来的意思，又联想到刚刚若有若无的脆响，张康年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连忙走了进来查看。
“你做了什么？”
看到倒下一旁的鲁姓侍卫，张康年连忙抽出腰间的佩刀，试探的慢慢上前查看鲁姓侍卫的鼻息。
“张大哥不用担心，他只是昏了过去。”
“谁是你张大哥，我看你小子是活腻了。”
身为御前侍卫，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是可以当机立断斩杀海东青的，当然那是在皇帝身边，现在皇帝虽然不在，可同伴如此，他斩杀了这个小太监也勉强说的过去。
“我有方法治疗天花。”
海东青看着即将砍在自己身上的钢刀，侧头连忙快速吐出自己的救命稻草，他不相信张康年在听到这几个字后，还要杀自己。
但是海东青还是高估了张康年的刀法，钢刀还是劈在了海东青的肩头，发出刀片入肉的声音。
好在刀口不深，海东青直接用手捂住想要痛苦发出惊叫的嘴巴，噗通一声侧倒在了地上。
“此话当真。”
张康年在听到海东青的话之时，便想收刀，奈何激动的有些手抖，这一刀还是砍在了面前小太监的肩膀上。
“当真你妹。”
现代人如果听到这话，肯定当做是假话，一刀剁了海东青，可是张康年的脑袋完全将这句话是一句骂人的话。
此时一听海东青骂人，张康年反而放心了一些，缓缓的上前，将倒在地上的海东青扶了起来。
“先说好，我只能说或可治疗天花，只有五成的把握，但是想要我说出办法，我是有条件的。”
“小兄弟请说，如果真的能治好，你就是有一万个条件都可以，连我的小妾都可以给你。”
“我要你小妾？”
张康年心知自己当着一个太监面前说男女之事有些残忍，面色一红。
张康年听海东青说或可，五层的把握，再加上还有条件，原本已经有些轻信的他，对海东青的信任又加了几分。
天花这鬼东西张康年就没听说过谁能上去就能治好，这是世人公认的，至少在张康年的脑袋里是这么认为的。
别说海东青说有五成，就是两成张康年也要极尽所能试一试，这可是关乎他一家老小身家性命的事。
至于条件，哪怕让他死，也好过他一家老小一起陪葬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