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科技与灵气
就在此时，以青铜神柱上的男子为中心，传来一阵嗡嗡之声。
这声音频率极高，直往脑海中钻，秦岚一时眼睛白翻，不见一点黑色瞳仁。
其他伙伴里，也就雷神和阿环好一些，对这种高频的声音略能抵挡。
飞灵作为灵体，对这种声音也毫无抵抗之力，躺在地上身子不断发抖。
阿环急忙上前，用手包裹着飞灵的耳朵。雷神也冲到秦岚身边，将手覆盖在秦岚耳朵上。
好在声音只持续了半分钟就消失了。
秦岚喘着粗气看着那青铜柱：“这是什么？是他发出来的声音吗？”
众人尚未搭话，青铜神柱上的男子蓦然睁开双眼。
一双眼睛里，是灰与白的旋转，看上去一片混沌。
但秦岚也是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薾戥阋栠？（尔等何人）”
男子发出一声晦涩难懂的语音，和秦岚说的粽子语一模一样。
“我们是地表的人类。”秦岚镇定了精神，简单回道。
眼前的男子体内，能源源不断流出浓稠的岩浆。
而且，他在这里不知道待了多少年，竟然还保持了生命力。
这在寻常眼光来看，实在是难以解释，甚至让秦岚内心深处，产生了一丝丝恐惧。
那男子听闻秦岚的答复之后，并未说话，而是不断打量着自己周遭的环境，似乎并不知道他为何在这里。
良久，男子用尽全力，手脚也无法移动分毫，只好暂时放弃。
秦岚被他那双奇特的混沌之眼看的头皮发麻，便再次发问：“你是谁？”
“縏焸。（盘古）”那人声音低沉，带有着极强的穿透力，直接落在秦岚的耳边。
秦岚心神一震，他一开始虽然也直觉感到这就是开天辟地的盘古，但毕竟化作一具死尸。
现如今，盘古大神竟然复苏醒来。
这与阿环、雷神等伙伴不同，盘古不需要秦岚绑定成伙伴就能够复苏，这也意味着他有原本的意识和记忆！
秦岚想要问很多的问题，但却不知从何问起，想了好久，憋出一句：“你为什么被困在这里？其他神仙呢？”
盘古混沌之眼中的灰白两色飞速旋转，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像他这样的大神，记忆量一定无比恐怖。
不过问出来之后，秦岚就感觉自己有些犯傻，刚才盘古打量着四周的样子，好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片刻，盘古眼神中的灰白速度降下来，呈现灰白交错的云雾状。
“吾久困于此，只记得几次三番醒来，几次三番开天，随后又几次三番被莫名其妙禁锢在这里。”
听到盘古的答复，秦岚皱起眉头。
这句话的内涵颇为丰富，先不说醒来、开天和禁锢的递进关系，单说这个‘几次三番’，难道是说天地间会不断循环吗？
这种循环是重启式的？还是周期式的？
是宇宙不断爆炸重启，还是存在史前文明？
秦岚更倾向于前者，不然也不至于每次都开一次天。
但问题是，如果硬要解释的话，每个说法都可以自圆其说。
“救吾…救吾……”
在青铜神柱上的盘古露出了痛苦扭曲的表情，浑身肌肉紧绷，背后的岩浆猛地喷射出来，散落一地，带起阵阵雾气。
秦岚吓了一跳，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一介凡人，怎么能够拯救一个上古大神。
“我该怎么做？”秦岚对盘古喊道。
“吾体内有鼎九座，帮吾取出。”
盘古向前挣扎，后背竟然一下脱离了青铜神柱，那些岩浆渠道顿时被崩开。
滚烫鲜红的岩浆，顺着盘古的脊背流了下去。
这时，秦岚才看清楚，原来青铜神柱中，并没有一根针管之类的东西穿刺到盘古的背后。
相反，盘古后背竟然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像是被人轰了一拳，将血肉轰飞。
在那黑洞之中，此刻有一座小鼎，正在滴溜溜旋转。
在这小鼎之上，是一滴露水，这滴露水被岩浆照得通红，像一滴石榴汁般漂亮。
这座小鼎和这滴露水，似乎是水火不容，露水想要落下，小鼎想要将露水烤干。
就这些相互逼近之间，一旦碰触，便会形成大量的蒸汽，岩浆便从小鼎之中，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秦岚惊讶不已，这几乎已经是修仙级别的场面，对他来讲完全不可理解。
盘古的混沌之眼，看着秦岚迟迟不动手，便闷声道：“用你身边女子的天丛云剑，将露水赶走。”
秦岚点点头，借来阿环的长剑，小心翼翼走到盘古背后。
“帮你之后，你可以脱困吗？”
“未可知。”
“你怎么看待凡人，神和凡人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盘古回道。
“你知道凡人怎么来的？”
盘古沉默良久：“凡人就是失去神力的神，寿命短了一些，除此外，没有任何区别。”
“神力是什么？是一种先进科技，还是一种灵气法力？”
又是良久的沉默，盘古回复道：“这你也许不该知道。”
秦岚将伸高的剑收回，坚定道：“我一定要知道呢？”
盘古叹了口气：“吾并非害人之魔。”
秦岚并不答话，沉默一会儿后，盘古开口道：“它既是科技，也是灵气。”
这倒是令秦岚吃了一惊。
什么什么？神力是灵气也是科技？
难道就和那些科幻电影一样，神奇的高科技枪支，需要特定的力量来驱使吗？
那也不对啊？
秦岚摇摇头，说自己听不懂。
盘古这次并没有沉默，他的记忆好像恢复的很快：“你能想象一种细小的肉眼看不到的灰尘么？”
秦岚表示没问题，细菌他也可以想象出来。
“这肉眼看不见的灰尘粒，如果能够靠吸收虚空中的能量持续使用，如果人可以用某种力量驱使它为自己做事，如果它无穷无尽，你觉得那是灵气，还是科技？”
秦岚瞪大了双眼，他万万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答案。
这样的灰尘粒，是不是可以用现代话说叫纳米粒？
亦或者借用小说《某体》中的一个概念，这会不会是一个低维展开后的电子？经过蚀刻后转变成了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