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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又是车祸

周岭恍了神,侧目看她,剑眉稍稍平展:“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苗姜木木的点头,顷刻又急急补充道:“你先保证,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你首先要遵纪守法,不能把自己搭进去,我再答应陪你。”

周岭凝神看了她好一会儿,收回目光,笔直看着前路,用立誓般的语气沉声保证:“我周岭,这辈子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背叛苗姜,或者让她失望的事。”

苗姜一愣,腹诽,不是要你保证这个呀,赶忙解释:“我是怕你脑子一热,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我不是……”

“我明白,”周岭打断她道:“你我是同林鸟,你关心我,我很感动,我也会往前看的。”

“谁跟你是同林鸟,我是人,”苗姜再也忍不住,白他一眼澄清:“你保证就保证,带上我干什么呀?”

车再遇红灯停时,周岭目光看过来:“因为我只有你了。”

苗姜心跳漏拍,别过目光看窗外,给他一个后脑勺:“你有你自己,你应该为自己而活。”

周岭低头笑了下:“但就算是一株野草,想要生存下去,也需要阳光和养分。”

苗姜揣着明白装糊涂,默默岔开话题:“你想让我陪你去哪,跟你去就是了。”

周岭又一次带她去射击馆。

工作日没有顾客来玩,里面清净得很,开射击馆的是周岭警校的老同学,是个沉默少言,又身材魁梧的精悍男人,寒暄几句后,拿来三支新引进的狙|击|枪,依次放在一张长桌上。

周岭逐个拿在手里掂量,苗姜以为他在找手感,挑一把喜欢的玩,没管他,兴致勃勃看展示墙上照片。

射击馆承接警务实训,她一眼在照片里看到周岭身影,他一身整齐利落的作训服,卧趴在地上,冰冷孤傲的眸子紧盯前方,长身孑然独立,身、枪、靶位笔直成一线,标准得像教科书一样的示范。

她一张张看:“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

身后传来器械声:“去年实战练兵。”

“每年都有实战练兵吗。”

“差不多,一般是五六月份。”

“是在这个射击馆?”她看照片是市外射击场,不是馆内。

“后面有靶场,你想去的话,一会儿我带你去,那还能射击瓶子、飞盘,比室内好玩。”

“好啊。”苗姜兴冲冲一转头,愣住。

长桌上三支新引进的步枪,已经变成一桌子细碎零件。

她大吃一惊走过去:“你怎么把枪拆了?”

好好玩射击不香吗?

周岭拆完枪,心情好了一点,闲心调侃:“手痒,就拆了。”

苗姜代入他老同学那张严肃寡言的脸,已经替人生气了:“你小时候肯定是个熊孩子,活该被大人狠狠揍的那种。”

周岭低嗯一声,挑眉看她:“你想揍我?”

苗姜瞅他,浑身硬邦邦的,揍他都嫌手疼,仓促的看门口,催他:“你会拆,肯定也会装,赶紧装起来,让老板看见不合适。”

周岭微不可察的笑:“零件打乱了。”

“所以呢。”

“我不会组装,你帮我叫我老板来。”

这么理亏的事,苗姜当然不肯:“枪是你拆的,这种遭人白眼的活,要去你自己去。”

从现在起别说她和这惹祸精认识。

为表自己不愿有祸一起扛的决心,苗姜说完,转身就走:“我去车里等你,你给人道完歉,赔再钱再来找我。”

她脚刚迈出,胳膊被他一把拉住,大手用力向回一扯,迈出的脚不慎绊倒另一只脚,跌进带着凛冽薄荷气味的怀抱里。

头被他硬邦邦的胸膛磕得疼,苗姜揉着恼怒抬眸,倏地对视他笑意尽藏的眼睛,又气又无奈:“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可是你也不能……”

“不能怎么样,”他有力的双臂环住她腰身,低声问:“我不能任性一次吗。”

苗姜噎住,心头微松,稍稍挣脱他的臂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去替你挨骂,我就说是我弄坏的,你满意了吧。”

周岭喉间溢出一声笑,低头搂住她,啄吻樱唇:“为什么要替我挨骂,你喜欢我吗。”

苗姜再次噎住。

他再次吻过来时,她咬唇微微低头。这个问题她答不出,这几天接连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太狗血,太让人唏嘘,她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怜悯肯定是怜悯。

可喜不喜欢,她没法答,怕答了他会再次延长两个月期限,底线不能被人一点点攻破。

苗姜正绞尽脑汁想如何岔过这个问题时,身后传来中气十足的的笑声,她吓一跳,忙抽身站好。

是射击馆的老板来了:“怎么样,老同学,这三支枪拆得还顺手?用不用再拿两支给你?”

“不用,”周岭目光缱绻的从苗姜身上收回,正色对老同学道:“我现在心情已经好多了,可能以后都不需要这种方式了。”

苗姜一头雾水,视线在二人身上游走,怀疑自己被算计了,闷闷不乐的瞥周岭:“什么意思?你心情不好就要拆枪吗。”

周岭蹙眉,补充:“特别不好的时候。”

“也不一定是拆枪,反正他总要捣鼓点他没玩过的东西分散精力,也当是发泄吧,”老同学在一旁吐槽:“周大队长,你就别吓唬小嫂子了,赶紧把枪装回来。”

苗姜被那声小嫂子叫得难为情,脑细胞死去很多,讷讷问他:“你会装?”

老同学哈哈大笑:“周岭在警校时可是枪王之王,多年记录的保持者,最擅长玩枪,至于拆卸,组装,对他来说,闭眼都行的活。”

苗姜将信将疑,闭眼也太言过其词吧。

周岭一瞬不移的盯着她:“不信?”

未等她答,他手一伸,向老同学要来一条黑布,缠住双眼,负手立于桌前:“计时。”

老同学拿出秒表:“准备好了吗,开始。”

得令,修长的手摸起散落的零部件,指尖一触,即可分辨,弹匣、枪托、枪机框,逐一准确结合,五十六秒,三支枪依次排列,各就其位。

苗姜:“……”

周岭摘下眼罩,清明的眼里暗光流动,颇有毛头小伙子在心爱姑娘面前炫技的得意神情,但也不敢太堂而皇之,沉吟的咳了声,向她索要夸赞:“阅兵结束,领导对我还满意吗。”

苗姜:“……”

她此刻心情复杂。

佩服是佩服的,但是一想起刚才挺身而出,要替他挨骂的降智行为,就气不打一出来。

好像她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上的玩物,而且还是当着陌生人的面。

越想越生气,苗姜推他,睚眦必报的一脚踩他黑色的警靴,气冲冲走了。

老同学见状,自然也是识趣的退下离场。

周岭的鞋子不怕踩,估计和他脸皮一样厚,没被踩疼,反而大步追上,将人拉住:“怎么不高兴了,对我不满意?”

“好玩吗?”苗姜皱眉反问:“骗我玩有意思?”

周岭愣了愣:“我没骗你,我是有心情不好时,想拆点什么的习惯,刚好前两天听同学说,进了几支进口枪,手痒,就过来了。”

他带她来射击馆,本来就不是想打枪,是来拆枪的,是她观念先入为主。

苗姜可以不追究这点,瞥他:“我问你会不会组装时,你直接说你会就行了,还信誓旦旦装可怜博同情,对了,你是不是还发过誓,说你半个字都不会骗我,果然不能信。”

闻言,周岭只有认错的份,拉着她端正态度:“我错了,别生气,我教你打枪,要不你拿枪打我?”

苗姜气归气,经不住两句好话,还是个性感的男低音在她耳畔厮磨,回手给他一拳:“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什么叫拿枪打你,我为什么要对你开枪?”

周岭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就知道你舍不得。”

苗姜:“……”

心理咨询室,邓澜琪对老伯的催眠诊疗有了效果,躺在舒适的皮椅中,老伯在引导下,断断续续道出当年之事。

“那两天有台风,下了很大的雨……厂里有批零件等着交货,怕淹,我和阿光、魏涛回厂里填沙袋……”

“当时大概是几点。”

“夜里两点半。”

“家距离厂子远吗。”

“不远,平时走着上下班,十来分钟。”

“是一段怎样的路。”

“没有路灯,漆黑一片,雨哗哗的下,像泼水一样,街上水没过脚踝。”

“没有路灯,你们是怎么看路的,不怕踩到井盖吗。”

“手电!我们有手电,井盖冒水……绕开走……”

“你到了厂里,库房已经进水了吗。”

“库房有台阶,我们拿沙袋堵在门口。”

“你听到厂里有其他动静,除了你们,还有别人在?”

“轧钢车间的灯亮着,刚下夜班还有人没走,我去找他们帮忙……”

“你看到了什么。”

老伯眉头紧蹙,阵阵思索中,额前浮上一层冷汗,情绪愈发激动:“斌子,是斌子,他和另一个人,把什么东西扔进去……钢水里有只脚……是人的脚……”

在一旁的苗姜和周岭互相看着,老伯口中的斌子,是个陌生名字。

邓澜琪又问:“斌子,全名叫什么。”

老伯忽然脸色苍白,全身抽搐,不能再问了,邓澜琪中断催眠,安抚好老伯情绪,送他和妻子离开。

苗姜懊恼:“差一点就问出名字了。”

“已经够了,老伯认识斌子,说明这个人是钢厂里的工人,”周岭打电话给宋柯,按照老伯对斌子的称呼和熟悉程度,让他查一下老钢厂的员工:“九四年在职,名字里有斌字,当时年纪应该在三十岁上下。”

挂断电话后,黄毛发来信息:【有空吗,见个面,有事跟你说。】

周岭回了个定位,放回手机,要走:“晚上我和小马去吃饭,有点事情要说,我先送你回家。”

苗姜拒绝:“你先走吧,我等澜澜回来。”

他走后没多久,邓澜琪回来,有些抱歉道:“老伯可能不会再来,他妻子说,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他精神是出了问题,好在没有躁郁症,不伤人,只是不愿交流而已,但慢慢想起以前的事后,他经常情绪不稳定,所以他的家人都不希望他再想起什么了。”

苗姜点点头,能够理解:“比起精神病人,照顾病人的家属要承担更多心里压力,就希望周岭能够顺着现在的线索,找到当年真相。”

邓澜琪感叹:“人心不古,你永远想不到身边藏着什么样的人。”

苗姜听出她暗指顾临松:“老头子最近又找过你吗。”

“上次被马一诚揍了一顿以后,他就没来过了,”邓澜琪还是有些担心:“但是马一诚没辞职,还在美容院干着,我在想,要不要帮他找一份新工作,离开那个环境。”

“留在美容院,老头子保不齐哪天给他小鞋穿,”苗姜思索道:“小马哥擅长沟通协调,我帮他问问,如果他愿意,学着做做制片助理,以后也挺容易赚钱的。”

“那就麻烦你了,”邓澜琪看了看时间,急匆匆要走:“我今天就不跟你多说了,晚上的飞机,飞新加坡,我得赶紧回家收拾一下,回来我们再聚。”

苗姜随口问:“出差吗。”

邓澜琪焦头烂额:“诊所安排的学习任务,下月要考试。”

苗姜柠道:“你没问题的,学霸姐姐。”

……

周岭捏着水瓶走过去看:“这四个人九四年到九七都在厂里?都在哪个部门?”

“王斌斌九五年辞职换了工作,其他三个人,邓海滨是后勤的,另外两人都在生产车间,这个张又斌是个小头头,九九年辞职,关键是……”宋柯说着,神情越来越疑惑,在周岭催促的目光下,直截了当道:“张又斌是谢文山的小舅子,也就是张芳的亲弟,不过这个人在一二年就已经去世了。”

死了?

周岭眼神很冷:“一二年才四十岁,他怎么死的?”

宋柯说:“车祸。”

周岭捏扁水瓶:“又是车祸。”

话音刚落,有人敲门:“请问是这里是刑侦大队吗?”

周岭扭头看向身着交警制服的同事:“是,你有什么事。”

“我来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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