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陆家少爷 基地招待
两辆高级轿车,从淡玉市来省城。在津林酒店停留,三小时后去机场。一老一少,飞往冰城。落地没作停歇,被接机者送往车站。
盛夏季节,较津林稍凉快。身体刚刚适应,登上北去的列车。目的地某林业局,二十多小时车程。
进入夜间行车,软卧厢都在睡觉。这老人没睡,打量邻铺少年。睡眠真好,心也真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能否走出大山?
老人五十多岁,身体非常健壮。不是一双鼠目,也算仪表堂堂。淡玉首富陆氏,新任管家陆一帆。
少年叫陆湾,大学毕业不久。还不太记事,父母先后离世。爷爷陆一洲带大,想培养做接班人。
陆一洲在部队,最高职务是团长。转业后子承父业,成为知名企业家。打造陆氏集团,号称淡玉首富!
膝下两个儿子,长子陆战最像他。也曾是军官,最高职务营长。妻子在陆氏,同样举足轻重。有事业不想从军,一度耽误了生养。在这代陆湾最小!
次子陆航小一岁,从小就不愿当兵。心胸不如哥哥,处事也不太果断。差点成花花公子,那时候没少挨揍。后来遇见崔楠,慢慢才好起来。
结婚较早,仨孩子挨肩。俩女儿大挺出息,名字是陆美陆娥。儿子差一点,也算年轻有为。名字叫陆舰,比陆湾大两岁。
从军后有陆湾,生在部队大院。不久后父亲转业,那时身体就很差。回地方没多久,旧病复发去世。经历丧夫之痛,妈妈受些刺激。一年后遭遇车祸!
自幼聪明,过目不忘。半年前毕业,留身边做助理。换角度想,等于手把手教。引陆美姐弟不满,陆航也颇有微词。
上班没几天,就遭飞来横祸。出国遇空难,爷爷撒手人寰。除他活下来,机上人员全殒命。出院后不稳定,脑袋时灵时不灵。只会吃饭睡觉!
父亲惨遭横祸,陆航悲痛欲绝。想起这个侄子,牙根都直痒痒。觉得命硬克人,把不幸归咎于他。那时候总想,陆湾咋就没死?
陆一洲生前,就立有遗嘱。他全部财产,陆湾继承30%。剩下全给陆航,成为陆氏董事长。
为此愤愤不平:“都是孙男嫡女,为啥只陆湾有?”
崔楠识大体:“大哥走得早,这样也算公平。”
“走的早?出力还少呢!”上来劲混不吝。
可能差没当兵,父亲对大哥好些。都卧床不起,还夸大智若愚。心里一度不平衡,转嫁到侄子身上!
陆湾出院后,宅在家哪也不去。原本和梁晓婵,定在月底结婚。因事故推迟婚期,未婚妻逐渐不来。人家已另做打算!
两人是同学,梁氏依靠陆家。最初梁启儒提起,把女儿许给陆湾。没正式回应,也早腻一起。现在梁晓婵,跟陆舰打成一片。都该改口了!
面对双重打击,丝毫没受影响。每天起来发呆,然后吃饭睡觉。一觉至少睡,十五六个小时。只吃一顿饭!
以前喜欢青菜,现在只吃肉。一顿一只肘子,一大碗红烧肉。再用汤泡饭,红烧肉汤就是油。他都不觉得腻!
陆一帆刚当管家,又善于察言观色。侍候一段,觉得不是办法。沾姓名的光,被老主人留下。现在陆家变天,陆航恨侄子不死。得变法应对!
很快就发现,崔楠太过保守。为陆舰梁晓婵,这一段羞于见人。随着婚期临近,终日愁眉苦脸。应该利用这机会!
想法接近崔楠,引完话出主意:“现在时代变了,跟以前不一样。大少爷梁小姐,这情况非常正常。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只要二少爷,不纠缠不生事端。没有什么丢人的!”
崔楠真挺烦,还是回了句:“她们的关系……处这么多年,成了他弟媳。这么年轻能看开?再说还有病,万一……”
见开口顺势说:“医生说在家养,说明需时间恢复。有一个地方,可是养病好去处。”
听完眼前一亮:“你说的是哪里?”
“蓝莓基地!”
“那里太冷了,冬天常四十度。没养好再冻坏了!”
“夫人有所不知,那面屋里暖和。自己取暖,木头有的是。再说现在是盛夏,冬天还远着呢!二少爷不适应,再回来也不晚。能把大少爷,婚期错过去。”
经一番劝说,崔楠的确心动。晚上问老公,被夸是好主意。去过那地方,还讲解番特点。几乎改变认知,就催着赶快联系。
陆一帆因这事,受到陆航的表扬:“看着他就心烦,你这是为我分忧。”
结束时说句话,回来琢磨好几天:“山大林子密,人走丢都正常。据说每年都有!”
火车晚点了,到地方都22点。业务部徐主任,早就等在火车站。接到他们后,安排到林业宾馆。工作需要,在这包几间房。
再过几天,就过禁采期。采野果的人多,收购方早到位。林业局难得热闹,宾馆旅店都没床位。
采摘大军,浩浩荡荡。天南地北哪都有,还有举家全来的。这时期采蓝莓,一天能卖二百元。熟悉环境运气好,七八百也是常事。采山像有瘾一样!
天然野生山果,近些年大众认可。蓝莓可直接食用,口感好营养也高。饮品罐头,同样受欢迎。各公司大肆收购,纷纷委托当地人。
陆氏集团旗下,有大型饮品公司。指派徐主任,专门来采购蓝莓。跟当地人熟,年年都是他负责。长相挺狠,身上有点匪气。据说太和善,干不好这工作。
别看离家驻外,这可是份美差。找人下去代收,回来还分等级。都是他一句话,动点脑子全有了。
总经理亲自来电,让他接待两个人。陆家少爷和管家,去状元林场路过。一定替他招待好!
少爷如同皇子,陆一帆更了不得。宰相门人七品官,这相当大内总管。替关经理办好,也算大功一件。更想借机巴结!
准备一桌山珍,不乏保护动物。总管吃的挺愉快,小少爷不咋动筷。赶紧端起国酒,这是从家带来的。
“关总电话嘱咐,替他陪好两位。穷山沟条件差,特产外面也没有。恕我冒昧,敬二位一杯!”
陆湾不吱声,陆一帆只好说:“徐主任太客套,这菜淡玉吃不到。代我谢谢关经理!”
看了看又说:“少爷大病初愈,状态不是很好。对了,徐主任大号是?”
“叫我徐双印,可别再提主任。”边说边打量,是有点呆傻。家里有钱有势,白瞎了大好年华!
“好名字!身佩双印,走仕途就好了!”不乏调侃的味道。
还有个作陪的,刚才是他开车。外号叫老狠,认为口气不对。
当时来一句:“当官有鸟用?我大哥也佩双印。在你公司是主任,是这一带扛把子!”
“胡说什么?是不是喝大了?我远在淡玉,一年在这几天?咋当扛把子!”
确实言过其实,遭训斥也不冤。认识所谓社会人,不是什么扛把子。因长相凶狠,陆一帆认为是。并一直记住!
离目的地,有三十多公里。那里有个林场,现在基本已废弃。八十年代初,有三人考上大学。颇立志的原名,因此被状元取代。
蓝莓不年年茂密,饮品公司用量大。供不应求,狼多肉少。借招商引资,承包大片山地。老林头带老伴,在此常年留守。
第二天吃过早饭,徐双印送他们去。路边就是森林,郁郁葱葱无边际。与大山浑然一体,浩瀚如绿色海洋。曲径通幽,百鸟鸣唱。演奏自然的乐章!
陆湾有意下车,被徐主任阻止。这几年保护动物,野猪啥的都多了。前几天某林场,夜里被黑熊光顾。一人打牌回家,正好在门口遇见。没攻击也吓一跳!
那玩意记仇,被伤过见人就咬。以后在林场,也不要自己出来。迷路不说,也可能遇见。不是山里人,不懂野兽习性。遇见不能跑,也跑不过它。万一碰上真麻烦!
那玩意和狗一样,你越跑它越追。不跑可能没事,一跑兴许就完了。没事多问老林头,这方面他有经验。
又跟陆一帆说:“老林头有三宝,谁动跟谁拼命。”
“他有啥宝贝?”
“枪和狗,还有他老婆……哈哈哈……”
陆一帆看他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林场在山坳里,出门就是大山。如果看家属房,至少近二百户。徐双印说,现在剩三十来户。林场撤了以后,大部分人搬走了。房子都是空的!
场部十几间房子,院子大环境不错。四周松翠成排,往里是凉亭长廊。正中一个大花坛,种植着当地花卉。从设计看出,以前不种这类花。
能想到鼎盛时期,有过辉煌和荣耀。沦为茶余饭后,闲人聊天聚集地!
林场撤离后,基地租下场部。算招商引资,上级没明确反对。替林业局看房,集团不交租金。也算各取所需!
老林头不在家,每天这时候巡山。三样宝贝带走俩,只见到了他老婆。出乎陆一帆意料,看上去不到四十。名字叫肖月茹!
名字很普通,长得与众不同。凸形身材,小麦色皮肤。丰满大气,身高近一米八。黄头发自带波浪,蓝眼睛妩媚勾人。满满的异域风情!
夫妻不是原配,相差二十一岁。在一起二十年,嫁他时二十五。林卫国身体好,毕竟六十六了。爱护小娇妻,也是人之常情!
徐双印贱兮兮的叫:“嫂子,老林头没准备饭?”
“叫谁嫂子呢?林卫国比你爸大!不叫大娘,也得叫婶子。”她还挺泼辣。
徐双印撇一下嘴:“要不,管你叫妈得了?”
“用不着,养不出这样儿子。”没给他好脸。
转过头一笑:“这是陆少爷吧?你一定是陆管家!”
这时徐双印又说:“敢当我妈,现在就饿了。”
肖月茹怒斥道:“饿还想吃奶咋的?”
一脸贱笑:“对呀,我就是这意思!”
没再理他,招呼两人进屋。徐双印讨个没趣,也跟着进来了。陆一帆心想,昨天以为是官迷。见到女人啥都忘了!
不知老林头意思,还是被调戏撒气。就泡一壶茶,说几句暗示送客。有些不合情理,陆一帆都很尴尬。本来还有话说,看情形没必要了。
强压怒火,说几句场面话。徐双印上车还说:应该吃完再走,那娘们做饭好吃,被狠狠瞪一眼。
见他们走了,耸肩膀笑了笑。没有了泼辣,样子还挺可爱。陆一帆不好使,没拿他当回事。管家也是奴才!
丈夫林卫国,是陆一洲战友。鞍前马后多少年,还曾救过他的命。关系绝非一般,为此没计成本。就是图个乐呵!
另外还有战友,在这是林业局长。关系也不一般,使他成为护林员。牵着一只狗,背半自动步枪。每天漫山遍野走,不打猎也挺快乐。
这些仅是,大家知道的身份。就没必要,尊重陆一帆。徐双印当他面,就敢出言不逊。半个主子都不是,还有必要客气嘛?
回头询问,身体状况。接着问津林市,近年各方面变化。陆湾聊几句,就不再搭茬。自说自话,兴致勃勃。可以看得出,肖月茹渴望回去。
一线城市的繁华,与此有天壤之别。人的沟通表达,都存在巨大差异。想回去很正常!
正沉浸在,向往和回忆。陆湾突然说:“我饿了!”
“你看我,光顾说话了。早给你准备好了!”
端出电火锅,拿来洗好的蔬菜。粉丝、蘸料、一盘羊肉、一小盆肉丸子,稍后再擀点面条。在她看来够吃了!
丸子味道很鲜,不是猪牛羊肉。陆湾很爱吃,对他来讲太少。那盘肉等于没有,塞牙缝都不够。蔬菜一口没动,就把筷子放下了。
吃的太快,来不及擀面。想去厨房,被陆湾叫住。
看看盘子说:“我饿!”,
愣几秒端来羊肉,陆湾又狼吞虎咽。先后好几大盘,估计有五六斤。帅气高冷,吝啬言辞。吃肉很豪爽,颇似绿林好汉。
“你不喝酒吗?”
语速很慢,像是在确定:“酒?拿来点!”
“现在还喝……”
看吃肉有意思,本来随口一问。没想到真要,不是吃完了吗?
“不是现在,你问我干嘛?”陆湾看了看她。
哎呀——我这暴脾气!年纪小也太无礼,真把自己当主子?给你喝,喝死你!
回身拿来,林卫国的酒。是个五斤的桶,里面有小半下。地方酒厂,酿的纯粮食酒。一次买一百斤,都在那屋放着。太重拿着费劲,要不就拎来了。你不装好汉吗?特意拿来大碗!
倒上先舔一下,味道太熟悉。这个确实叫酒,仰脖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上一碗,如法炮制又干了。
二斤左右,哪扛这么喝?等反应过来,已经喝完了。
没有表情的说:“我困了,想睡觉。”
这么喝不醉才怪,还好他不耍酒疯。早准备好房间,带过去想问缺啥。进屋就脱衣服,不顾忌身边有人。不一会一丝不挂,爬床上倒头就睡。躺下就进入梦乡!
肖月茹站地当中,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出去,回房间锁上门。靠墙上脸通红,心脏嘣嘣狂跳。
不因为无礼,是因为害怕。那时没多想,现在反应过来。这么吃肉喝酒,还有表情说话。他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