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离开
“你竟敢—”
看着自己的一只蛇头被一拳轰成了血沫，九头巨蛇恼羞成怒，但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巨猿一拳轰飞。
“小吱，分身”
肩膀处的孙启天再度下令，下一瞬间，天地间出现了四只一摸一样的巨猿。
“分身的数量增加了，以前的小吱只能分出两个分身，现在竟然翻倍了！”
李诏有些惊讶的感叹。
而远处正在与之对战的九头巨蛇却暗道不妙了起来。
于是他操控四只蛇首同时朝着巨猿的四个分身发动了进攻，而剩下的所有蛇头则是全都集中攻击起了本体。
一时间远处五只巨猿与八只蛇首战成一团，但优势则是始终在巨猿这一边。
其中一只巨猿分身在灵巧的躲过了一只蛇头的袭击后猛然挥起了手中的长棍，力量之大竟然让坚硬的长生树枝干所做成的武器在空中因为阻力而弯曲。
长棍与蛇头相碰撞，如同狙击枪一般的巨响由远处传来，被击中的蛇头应声炸裂。
而就在一旁，另一只巨猿的分身死死的掐住了巨蛇的脖子，如同拧麻花一般将它的头颅直直的拧了下来。
另一边，巨猿的分身双目璀璨，巧妙地躲过了蛇头的元素攻击后狠狠的将它的脖颈抓住，长啸一声后便直直的咬了下去，一时间鲜血飞溅，被咬中的蛇头惨叫不止。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强！”
九头巨蛇的语气中第一次出现了慌乱，而他胆怯的声音在沐言听来已经不似古神的低语，反而是生命垂危的可怜人。
魔兽的怒号，巨猿的屠杀，飞溅的鲜血和洁白的祥云构成了一幅诡异无比的画面。
这一幕给了沐言相当大的震撼，原来即使是强如神明的九头巨蛇也会在人类与战宠面前感到惧怕。
远处，巨猿本体的双目变得璀璨如金，随后忽然挥拳，无比准确的将纠缠着自己的三个副蛇首一一击飞，而后高高跃起，将九头巨蛇伸在空中的主蛇首一把扯下，死死的按在地上。
三个副蛇首瞬间回身打算营救主蛇首，却被巨猿的三个分身一一擒住，一时间不可一世的九头巨蛇竟然一幅任人宰割之相。
最后一只巨猿的分身猎杀掉了纠缠它的蛇头，而后飞快地归位，代替本体按住了那颗还在不停询问的巨大蛇首。
孙启天看着身下举手般便能轻易诛杀的九头巨蛇有些恍惚之感。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强大，对吗？”
巨猿的本体仰天怒号，朝着远处微微伸手，一旁掉落在地上的漆黑长棍竟然自己飞了过来。
巨猿紧紧握住长棍，猛然朝着地上九头巨蛇的主蛇首刺下。
鲜血四溅，在九头巨蛇的生机即将消散的刹那，孙启天的声音轻轻飘出。
“或许正是因为弱小，所以才会强大。”
随着主蛇首被诛杀，其余的蛇首也随之失去了生机。
九头巨蛇死了，被品质为乙的灵猿所杀。
战斗的消耗或许过于庞大，待到确认九头巨蛇完全死亡后，四只巨猿分身瞬间消散如烟，孙启天将一张卡牌插入御兽机后射向了小吱的本体，很快，天地间唯一仅剩的巨猿也逐渐缩小，变成了一只长满金毛的小猴子。
李诏示意天麟兽解开结界，天麟兽依旧是简单的仰了仰头，四周宛若仙境般的祥云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原本就坐落于此的灵植园。
当沐言三人赶到刚刚交战的地点时，却只看到孙启天呆呆的坐在九头巨蛇的尸首之下，而小吱则是抱着他的手臂嚎啕大哭。
“结束了，结束了，小吱，我们真的杀了九头巨蛇，我们帮小灰报仇了！”
孙启天伸手轻拍着小吱的后背，但自己的脸颊上却挂满了晶莹的泪滴。
“开心点啊小吱，要是小灰还活着，它肯定不愿意见到我们这样哭哭啼啼的。
肯定不会愿意见到的……”
孙启天的声音近乎呜咽，李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不想被坐在地上的孙启天一把抱住。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报了仇，还是这么难过，为什么？告诉我啊！”
面对孙启天的咆哮，李诏想不出自己该回答些什么，只是伸手拍了拍孙启天的后背。
诛杀了九头巨蛇的这一天，孙启天和小吱哭了很久很久，直到最后泪都流干了才累的沉沉睡去。
…………
第二天，迎着清晨第一缕朝阳，孙启天带着肩膀上的小吱走出了灵植园。
沐言早已在门前等候多时，他一只手抱着小白，另一只手上依旧提着前几日给孙启天送下酒菜的时候装菜的饭盒。
孙启天平静的打量了一会儿沐言，随即又露出了几日前好像在这里混日子时的那抹懒散的微笑。
“你的小凤鸟已经如愿培养出后天属性了，还来贿赂我干嘛？”
沐言看着孙启天的样子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孙启天再度陷入往日的伤痛中无法自拔。
于是沐言晃了晃手里的饭盒。
“我来给学长送行。”
孙启天点了点头，将一旁石桌上万年不变的棋盘移开，摆上了两个杯子，示意沐言坐下。
沐言将怀里的小白轻轻放在了一旁的墩子上后坐在了孙启天的对面。
吱吱！吱吱吱！
两人落座后，小吱忽然从孙启天的肩头跳到了石桌上，对着小白手舞足蹈的，仿佛在描绘着什么，而坐在下面的小白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憧憬之意，伸出两只小小的翅膀拍手鼓掌。
“看来它是在向小白炫耀自己昨天杀死九头巨蛇的英勇战绩。”
孙启天喝了一口酒，随即笑着说道。
沐言却是端着酒杯不知道该不该喝，看着孙启天的目光却又不好拒绝，于是咬了咬牙喝了一口。
“咳咳咳咳……”
果不其然，被呛到了。
“哈哈哈哈哈，不会喝不用非要喝的。”
孙启天哈哈大笑的拍着沐言的后背。
他这几年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开心的笑过了。
“你的下酒菜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回了御兽学院后可就吃不到了。”
“学长喜欢的话，等我正式入学后可以再给你做。”
“我等你。”
又是一杯酒下肚，孙启天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棕色的文件袋递给了沐言。
“这是？”
沐言接过后不知道该不该打开。
“分身是小吱特有的属性，这些年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将这个属性的原理已经大致分析完毕了。
但我想不到可以将‘分身’变为后天属性的培养方法。”
沐言好像猜出了什么。
“你是想…”
“沐言，你很像我，喜欢钻研那些深奥的知识和书本。
我一直认为御兽之道并不是单一的找到天赋强横的战宠，而后以最大程度提升实力为目标来培养。
我认为御兽之道在于学习，在于研究一切战宠、卡牌和属性的内在原理，真正的御兽之道不是将强者变得更强，而是要将弱者变成强者。”
孙启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通过专属于人类的智慧。”
而后孙启天起身，拍了拍沐言的肩膀。
“严谨老师和我说过你的事，契约不会飞的小凤鸟，想要充当它的翅膀。
可能很多人都会嘲笑你，但我不会，甚至我非常欣赏你。
因为敢于将弱者变为强者的人，本身就是强者。
帮我想出将‘分身’作为后天属性的培养方法吧，论文的格式我已经教过你一次了，希望不久后你就能再交上一份新的论文。”
沐言微微握紧了手中的文件袋，认真的点了点头。
“一定会的。”
孙启天笑了笑，朝着小吱招了招手，小吱便手脚并用的爬到了他的肩头。
迎着初生的朝阳，孙启天背对着沐言挥了挥手。
“我在御兽学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