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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灯坏了

贺竹年站在原地适应了一下,这才走出去,到客厅的的窗边向外看,“应该是,小区里的路灯都不亮了。”

他回过身,看着黑暗中站在客厅里的周海棠,只能看到不清晰的轮廓,“先把身上擦干,换套干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你别冻感冒了。”

周海棠“嗯”了一声,就去衣帽间找衣服去了。

摸黑在衣柜里翻衣服,还没找到,眼前又突然亮了起来,黑暗带给人的压力瞬间消失,周海棠长舒一口气,拿了一套休闲长衣长裤出去了。

贺竹年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看着不太舒服的样子。

“怎么了?”周海棠走近。

“没事,”贺竹年抬头:“去洗澡吧。”

周海棠看他眼睛红红的,面颊上也有一丝红色,应该是还没醒酒,稍微离近一些就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把原本好闻的干爽的柔顺剂味道都盖住了。

“是不是头疼?”周海棠小声问。

“有一点儿。”贺竹年没瞒她。

“要不你先洗?”她试探着问道。

“不用,”贺竹年摆摆手:“就是很久都没喝这么多酒,有点不舒服,一会儿回去路过药店,买个解酒药喝了就没事了。”

“你还回去啊?”

周海棠承认,她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了,属于是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贺竹年听后果然低低的闷笑起来,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连台阶都忘了帮她递。

周海棠红着脸往浴室跑,匆忙中只来得及丢下一句:“我去洗澡!”

结果不到一分钟,带着一丝绝望的声音从浴室传来:“竹年哥……”

贺竹年站起来的时候能清晰的感觉到酒气在上涌,眼前的景物似是在微微晃动,他屏气凝神的往周海棠那走,开口的时候嗓音微哑,但语调平静:“怎么了?”

周海棠站在浴室门前,里面一片漆黑。

浴室的灯坏了。

贺竹年叹了一口气,“你说这算不算屋漏偏逢连夜雨?”

周海棠抱着衣服很肯定的点头:“算!”

在客厅搬了一把椅子进来,拉了电闸,周海棠拿着手机给贺竹年照明。

“应该是灯管坏了,”贺竹年几下就把灯管卸下来,递给周海棠,“我记得家里应该有备用的,我去找找。”

可能是太黑了,或是喝了酒对空间判断失误,贺竹年一只脚离开椅子的时候,突然就要往前倒,零点一秒钟他睁大双眼看着面前的周海棠,只来得及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

原本还能稳一点落地,因为怕砸到周海棠,彻底失去了重心,在浴室狭小的空间里,摔了个实在,后背好像磕到了架子上,疼的他闷哼一声。

周海棠吓坏了,反应慢半拍,手机的光一阵乱晃,半天才停住,大喊道:“竹年哥!!!”

贺竹年倒在地上,疼的有些站不起来,但还是抬手示意她没事。

周海棠手里还拿着被卸下来的灯管,幸亏慌乱中没扔地上,要不保不齐造成二次伤害。

她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将椅子搬出去,这才跑进浴室去扶贺竹年。

贺竹年缓过来一些,顺着她的力气坐了起来,手伸到后背碰了碰,就这么一会儿已经肿起来了。

他又抬了抬胳膊,按了两下,这才舒了一口气,幸好没伤到骨头。

“你没事吧!”周海棠蹲在他身边,借着手机手电筒发出的光看他的脸色,吓得脸有点白。

“没事,”贺竹年把胳膊伸给她,吸着气说:“扶我一下,先起来出去。”

周海棠使出浑身力气把他往起拽,贺竹年另一只手扶着墙,一点一点站起来。

起来的时候拉到后面的伤处,疼的他神情一凛。

主要都伤在了后背上,胳膊侧面应该也有些擦伤,贺竹年把屋里的电闸推上去,除了浴室,整间屋子又亮了起来。

紧张的情绪微微放松。

“我看看你的伤……”周海棠也跟着坐在了沙发上,拽着他的衣角。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休闲t恤,刚才被淋的几乎都湿了,眼下这么一折腾,都快干了。

“好,”贺竹年指着衣帽间,“你先帮我把医药箱拿出来。”

周海棠立马起来去找。

等她回来的时候,贺竹年已经把t恤卷起来了。

贺竹年是一有机会就运动的人,露天篮球场,健身房的游泳池,包括他们家的拳馆,都是他常去的地方。

他本身肤色是偏白的,但因为经常去户外运动,热了就跟着队友一起脱了上衣打球,慢慢的就晒成了健康的浅小麦色。

之前她就见过,在这个小区围起来的小篮球场,他跟几个小区里的邻居打球,大中午热的满头大汗,跟大家一样把t恤一掀脱掉,当成毛巾擦汗,擦完双手用力一绞,都能拧出水来。

那样的贺竹年,看起来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这么吓人吗?”贺竹年看她呆住,伸手招她过来,侧身时随着动作,肌肉线条明显,看着很有力量感。

周海棠把医药箱放到茶几上,定了定神,这才仔细看他身上的伤处,背部淤青明显,从右侧的肩胛骨一直到腰附近,肿的很厉害。

右臂侧面也很多细小的划痕,有的都已经渗血了。

“这么严重?”周海棠吃惊道:“要不要去医院拍个片子看一下啊,别伤到骨头。”

“不用,应该没伤到。”贺竹年打开医药箱,在里面找到碘伏,开始给自己消毒,连手套都懒得带,直接拿棉签蘸上药往划伤处抹。

周海棠看他手法粗暴,跟给自己抹药的时候大相径庭,直接把他手里的棉签夺过来,生硬的说:“我帮你!”

贺竹年不明白她没由来的怒气,只能点点头,不在意的说:“随便弄一下就行。”

他说话的时候,有若有若无的酒气传过来,虽然看起来好像跟平时没什么不同,但周海棠还是感觉到他今天其实不太一样。

那种说不出来的变化,像是酒精把他平时的温润谦和稀释掉了一半,露出了藏在身体内部的侵略感。

周海棠想的入神,手上松了力道,一不小心就把棉签弄掉了。

“对,对不起,”周海棠下意识道歉,低头把棉签捡起来扔到垃圾桶:“我再换一个。”

贺竹年原本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听到她说话才睁开,“怎么了?要不我自己来吧。”

“马上好了,”周海棠又换了个新的,用另一只手指尖轻抬他的胳膊,“稍微侧过来点儿,下面也有伤口。”

贺竹年听话的照做。

“疼不疼?”周海棠问。

“不疼,”贺竹年摇摇头,“这里没什么感觉,后背有点儿疼。”

说话间周海棠消毒完成,她看到茶几上摆着的熟悉的瓶子,说:“这个我也帮你涂吧。”

贺竹年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认真思考这个提议,酒精让他此时大脑反应变慢,他下意识觉得应该自己来,但看着面前俏生生的周海棠,口从心想,就答应了。

“那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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