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花若雪的兴趣
县城外的郊区，几座村庄绵延相连，先前李德镇的农田就在南方，在李德镇离开后，那里就荒废到了现在。
秦如风走在乡道上，他的目的地是西面的一个村子，名为延坡村，是个很普通的村子，不过这村子里有一户姓花的大户人家，正是秦如风此行委托的目的。
正午，在离花家不远处一户人家门前，秦如风伸出手停在了门前，犹豫片刻，还是敲了下去。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打开，出来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汉。
“哪位？”
老汉抬头一看，忽然脸色变得铁青，用颤抖得摇晃不定的手指着秦如风，“你、你还敢回来，你还嫌害我们不够吗，快滚！”
“我......”
“滚！”
“爹，怎么了？”
屋内传来一青年的声音，随后出来一个年龄与秦如风相仿的青年。
“爹，出什么事......”青年说话时，目光注意到了秦如风，“二哥？你怎么来了！”
这老汉名为秦先奉，是秦如风的父亲，青年是秦如风的三弟，名为秦书文。
“我来说件事，说完马上走。”
“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秦先奉甩手道。
秦书文上前挨近秦如风，小声道：“二哥，快走吧，爹还生着气呢，不会原谅你的。”
“那你......”
“我也不会。”秦书文的声音沉了下来，“我虽然想信你，但造成这样的后果我也很难原谅你，你走吧。”
秦如风怔住了片刻，只得默默转身离去，期间不舍地往回看了两眼。
秦先奉深叹一口气，“唉，这不孝子，花家小姐当初对他也算不错，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呀。”
“花家还没放过他，他怎么还敢回来？”秦书文含着复杂的神色望向前方。
......
延坡村的正中位置，一座与周围的破旧显得格格不入的豪华府邸竖立于其中，这里正是花府。
花家内，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快步走着，到一间房门外立即停下，急促敲着房门门，“若雪，是我，有大好事告诉你！”
“进来吧，门没锁。”屋内传来年轻女性的声音。
青年推门进去，没来得及坐下就开口道：“若雪，你知道老陈看见谁了吗？”
该女子名为花若雪，是花家家主花重庄的女儿，她的身形看上去有些消瘦，双唇微微泛白，看得出是常年患疾在身，憔悴的容颜下透出了几分柔美，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悯。
“不想猜，要么告诉我，要么你出去。”花若雪对这话题没什么兴趣。
青年找了个椅子坐下，道：“若雪你怎么这样冷漠，堂哥这是关心你呢。”
自称堂哥的青年名为花英城，是花重庄的侄子，人长得俊美，气质颇有英杰风范。
花若雪手扶着额头，“问我看见谁也叫关心我？”
花英城故作神秘，“若雪莫急，想想你会这样是谁害的？”
“你、你是说秦如风！你看见他了？”花若雪骤然从床上站起，奔向华英城身前。
“没错，”花英城也站起身，自信笑道：“这次我必将他碎尸万段为你报仇！”
花若雪脸色暗沉，双拳紧紧握住，“......我等你的好消息。”
夜色降临，树林里秦如风靠在树下静坐，仰头凝望在繁密的枝叶里露出的点点繁星，久远的思绪不觉涌了上来。
......
那年他七岁。
“秦如风，快过来！”年幼的花若雪站在树下大喊道。
秦如风为什么在这里，是缘于他父亲的关系，秦先奉当时还是花家的仆人，一次听到花英城的父亲花重山要给他分配一个书童，便试着推荐了自己的二儿子秦如风，花重山念秦先奉服侍了花家已有十多年，又听闻过秦如风的天资聪颖，便同意了。
很快，秦如风成为了书童，只是花英城对秦如风并没有当作书童看，而是当作看门的，除了偶尔叫他打扫一下地面，任何东西都不准他碰，其余时间就让他在门口站着，每天花英城在书房里多久，秦如风就要站多久，不管日晒雨淋，有时花英城出门了，没通知秦如风可以回去的话，他还是要站着。
秦如风每天回到房间，只有一碗冰冷的饭，双腿痛得麻木，囫囵吃完后，倒在床上便起不来了。
就这样站了有两个月天，秦如风糊里糊涂的被花若雪抢了去，理由是她也想要书童，而且就要这种听话的，花英城自然没意见，他很宠花若雪，也不喜欢秦如风，反正他的备用书童很多。
在这时，秦如风以为终于要解脱了，没想到花若雪要的也不是书童。
......
“帮我抓条鱼。”花若雪指着湖。
秦如风面露难色道：“这里的鱼很难抓。”
这个湖的灵气要比周围更浓郁，导致里面的鱼都有了些许灵性，至少用钓鱼这种方法是永远也钓不到一条的，直接抓的话，就是游泳好手也是基本没什么戏。
“可以呀，那你晚上也很难吃到饭了。”
跟花若雪玩了一整天，秦如风的肚子早就开始抱怨，即使他水性不好，没抓鱼的经验，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心想或许在浅水处能抓到，但一走进池塘边时，几道波纹荡起，鱼儿们就消失在了深水处。
秦如风站在湖边干瞪眼，回头一看，花若雪正叉腰盯着他。
别无选择只能下水了，活动了一下身体后，秦如风便动手脱掉上衣。
“等等！”
“怎么了？”秦如风又回过头。
“你干什么，快穿上！”花若雪两只小手捂住眼睛，脸颊泛着红晕。
“可是......”
“快穿上！”
秦如风照做，“穿好了，小姐。”
花若雪这才慢慢移开双手，“光天化日脱衣服，真不害臊！”
“可是不脱下水会很费力。”秦如风解释道。
花若雪双手抱胸，语调从惊慌失措转成了娇惯，“这样就下去。”
“小姐，我水性不好，这样容易力竭溺水的。”
“不听话让你回堂哥那。”
“......是。”秦如风认命，他绝对不想回花英城那里，在花若雪这虽然累，但其实都是在玩，三餐也有保证，吃的跟花若雪的没区别，那是他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饭。
咚，水面溅起一层水花，秦如风潜进了湖里，虽然水性不行，但好在现在的他算是半只脚踏入了修真领域，懂得一些呼吸吐纳之法，得以让他在水里停留更久，且感知能力也会比常人稍微强上一些，对捕鱼也有帮助。
秦如风没有工具只能用手抓，结果也与预想的一样是徒劳无功，鱼群在他身边悠然转圈，似在捉弄和嘲笑他。
快憋不住了。
秦如风正想上去换气，鱼群竟游到他的上方遮挡他的视线，另一部分则在冲撞他的口鼻，秦如风后悔低估了这些鱼竟的灵智，此时他的嘴里不断地冒出气泡，挣扎了一段时间，终究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
看着漂浮在水中的秦如风，鱼群围在他身旁上下游动宣示着自己的胜利。
隆隆！
突然，鱼群惊慌失措，迅速转向想要逃离！
只不过还是慢了一步。
本是昏迷的秦如风忽然睁眼，半张着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其中一条鱼，其他鱼受到惊吓四散逃离，登时没了踪影。
秦如风知道这些鱼一直以来对付过许多人族，经验十足，然而过于聪明也是弱点，鱼的本性就是怕人，但它们摒弃了不怕人的本性时，就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心智再进化实则也已经是在倒退了。
嘭！随着水面水面冒出的水泡逐渐变大，秦如风的头冒出了水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爬上岸，此时的他已是筋疲力尽，大口吸气还不断伴着咳嗽，唯有握着鱼的手依然活蹦乱跳。
“好耶，秦如风，干得不错！”
花若雪欢喜地抓过鱼，但余光瞥过时秦如风时，便很快将鱼丢下，烦躁道：“真没用。”
说着，花若雪就卷起袖子按压起秦如风的胸膛，后者陆续吐出了几道水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