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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鬼影再临

夜色如墨,浓厚的云层的中间微微泛着白光,今晚是月圆之夜,也是花若雪服用灵见丹的时刻。

现场的一切都已布置妥当,花若雪站在事先设置好的阵法内,该阵法名为清灵阵,可以清除多余的灵气扰动并极大提高精神的专注程度,在这期间花若雪必须高度集中注意力,灵见丹生效之时会对身体和精神造成极大冲击,她不得有半点分神,否则意识随时都会被剥夺。

“二弟,取灵见丹出来,现在一切只能看若雪的了。”

花重山拿出盒子,交给了花若雪,随后所有人散开,退到了三丈之外。

凝视着盒子许久,花若雪调整好心态,抑制住对未知的不安,毅然打开盒子,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都必须面对。

盒子被打开之时,花若雪的面色凝固了,她努力平静下来的内心当即掀起了一阵狂风巨浪。

“没了,灵见丹没了!”

往盒子望去,不见灵见丹的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普通的灵石,而这块灵石很快破裂,其中剩余的灵气也随之消散,这块灵石明显是被事先储存了大量灵气,以假冒灵见丹的浓郁灵气现象。

花重山此时是心急如焚,东西是他保管的,而且是寸步不离,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盒子一直在我身上,这不可能!大哥!”

花重庄摇头,而后焦急道:“别说了,我知道不是你,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该考虑的是这盒子到底有没有从你身上离开过!”

花重山的神态已是十分慌乱,他快速思考着,忽然大喊起来,“在、在前晚我取出来放在床头过,可只放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难道是进来打扫的下人!”

“很有可能,快让人搜!”

花重山立即指派管家召集下人过来,而此时,管家忽然瞪大双眼指着屋顶,道:“老两位爷,那里,那里!”

“哪里?你在说什么!”

此时屋顶发出“咕隆”的声响,众人的目光皆被吸引过去,只见一颗水晶球由上面滚了下来,一直滚到了花重庄跟前。

水晶球发着光,粗略一看有个身影在其中。

花重庄拿起水晶球,令他意外的是此人是秦如风,看背景他是身处于某片树林之中。

水晶球中秦如风看上去与之前判若二人,没了以往的恭敬和谦卑,只有平淡得令人发寒的双眸,他开口问道:“大老爷,你是在找这个吗?”

说着,秦如风拿出一颗丹药,那丹药上面特有的纹理,仅灵见丹所有!

花若雪见之内心一颤,花重山则是当场暴怒,走到水晶球前大骂道:“原来是你这厮偷走的灵见丹,早就看你不是什么好人,赶快给我还回来,否则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威胁,秦如风冷笑道:“二老爷似乎也喜欢这灵见丹,不如我先帮你品尝一下。”

“你,你敢!”

当着所有人的面,秦如风将灵见丹送至嘴边,吞了下去。

“秦如风!”

花重山狂暴的怒喝赫然将水晶球震开一道裂痕,只是在里面的秦如风看来像是抓狂的猩猩,有些可笑。

“二弟!”

花重庄拉住花重山,道:“他的位置是三十里外西方的山林,在这骂有什么用,快带人搜!”

“别让我找到你!”花重山怒地甩手,带着下人往西方赶去。

秦如风却是不为所动,没有逃跑,目光转向了花若雪苍白的脸,稍顷,扬起了笑意。

“多谢小姐这么多年的照顾,抱歉了。”

水晶球黯淡下去,一切都消失了。

嘭!

水晶球被猛然摔下,碎成了无数碎片

花重庄面色如铁,沉声道:“忘恩负义的东西!”

整个过程中,秦如风的父亲秦先奉,他不敢言语,不敢辩解,虽然他了解秦如风不是这种人,但事实摆在眼前,失望和愤怒填满了他的心头。

“老秦,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花重山言语冰冷,质问道。

秦先奉先是惊恐,而后转为了无力,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也无话可说,愿以死谢罪。”

“哼,成全你!”

然而花重庄出掌之际,花若雪走到了他跟前。

“爹,放了秦叔吧,他不知情。”

花若雪望向秦如风所在的方向,冷冷道:“我只想要秦如风。”

“哼!快滚!”

花重庄心里也清楚秦先奉对花家是忠心的,以他那老实且胆小的品格也绝不敢让秦如风做出这种事,既然花若雪给了台阶,那便放了他。

至于之后的搜查结果,花府派人搜了三天三夜也没找到秦如风。

......

夜风吹过,些许凉意让秦如风从睡梦中惊醒,他整理了下思绪,而后观察天色,便起身往树林深处走去。

......

凌云宗内,许续虚在房间看书,他之前受的伤很重,加之修为较低,不像秦如风恢复得那么快,目前行动都有些不便,只能在宗门内修养。

这几天由一个弟子给他送饭,那弟子很健谈,经常跟许续虚闲聊,从天上聊到地下,从上古聊到未来,许续虚倒也不介意,恰好解了闷。

此时许续虚正翻阅着书本,这是一本关于详解灵符使用方法的书,三象灵阵的两次使用让他对灵符有了更深的理解,这种以凝气期的修为施展筑基期阵法的经历,也使得他对灵符的理解远超同辈中人,正因如此,他对灵符有了更浓厚的兴趣。

呼......呼......

夜色已深,此时正是山中某些生灵们繁忙一天的开始,然而在古墓试炼结束之后,每天的夜里除了寒风作响和门窗的碰撞声,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生灵活动的声响了。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时辰,门窗紧闭的房间里,桌前的蜡烛忽然无风自动,墙上许续虚的影子随之左右摆动,不知是真实是还是虚幻,每次影子的摆动都形鬼魅,张牙舞爪地,似随时会刺入许续虚的后背。

许续虚虽仍在看书,但醉翁之意已不在酒,他凝神屏息,警惕着周围的动静,手已悄然靠近储物袋,准备随时应对任何情况。

“死人啦!死人啦!”

外面传来几名子弟的叫喊声,许续虚心生不妙,当即推门而去,开门之时寒风流入,本是晃动的烛光却又如处于密室,恢复了平稳的燃烧。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许续虚到场时,其他弟子也已被声响吵醒,衣裳不整就都跑了出来。

“许师弟,怎么回事?”周直在人群里出现,挤了进来。

许续虚看着地上的尸体若有所思,回道:“不清楚。”

“让开。”

这声音庄严却急躁,来自凌云门的长老,余福禄。

弟子们急忙避让,他们不想惹这位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新长老。

余福禄观察着尸体,捂住鼻子问道:“哪来的?”

“回余长老,这位名叫张合,入睡之前明明还跟我切磋过,身体硬朗得很,怎么就突然......”

“入睡前?”余福禄皱着眉又观察了下尸体:“这尸体已经发臭,按状况来看,至少死了七天。”

弟子却是不解,他的神色微愠,但还是恭敬道:“余长老,昨天你还见过他,怎么就死了七天了!”

在他看来余福禄完全是怕麻烦,想推卸责任。

余福禄冷冷道:“我说七天就是七天,难道你们看得比我还准?”

“我!”

众弟子不满的情绪都被激起,但也不敢发作,都憋在了肚子里。

在余福禄进凌云门这段时间,他只记住了陈御和秦如风,其他人一概不知,因他只以修为认人,凝气后期以下,皆视若无物。

余福禄没在意弟子们的目光,取出传音玉简报告了现场情况后,抛下一句“保管好尸体”后便离开了。

周直气得跺脚,道:“那个死胖子!”

许续虚收回思绪,问道:“周师兄,你怎么看?”

周直不屑道:“他说死了七天,我看就三天,他也没什么本事。”

“你怎么这么肯定?”

按理说以尸体的情况,七天确实是较合理的推测。

周直自信道:“我父亲验了三十年尸,我也学了十五年,别的不说,我敢肯定余福禄就是错的,尸体上的血液混有阴气,石斑变色过快,这都是干扰因素,外行人会误判是常事。”

“原来如此......还是等明天让上宗的人过来处理吧。”

“也是,现在也说不出什么结果了,我就说这几天怪事连连,总感觉有脏东西,终于还是死人了。”

最后,尸体被搬到了一个空房间,弟子们也都回了房间。

屋外的寒风依旧,风声听上去凄厉幽怨,如鬼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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