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老将出征

李然一道早收到了胡睿的信息，告诉李然九尾狐家族暗中调停了一下，天字号的超能团暂时都不会进入。

所谓天字号超能团，指的是有天字号高手坐镇的超能团，比如上次团灭的火焰刀锋团。7级以上的秘境，没有天字号团根本没资格进入，因为危险性过高。而一个天字高手，是很难招募到的，天字号高手除了少数好战分子，也没多少愿意冒险的，毕竟有更安逸的去处。

天字号团不进入，张素贞一个人就能应付其他团队，实际上，天字号团不参与，其他团都不会冲击草庐，没人想死。

胡睿告诉李然，这个期限是三个月，九尾狐家族为此付出不菲的代价，希望桃园团不要让他失望。

后面这句话，听听就是了。结果是好的，这下老刘可以安心备战了。

只要皇帝带着援军返回京城，进程就到了后半段，官军全面反攻阶段，叛军会节节败退，加上有刘关张这样的高手，会更加顺利。

顺利通关不是问题，关键是李然还没找到一丝天狐舞步的线索。悄悄让龙小满帮忙留心，希望能从柳十娘身上找到一点线索，但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沉迷美色忘记了，一直没有消息。

古县衙秘境没有了掣肘，张素贞之后几天状态明显好转，每天开门都变得利索起来。

张月每天都跟李然进出秘境，她对柳苑里学到的那段天狐舞步已经十分熟悉，虽然私底下没给任何人跳过，只是指挥过自己的人偶跳舞。第一次，李然还兴致勃勃去看，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兴趣。因为他发现，当人偶在他面前跳起这段舞蹈后，他竟然对人偶产生了强烈的欲望。

醒过神之后，就对这个人偶避之唯恐不及。

经过张月的研究，她认为柳苑中的这段舞蹈，分为三个独立的章节。分别具有三种效果，一种简单直接，迷惑人的心志，无限放大人的欲望，第二种比较隐晦，激励人的某种志向，第三种则反其道而行，压制和打击人的欲望和志向。

李然觉得，龙小满大概中了第二种和第三种，激励了他某方面的志向，必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毕生追求，同时压制了他的怯懦，收到的效果就是，龙小满看似正常，其实已经被迷惑却不自知。

天狐舞步这三种作用很强大，用的好了，确实能发挥超乎想象的作用。难怪九尾狐家族对这种力量一直不肯放弃。而且并不是只针对男人，柳十娘跳这段舞蹈，能迷惑男人，如果男人来跳，则是迷惑女人，张月还略带挑衅的问李然要不要学，她可以教。

李然没这种兴趣，他只关心秘境进程。

在进入秘境的第三个月月底，苦苦支撑了一个月的老刘，终于盼到了朝廷大军。由一个威名赫赫的老将，名叫姜戎的领兵，此人是西部边郡镇守使，带来了八千大军，是大军前锋，全都是精锐的西郡边军，身上杀伐之气浓烈，一个个都是叛军精锐的水平。如果朝廷早点调他们过来，不至于让叛军肆虐几个月之久。

姜戎年过五旬，两鬓斑白。按照攻略信息，如果不发生改变，此人将是带领官军平叛的最大功臣，最后柳十娘会落入他的手中。

难怪柳十娘会反抗，这是一个老头子啊。第二王朝的人均寿命都不到五十岁，此人的年纪，已经是爷爷辈，而柳十娘年方二八，才十六岁。

姜戎大军开进都城时，在老刘的强烈要求下，龙小满不情不愿的带领军中将领拜见老将军，不过临行前，他再三拜托李然，帮他看好柳十娘，生怕柳十娘会被姜戎抢走。

老刘带着军官们返回后，立刻找李然商量。在会见老将军的时候，老将军对义军名义上的统帅龙小满态度冷淡，反倒对刘关张三兄弟青睐有加。这种态度，老刘立刻意识到，这是在分化瓦解义军，试图拉拢义军首领的部下，这种操作他也会。

老刘的对策是，连夜从库房中挑选了一车宝物，全都是当年叛军留在营地里的财物。老刘告诉李然，他要争取东征前锋的职位，只要手里这一万人马开出去平叛，就天高皇帝远，可以肆无忌惮发展。

李然提醒他这是秘境，老刘告诉李然，他这是做好后手准备。一旦朝廷对龙小满卸磨杀驴，他手里至少还有一万精兵。这一万人，经过关二爷一个月的苦心调教和连续恶战之后，已经是一只精兵。所缺的只是军心士气，在看到朝廷援军回京后，吕帛那样的叛军将领，已经彻底归心，此时这只军队已经可以一战。甚至那八百叛军精骑，都可以拉出去作战。

至于龙小满，按照计划，他会在皇帝还朝之时，选择辞官，并请皇帝将柳十娘赏赐给他。看似多此一举，但如果不是皇帝亲自下令，柳十娘很有可能因为某种‘意外’被大将军夺走。

龙小满辞官归隐之后，刘关张三兄弟将带大军向东平叛，收复中下游富饶的平原。

龙江平原分三大块，都城坐落在上游平原，往南是连绵的南山山脉，这是这个国家的龙脉，往南一直延伸到南方的雨林地区。无数河流从南山山脉发源，最后汇聚到龙江，一路到海。整个国家就是沿着龙江流域逐步扩张起来的。

上游平原是文明的诞生地，文明顺流而下，开始扩张到中游和下游，在第二王朝时期，下游一带还没得到彻底开发，存在着大量沿海部落文明，但中游地区已经发展的很成熟，跟上游平原相比，毫不逊色。

“你不会想找一块地方割据吧？”

李然对老刘的意图有所怀疑，虽然听得到他的心声，可不习惯时刻监督卡牌人物的内心。

老刘苦笑道：“这里是秘境，不过一方幻境罢了。某岂会在这里做春秋大梦。再说，这个国家地势平坦，除了北方草原有大漠阻隔，南方有雨林为屏，哪里有割据的地利。”

李然点头：“那你就要争一争大将军的位置，争取把柳十娘控制在我们手里。”

老刘点头：“某正有此意。”

李然相信，关键时刻，老刘火并姜戎绝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

老刘的计划很顺利，一个有意拉拢，一个有意投靠，一拍即合。顺势向老将军请求做大军先锋，出关平叛。

老将军欣然接受，并且告诉老刘，不需要等待皇帝还朝，即刻便可开拔。显然老刘这一万大军驻扎在都城附近，老将军也有点忌惮。不如驱使他们东征，打输除内忧，打赢平外患，一举两得。

至于龙小满，老将军留了下来，理由冠冕堂皇，龙小满身负为大军筹措粮草的重担。

李然觉得老刘拉走军队，龙小满现在手里没有任何筹码，这个完不成的任务弄不好会让皇帝要了他的命。老刘却说，自己带着军队在外，龙小满反而更安全，自己在外面发展的越好，皇帝越不敢动龙小满。

李然又没当过皇帝，不知道皇帝的心态，隐约觉得这个道理似乎说得通。

老刘的动作很快，接到老将军军令第二天，就带着大军开拔。先度过支流，在河东扎营，跟关二爷的河东水师汇合。

叛军在关外一个叫梁城的地方驻扎了大军，传说这个城池源自第一王朝时期一个叫梁国的国家，当时梁国是第一王朝的附属国，第二王朝一统天下，将大大小小的附属国都灭了。

关二爷带领水师，张三爷带着骑兵，水陆并进。当着梁城守军的面从河对岸大摇大摆通过，梁城守军三万，打算追击，却没有水师，水师都跟着叛军主力到了下游作战。

梁城往东十里，有一座小城，名叫魏城，叛军驻军不多。随关二爷水师一起的步兵登陆，配合八百骑兵渡河，很快包围了魏城。

典型的围点打援，但梁城守军却不敢不救，一旦魏城失陷，他们跟东部叛军主力的联系就被切断。梁城是一座大城，地位重要，一方面负责阻拦上游过来的官军，一方面还有为叛军筹集粮草的任务，魏城失陷，下游叛军粮草断绝，将十分危险。

但梁城更重要，于是梁城守将派遣了一万援军支援，太小看了关张二位，关二爷用步兵一面牵制魏城，一面将主力跟梁城援军对峙。稳扎稳打，援军一时半会攻不破关二爷的营垒，结果自己反而不断被张三爷的八百骑兵骚扰粮道，一气之下将骑兵派遣出去追击张三爷。此时关二爷发起反攻，关键时候张三爷带领的骑兵从侧翼杀入，援军大溃，死伤过半。

经此一战，梁城守将再不敢出城援助，魏城见救援无望，直接开城投降。

此时老刘带着后队才不紧不慢的来到梁城城下招降，没那么容易，城中叛军主力颇多，坚决不降。老刘的后队只有两千，主力都被关二爷带走，但他成功阻断了梁城出城叛军回逃，那些溃散的叛军基本都被关二爷收编。

老刘也不着急，如法炮制，继续屯粮练兵。

关二爷迫降了魏城后，收编了这里的五千守军，又先后收拢打散的叛军，兵力已经达到一万五千之数。张三爷麾下骑兵扩张到了两千。

关张两人负责练兵，老刘则再次走访周围豪族，打着朝廷的名义得到他们的支持。通过当地豪族大户，征发民夫，加固魏城，沿河两岸修筑屯堡。一边彻底切断梁城跟叛军的联系，一边做出一副死守魏城的打算。

梁城被困的心浮气躁，城内并非铁桶一块，大半士兵本就是梁城本地士兵，迫于叛军压力，不得已投降叛军。此时老刘有当代土豪支持，很快就有了内应。一场毫无征兆的夜袭，便夺取了梁城。

兵力扩充到三万，只是还需要严格操练，军心倒是问题不大，朝廷大军回到都城的消息已经传到梁城，中游一带土豪纷纷响应。大量不服叛军的豪族军队，踊跃加入老刘麾下，兵力又扩张到了五万。

这么席卷下去，李然觉得老刘都不需要朝廷大军主力赶到，就能跟叛军决战。

老刘却认为没那么简单，到现在为止，都没真正跟叛军主力打过一场硬仗。打的都是叛军后方的留守不对，都是弱兵。自己麾下，要么是投降过的叛军，要么是当地的土豪子弟兵，装备参差不齐，训练几乎没有，没有三五个月很难形成战斗力。除非不惜代价的投入资源，可现在朝廷那边不太可能不计代价的支持他。

随着大军扩张，老刘隐匿在河东老营的物资也就有些不敷使用。一万人可以吃十年的粮草，五万人只能吃两年，这是简单的算术题。最关键的是，武器装备根本无处筹措。靠李然从外面运输，武装几百上千人没有问题，几万大军，累死他也不够。

所以老刘才耐心结交当地土豪，资源得从这些人身上搜刮。

月底，老刘接到皇帝发来的圣旨，要他回京。

因为皇帝终于回来了，老刘收复梁城是一场大胜，意义重大，相当于给刚刚回京的皇帝送了一份大礼。所以皇帝要给老刘庆功。

老刘立刻放下军务，将军队交给两位兄弟，跟李然立刻返京。

一场庆功宴在皇宫萧条的后花园举行，龙小满、姜戎列席，李然排在末席。另外还有上百跟随皇帝一路西逃的文武百官，这些人此时一个个喜气洋洋，跟着皇帝旅游一趟，没有功劳也混上苦劳了，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到手。

在宴会上，皇帝说了一些场面话，给龙小满和老刘双双封赏，龙小满得到的是虚名，老刘得到了一点实权，暂时委任他为梁城太守，让他就地驻扎，迎接东征大军。东征大军的主力，将由老将姜戎带领。这也是一场给姜戎的壮行酒宴。

大师说完之后，龙小满趁机站出来，向皇帝提出请辞的要求，理由早都找好了，就说自己没能筹集到百万担军粮，有负圣恩。皇帝不断拒绝，但脸色却流露出喜悦，皇帝再三婉拒，龙小满再三坚持之后，皇帝勉为其难答应下来，但没有将龙小满贬为草民，而是给他加封了一个太师，许他衣锦还乡，赐下良田美婢。

龙小满趁机提了一个要求，他说他乱兵中救出了一个青楼女子，希望皇帝将这个女子赏赐给他为妻。颇有一种关二爷向曹贼求取吕布手下之妻的急迫，结果引起了文武百官的好奇。有人立刻想了起来，说那柳十娘是柳苑花魁，舞技出众。一群喝了酒的好色之徒一起哄，竟然说要让柳十娘出来献舞，为大将军壮行，这让皇帝无法拒绝。

柳十娘很快盛装登场，在皇宫里跳起了歌舞。

李然全程低头闭眼，却偷偷拿出手机记录下来，李然很担心柳十娘会借此机会推动进程朝着某个失控的方向发展，比如魅惑在场的武将，让他们争抢自己，毫无疑问，姜戎这个大将军会赢。

可是全程除了官员们的不断喝彩声之外，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似乎这些人真的只是欣赏了一段视觉大宴。不止是视觉，还有听觉，宫廷乐师们奏着鼓乐，可惜李然不通音律，如果张月在这里，肯定能学到一些什么。

宴会很快结束，李然跟老刘一起回营。

老将军即将开拔，两人将随军一起出发。

这次出征，老将军带着本部五万西郡边郡和十万西域骑兵，共计十万兵力。另有五万西郡边军驻防京城。可以说此时整个第二王朝能打的军队，都在老将军姜戎手中。

结果姜戎出发只走了五里就停下来，写奏章回去，告诉皇帝说，他自幼贫困，靠着军功和皇帝的赏识，才有了如今的地位，现在年事已高，恐怕再也没有立功封赏的机会，想让皇帝赐他一些财帛，好安度晚年。

听说皇帝微微一笑，大手一挥，赏赐了黄金万两，美玉十车。

大军继续开拔。这次走了十里，老将军又停下来讨要良田美宅，指定想在都城附近给他赏赐十万亩良田，三座大宅。

听说皇帝又是微微一笑，派使者来传达圣旨，将都城附近几个皇庄封赏给了老将军。

老刘告诉李然，老将军这是在自污，其实是为了安皇帝的心。这样的故事，李然也听过，王翦对秦始皇用的就是这招，但这个皇帝能跟秦始皇比吗？

又走了三十里，老将军又停了下来。

李然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果然这次老将军表示自己年事已高，受不了风寒，想要一位女子暖床，指定要柳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