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死亡列车（4）

乔队、老梦带队，几人赶往事发点。

乔队、李然、聂乐和时曚四人进入包间，其他人守在外面。

张月敏锐的察觉，那个叫老梦的队长，朝其他警官使了个眼色，他们的手放在了枪托上。她没有声张，装作没看见。

李然四人进了包间后，全都挤在一侧，对面的沙发就是第一个死者，那个年轻女孩遇害的地方。

根据乔队描述，对方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盖着毯子，因此无法推断死因，或许是在发车后不久，但判断应该是在车停在长乐站之前。这意味着凶手没有机会逃离。

时曚看了一眼，拿出一面风水师用的风水盘一样的东西，上面有指针，对方开始拨弄。

随着时曚操作，包间中的光影开始流转，不久出现了几个警官身影。

画面竟然是在倒放，警官抬着一个女孩进来，放在了床上，接着女孩一直安静的躺在床上，旁边放着一个人偶娃娃。画面中很快又出现一个人，一个男人。男人将女孩抱起，男人掐住女孩脖子，女孩开始反击，女孩和男孩争吵……

画面是倒放的，因此实际情况应该是，男人进入女孩房间，两人争吵，女孩攻击男人，男人勒死女孩……

看完画面，乔队立刻喊道：“快画像，抓人！”

门口位置，站着一个擅长速写的警官，此时已经画出了男人的素描图。

其他警官听见乔队的喊声，纷纷拔出了枪。

几人走出包间，看见十几个持枪警官，顿时不敢动。

乔队黑着脸：“干什么，收起来。凶手不在这里。拿照片下去找老律，两边排查。凶手要么在车上某个车厢，要么就在下面看押着。”

说着走到一旁，问时曚道：“下面几个现场还要看吗？”

时曚道：“乔队拿主意吧。我看不看无所谓。”

乔队道：“或许凶手不止一个人。”

找到一个嫌疑人，他反倒更加迷惑。异能人士查案子就这么轻松？他看到的凶手，是真的凶手吗，他看到的画面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这个人想让他看到的？

“再看看下一个。”

老人之死，通过画面倒放，很快也确认了。

老人原本躺在沙发上睡觉，突然传来敲门声，打开门没人，门框上方突然倒挂下来一个诡异的人偶娃娃，朝他恐怖的大笑，老人仓惶后退，扳倒在床上再也没起来。

看起来老人确实是被吓死的。但人偶娃娃随即被人收走，那个人的背影，跟第一个凶杀案的男人极为相似。

第三起凶案过程同样简单，躺在床上看报纸的外国人也听见敲门声，一个人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人偶娃娃，双手掐在娃娃脖子上，外国人突然捂住自己脖子，似乎窒息了一般，慢慢倒在床上，很快不动了。拿着娃娃的人转身从容逃离。这次看清楚了他的容貌，正是第一起凶杀案的那个男人。

三起案子，一个男人所谓，第一个勒死女孩，用玩偶吓死老人，用玩偶诅咒掐死外国人。

“什么啊，就这么简单？我看悬疑电——悬疑小说里不都是最不可能的人才是凶手吗？”

周嫣看完吐槽一声。

案件明了，李然心情渐渐放松下来，三起案件都是同一个人所为，只要抓住这个男人，一切就都结束了。

有心情开了句玩笑：“那你说谁是最不可能的凶手？”

周嫣道：“最不可能的，应该是警官。”

乔队心情也变得轻松，开始还有心思听这小姑娘分析悬疑，结果听到答案是‘警官’，立刻觉得对方是棒槌，瞪了她一眼。

李然道：“你说错了，最不可能的凶手，应该是三个死者之一。只有死人，最不会被怀疑。”

说完他突然愣了一下。

乔队也楞了一下，职业的敏锐感让他察觉，有问题。

“不好！停尸房。”

此时跟在他身边的警官只剩下两个，其他人都已经在看过第二凶案现场之后，部署去搜查凶手了。连那个老梦都不在身边。

乔队一边掏出枪，一边跳下车，快速朝着一个帐篷跑去。

李然等人也立刻跟了上去。

一边跑李然心里一边嘀咕，不会真的应验吧？这不是普通杀人案，而是超能案件。假设那个外国人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潜入的觉醒者，他操控了男人杀死女孩，抢走玩偶，又用玩偶吓死老人，接着自导自演一出男人用诅咒掐死自己的戏码。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假死从车上脱身。火车被警官控制，离开火车之后，才有机会脱身。

大概是想明白了这些逻辑，乔队才大叫不好，未必能确定，但有这个可能，他不敢放过。

……

一间宽大的帐篷外，两个警官把守着门，这里是临时搭设的停尸房。法医在里面工作，已经检查过了前两个凶手，正在给第三个凶手做检查。

一个警官听见动静，回头看去，一个穿着白大褂，身上占满血污，脸上带着口罩的男人，正低头走出来。

警官友好的打了声招呼：“刘警官好。”

结果对方仿佛没听见一般，一直低着头往前走。

警官也没在意，任由对方走出帐篷。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拦住他！”

两个警官认出是乔队长：“站住！”

立刻朝刘法医走去，结果刘法医一把撞开守门警官，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扫把，骑上扫把竟然飞了起来。

扫把急速飞到空中，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仿佛放了一个无比响亮的炮仗，极其一股大风，附近的帐篷开始摇晃。

啪啪啪，一阵枪响，是乔队拔枪射击，可惜扫把速度极快，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乔队大骂一声，眼睁睁目送一个白大褂，骑着扫把远去。

突然跟前一声：“去！”

扭头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金光，接着又听见爆响声，回头在看去，那个骑着扫把的白大褂从远方的天空栽了下来。

惊讶的看着李然。

李然叹道；“差点没来得及。”

看到白大褂飞起来，李然第一时间产生羡慕，让他想到了诸葛十方，诸葛十方能驾驭飞剑，李然会飞剑术，他后来还尝试过，结果发现他无法驾驭飞剑把自己支撑起来，就好像人无法提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拉起来一样。

出手晚了一秒，还好他反应快，对方的扫把竟然能超音速，幸好他的飞剑也已经能超音速，而且比对方更快。

乔队朝李然点点头，立刻安排：“快带人去搜。是死是活都带回来。”

接着一头扎进帐篷。

李然等人跟了进去，结果在停尸房中，看见了四具尸体。一个女孩，一个老人，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和年轻男人。

中年男人躺在一张冰冷的案板上，身上没有衣服，乔队认出那正是刘法医。而年轻男人则是刘法医的助手。至于本应躺在案板上的外国人，则消失不见。傻子都能猜到，骑着扫把飞的那个就是外国人。

“李然先生，这次谢谢你了。回头我会向局里为你申请表彰。”

乔队叹息一声，转头感谢李然。

李然客气道：“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话，那个老梦走了进来，一脸凝重。

“老乔。凶手找到了。”

“怎么说？”

老梦看着李然等人都在，一时没有开口。

乔队催促道：“直说吧。”

老梦叹道：“那个年轻人叫王朗，家里挺有钱。来西都市是跟家里一个重要合作伙伴联姻，女孩是王朗的大学同学，自由恋爱，得知情况后，一路找来，终于在这辆返程的车上，找到了王朗。王朗不承认自己杀了女孩，他说他什么都不记得。”

“渣男，肯定是这渣男杀的！”

周嫣第一个发表意见，义愤填膺。

其他人则在各种深思。

乔队道：“几位，感谢帮忙。你们先回车上吧，最晚明天一早结果就能出来，到时候送你们回西都市。”

几人回到车上，列车依然是封锁状态，每节车厢都有警官把守，活动不便。只能各自返回自己的包间。

但跟聂乐他们能通过信息联系，不影响沟通。

周嫣一直愤愤不平，回到车上还在嘀咕：“肯定是那渣男杀人，你们说呢？”

李然微微摇头：“也有可能是他被人利用了。”

张月道：“到底是被人利用，还是相互利用，我感觉还不好说。”

这两天都没好好睡，几人很快互相偎依着睡了一小会。

天很快就亮了，其他乘客陆续上车，看来排查结束了。

乔队明显一夜未眠的走过来。

“事情清楚了。”

他其实没必要给大家交代。

李然好奇问道：“什么情况？”

乔队说道：“昨晚我们的人找到了那个外国人，对方的腿被你削掉一条，从那么高的天上掉下来，竟然还没死。我们的人找到他时，他正往自己的扫把跟前爬，估计还想飞走。我们一个超能司的同时带队才擒住他。用了点特殊手段，全审出来了。”

“什么特殊手段？”

周嫣插话道。

乔队此时颇有耐心：“我那个同事老梦，是梦师家族的，你们懂吧？他会入梦解梦，把那外国人打晕，梦里就全交代了。”

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那人叫乔纳森，是布列塔尼帝国魔法学院的四级巫师。擅长操控傀儡，这傀儡也包括活人。他在我国一家工艺品店里发现了一个玩偶，就是案发现场的那个玩偶，说着玩偶身上带着强烈的怨念。乔纳森能跟玩偶沟通，发现玩偶想要复仇，答应帮玩偶复仇，条件是之后玩偶要成为他的傀儡，跟他一起回布列塔尼帝国。至于王朗和那女孩，王朗是无辜的，女孩是被乔纳森选中的，原因跟玩偶一样，他感受到女孩身上有强烈的怨念。想把女孩练成人偶。他给女孩施展了某种邪恶魔法，只要女孩杀人，就会被怨念彻底控制，成为他的人偶。巧合的是，当他指导女孩追踪男孩来到这辆车上时，玩偶的仇人，也就是那个老人也在这里。”

又顿了一下。

“所以乔纳森打算一举多得，一次性解决问题。他原本的计划是，指使女孩杀了王朗。再利用女孩帮助傀儡杀死老人，然后带着女孩和傀儡逃离。可发生了意外，当女孩跟王朗争吵起来的时候，火车驶入长乐站，乔纳森感觉到前方出现强大的超能涌动，以为他的行踪被超能司发现，一时惊慌，控制傀儡出了问题，导致女孩意外被杀，他的计划全打乱了。之后警官上车，控制了火车。乔纳森急于脱身，将计就计，控制王朗，杀害了老人。接着跟王朗演了一出假戏，假死离开火车。要不是你们出手，这个乔纳森就逃出去了。”

乔队说完这些，并没有离开。

而是转向李然等人：“听口音你们三人都是西都市人吧？”

李然点头：“我们俩是，她不是，她是来西都市读书的。”

三人种只有张月不是，不过张月很谨慎，在乔队面前开口较少。

乔队态度和善：“很好。你们也知道，超能司人员一直不足，我们这几年遇到的超能案件越来越多。现在长乐车站哪里还发生了一起大型扩散事件，估计有阵子要焦头烂额了。你们能帮助我们破案，都是心存正义之人。”

铺垫了半天，乔队终于说出目的：“所以我想请你们加入超能司，成为特招人员。”

说完眼巴巴看着三人。

三人面面相觑。

李然代表回答：“让我们考虑一下。”

明显是敷衍对方。

可乔队却一脸认真对：“请一定考虑一下。这是我的名片，考虑好了，随时打我电话。”

将一张硬质名片，双手递给李然。

李然收下后，对方告辞离开，看走的方向，应该是去邀请聂乐和时曚去了。

“看，我就说那渣男杀了女孩吗。”

乔队刚走，周嫣就一惊一乍道。

张月叹道：“他虽然可恶，但这件案子中，他确实是无辜的。”

周嫣不解：“你刚才没听乔队说嘛，那王朗杀了女孩啊。”

张月道：“他被女孩袭击在先，女孩还是被人控制，他这是典型的自卫。”

周嫣愤愤不平：“自卫？岂不是说法律制裁不了他？就让他逍遥法外了！”

周嫣道：“希望他的良心会谴责他吧。”

外面的乘客此时全部重返火车，火车缓缓开动。

看着一片慢慢驶过的帐篷。

李然身边突然出现一只猴子。

李然小声在他耳边低语，猴子频频点头。

“放心，这事俺老孙擅长。”

说完猴子突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