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黄雀在后
黄巾熬注意到贾黛黛悄悄吞下了几颗药丸，身上的气息快速恢复，已经盯上了那列返回的列车。
列车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黄巾熬身上的业火此时终于熄灭，看着旁边的贾黛黛化作一团阴影贴着地面朝火车快速覆盖过去，黄巾熬准备跟过去，却被旁边的谷平安拉住了手腕。
“不用去了！”
“嗯？”
黄巾熬扭头，看见谷平安身上的业火快速减弱，瞬间熄灭，知道他早就找到了克制业火的办法，却一直任由业火燃烧。
谷平安解释道：“这业火有点克制我，但还要不了我的命。不用去了，车上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黄巾熬道：“车上那个活口？”
谷平安哼道：“现在还是活口吗？”
黄巾敖叹道：“你刚才发现了什么？”
谷平安道：“那不是真人。”
黄巾敖疑惑：“我能感觉到他的生机。”
谷平安道：“一个没有五脏六腑，只有心脏跳动的躯体，能算真人吗？”
黄巾熬惊讶：“这有点匪夷所思了吧，现代医学能达到这种程度？”
谷平安摇头：“我也很惊讶。这是有人制造了一副有头颅，有四肢，能活动的人形生物啊。谁有这种本事？至少我们家族还做不到。”
看着列车走远，贾黛黛也没有再出现。
黄巾熬问道：“那个女人呢？”
谷平安道：“走了。她信不过我们。”
黄巾熬摇头：“我的意思是，她上车了没有？”
谷平安道：“不会的。她刚才只是激你出手。她自己不会上那辆车。”
黄巾熬惊讶：“我差点上当了。”
谷平安道：“所以，永远不要相信这个女人。”
黄巾熬道：“可他不是跟杀手有仇吗？你那个手下亲口说的。”
谷平安摇头：“你信吗？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黄巾敖疑惑：“看来你很了解这个女人啊。”
谷平安道：“谈不上。这女人是傀儡师家族的娇女，当年却突然嫁给了一个地下枭雄，结果那枭雄三个月之后就死了。从此这女人再没露过面。”
黄巾敖惊讶道：“她弄死了自己男人？”
谷平安摇头：“不清楚。傀儡师家族怎么说也是大家族，跟黑势力联姻本就奇怪，之后这伙黑势力直接覆灭，这女人如果是干净的，你会信？”
黄巾熬点头：“是个狠人呐。现在干嘛？”
谷平安道：“最好跟过去看看，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就该走了。”
贾黛黛确实如同谷平安说的，并没有上那辆真正的‘火’车，却一直跟着火车前行。
重返车站附近之后，她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再次闯过了‘无能’超能司的拦阻，冲入了那些已经燃烧着业火的裂缝中。
“到底是谁，能从黄巾熬手里抢走这辆车？不，不止是黄巾熬，谷平安那种人加上自己，统统吃了闷亏。身上燃烧着业火的女人？是古县衙那边的张素贞吗？一个秘境中的人物，可以穿梭在两个秘境中？”
无穷无尽的迷惑生出，但贾黛黛知道在这里她得不到答案，或许那个小子能给她一个解释。
看着一条条裂缝，在业火灼烧下再次融合在一起，并快速暗淡，对面的情景越发清晰，贾黛黛不敢继续等下去了。悄然回退，找到了那辆车。
“黛姐？”
工作人员再次看见黛姐，不由惊喜。
“走吧。快点离开。”
“我也这么想，再晚秘境该关闭了。”
说完直接拿出一只罗盘，拨动指针，空间扭曲，他们在原地没动，不久远处有一列火车驶来，是回程的列车。工作人员和贾黛黛丢弃了汽车，同时攀上了火车，随着火车返回始发站，他们出现在了铁道公园，从秘境出口走了出去。
……
李然在草庐等了半个小时左右，那辆列车再次去而复返，重新驶了回来。穿越裂缝的那一刻，李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张素贞降伏了这列超能列车，将它掠夺了过来。
如果这列车从未出现在张素贞的世界，张素贞做不到这些，但对方硬生生撞了进来，结局已经注定。
火车渐渐减速，最后停在了坡下，铁路在火车前方延伸，越来越远，不知通往哪里。
张素贞很快从火车上走了下来，李然已经赶到了车旁，登车看见了一个个死尸，不由震惊。
因为这些人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车厢里八个人，八胞胎？
前后车头还有一个人，同样长相一模一样，而且李然很快认出了这个人。
正是曾经接过的一个案子，那个本地超能团中，情杀了副团长的觉醒者。
没有一个活口，包括前后两个兼职司机的杀手，都被业火直接烧的扭曲变形，只剩下一张人皮。
半个小时后，李然离开秘境。
电话不断响起。
先选择接了小谷总电话：“老舅。”
这称呼现在叫着已经很顺嘴了。
“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啊。怎么了，出事了吗？”
李然还在装蒜。
小谷总冷哼一声：“别装了，火车怎么回事？”
提到火车，李然就知道小谷总知道了内情。
“你说火车啊。被张素贞抢走了。”
“我猜就是她。车上的杀手呢。”
“你稍等。看照片。”
李然直接将照片发了过去。
小谷总看完照片，发出一声感慨：“原来如此。这是一群人造人！我说为什么没有器官呢。看来是不需要，没打算让他们长期活下去。”
“什么？你说什么没器官？”
“这些不是完整的人，器官里只有心脏。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可惜你没留下活口！不然到时能拉去研究一下。”
活口是不用想了，只有几张不完整的人皮，能勉强分辨出来，都是一种幸运。
之后又接通老板娘的电话，将同样的照片发给对方看过。
“张素贞为什么能去其他秘境？”
老板娘更关心这个。
李然继续装蒜：“这我哪知道。可能是这两个秘境现在连接在一起了吧。”
老板娘道：“应该是这样，不然秘境里的怪物们到处乱窜，世界早就乱了。杀手的情况，你怎么看？”
李然道：“恐怕麻烦了。这明显是一伙工具人，这次钓鱼行动失败，幕后主使没上当。”
老板娘道：“不算失败。至少摸清楚了一点情况，难怪对方敢进入秘境。看来根本不在乎这些杀手的死活。到底是谁，有能制造这些人造怪物？”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方面的技术我可不了解。”
“你最好找小谷总问问，生物科技方面的技术，没人比长寿果家族更懂。”
“他好像也不清楚。”
“他都不清楚的话，说明这些东西一定是从国外进来的。”
“不，这个人我认识。是之前一个犯事的超能团成员，一直没有抓到。”
“哦？应该还是国外进来的，不过近来的可能不是成品，而是技术。有人利用此人大批量制造人造人，这是一个重要情报。他们的窝点弄不好就在西都市。”
老板娘脑子还是挺好使的，很快分析出比李然能想到的更多的信息。
“知道窝点在西都市又能怎么样？官方又找不到他们。”
“那不一定。有目的的寻找，跟漫无目的的排查可不一样。如果我猜的没错，官方很快就有好消息了。杀手这次一次出动十人，在我看有点故意送死的意思。我猜这是对方有意为之，他们应该是有意舍弃这些工具，准备放弃窝点了。”
连敌人的动机也分析了出来，反倒是把李然搞得有点糊涂。
“这对我们是好是坏？”
“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暂时的危险解除了，杀手肯定会安分一段时间。坏处是，这次打草惊蛇，下次要引出他们恐怕更难。”
老板娘说话的口气是比较轻松的，李然觉得大概是对方的目的达到了，化解了长期以来笼罩在她头上的威胁。
老板娘的猜测，很快得到验证。
当天夜里，官方就捣毁了杀手集团的窝点。对方在本地一家生物制药公司中，建立了秘密生物培养基地。用来批量制造人造人。可惜在官方赶到之前，他们破坏了机器，销毁了资料，制药公司几个高层全部被灭口。
官方并非全无所获，顺藤摸瓜之下，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杀手集团骨干的逃跑渠道，被证明是一架私人飞机，已经在李然他们在秘境中跟杀手搏斗的时候撤离，撤离目的地，是一个中立国。
其中撤离人员中，就有疑似人造人原型的那个觉醒者。对杀手集团来说，那个觉醒者恐怕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这个人存在，他们可以继续批量制造杀手，而且很可能继续优化，下一次面对的，可能是更加强大的杀手。
天亮之前，通过各方渠道确认，这个杀手集团隶属于国际恐怖势力，在西都市潜伏已经长达十余年，让人触目惊心。
事情到这里，对很多人都很圆满。对官方来说，破获一个大型杀手集团，并拔出对方在西都市经营十多年的窝点，大功一件。
对老板娘来说，十几年的威胁消除，从此可以重见天日。
只是对李然来说，这件事一点都不圆满，反而牵出了更深的阴云。国际恐怖势力这个名字，一直是他心中的一道阴影。
他父亲跟国际恐怖势力的纠葛，始终难以验证。
大乙王陵、天神傀儡、他父亲，这一条条线索出现，却依旧难以串联起来。反倒增加的新的疑云：他父亲李吉祥是不是跟大乙王陵也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