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全知全能唯一神

黄巾长缨告诉李然，那位骑士是骑士团的侦查骑士，隶属于西大陆第一教廷。虽然判断他的行动跟布列塔帝国脱不开干系，但却找不到直接证据。因为西大陆教廷分裂为四个派系，根据分裂时间排列，分别是位于佛朗斯王国的第一教廷，诺曼共和国的第二教廷，波鲁莎公国的第三教廷和布列塔尼帝国的第四教廷。

实际上第一教廷和第四教廷的教义基本一致，区别只在于第一教廷依旧保持独立地位，而第四教廷在布列塔尼帝国巅峰时期被迫归属于王室。双方有剪不断的密切关系，可却很难将侦查骑士的行动归属于布列塔尼帝国的间谍行动。

“那位骑士没有招供？”

李然奇怪道。

黄巾长缨道：“自然招供了，可惜他根本不知道多少东西。只知道自己是奉神谕而来，目标是你。他们希望能将你控制，秘密带回教廷。”

“我？我跟他们没有任何接触啊！”

李然十分奇怪。

黄巾长缨道：“可能跟刘团长在国际上的出色表现有关。”

老刘在国际超能理事会中的任职，确实堪称出色，帝王手段用的出神入化，许多手段李然觉得已经超出老刘的水平，肯定有诸葛亮在背后出谋划策。

老刘利用科瑞米诺事件，推动超能理事会进行了改组，大大增强了理事长的权力。之后竞争对手认为老刘会积极争夺这个职位，布列塔尼帝国在科瑞米诺事件后，选择了收缩，自知不可能竞争得过龙之国代表，于是退而求其次，暗中拉拢其他国家，打算聚集老刘竞选。不久后改选的结果，老刘确实落选，而且得票率惨不忍睹。布列塔尼帝国却笑不出来，因为龙之国代表没有当选，他们支持的波鲁莎代表也没能当选，被另一个超能大国白象国代表高票当选。

布列塔尼帝国这才明白，原来一开始老刘就没打算竞争这个位置，老刘动员了大量盟友，积极为白象国代表投票，这让布列塔尼帝国聚集错了目标。

李然点头：“我知道，老刘投资了白象国。”

黄巾长缨道：“准确来说，是投资的白象国代表牧巴拉克这个人。”

这件事李然很清楚。白象国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国家，国内几大势力沦落坐庄，各方势力分肥而治，豪门、宗教、部族，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头常变大王旗，国内政局都很不稳定，派出的驻外代表，自然经常更换。由于国内就不稳定，国际上拉拢白象国的大国就很少，因为拉拢对方的成本太高，动辄是成功拉拢这一届政府，他们很快换届了，不认账了。白象国也秉持不结盟的立场，坚持自主发挥国际影响力。

他们的国际地位比较尴尬，国家人口很多，经济很差，所以有一定的国际影响力，这个影响力不足以在国际上掀起风云，却又能够影响一些局势走向，所以建设能力不足，拖后腿能力有余，于是一直扮演一个搅局的角色，不管是布列塔尼帝国还是龙之国的政策，都曾被他们搅局过，很难打交道。

所以牧巴拉克当选前，没人看好白象国代表，所以改选过后，世界哗然。

李然还专门问过刘备，刘备告诉李然，他有把握控制牧巴拉克这个人，事实也证明，牧巴拉克之后非常配合老刘的工作。

原因是，牧巴拉克当选是老刘积极支持的结果，某种意义上两人之间有pY交易。另外，牧巴拉克的当选，让他彻底坐稳了白象国代表的位置，理事长权力被加强，白象国代表当选，至少在表面上看，这是白象国国际影响力提高的表现。所以白象国各派无论谁上台，都不敢更换牧巴拉克，否则等于放弃了好容易竞争到的理事长职位。

老刘通过这个位置，支持白象国代表的稳定性，同时拉拢到了牧巴拉克个人。手段不干净，但白象国就是这样，他们的代表甚至敢在国际上公开收钱办事。但要控制这个人，仅仅是帮他上位还不够，老刘还有能力让牧巴拉克坐不稳这个位置。

布列塔尼帝国收缩的背景下，数以百计的南岛群岛小国开始将国家安全寄希望于国际社会，此时最有力量的龙之国毫无疑问得到了他们的支持，老刘率领的超能理事会快速反应不多东方部在关二爷带领下，多次挽救局势。有这些国家站在老刘一边，牧巴拉克想要坐稳位置，就必须配合老刘，否则随时都能将他排挤出局。

老刘一番操作，将布列塔尼帝国在超能界的影响力，挤压到了边缘，只能对本土和部分西大陆国家产生影响力，超过三分之二的国际超能势力，都站在了老刘一边。

这让布列塔帝国将老刘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李然皱起眉头：“所以他们打算通过控制我间接控制老刘，他们怎么知道通过就能控制老刘的？”

李然不由怀疑自己的秘密泄露了，狐疑的看向黄巾长缨。

黄巾长缨摇摇头：“你的信息是绝密，全国包括我在内，不超过十个人了解情况。这十个人是绝对不可能被人探听消息，更不可能主动泄露你的信息。所以他们大概是得到了神谕！”

“神谕？”

李然更糊涂了。哪个神会让他们来对付自己？

黄巾长缨道：“你知道西大陆四大教廷信奉的神灵都是一位，他们就称呼为‘神’，没有任何修饰。他们认为这个神全知全能，而且是唯一的神，除了信仰这位神，对其他任何神灵的信仰都是迷信，除了这位唯一神，其他神灵都是伪神。这种信仰，随着西大陆强国的全球扩张，曾被带到了全世界，成为世界第一大信仰。造就的神灵，自然有无穷的伟力！”

李然惊呼：“难道这个神真的存在？”

黄巾长缨摇摇头：“作为文化上的神，当然不可能存在于现实。但作为一种超能力量，或者超能存在的话，或许真的存在于某个秘境。因为这种信仰，已经延续了两三千年，涵盖世界上五十亿人口，大半个世界范围，所以这个神真的拥有被信仰塑造的一些特性，比如知道许多事情，可以通过神谕传递给教廷。”

李然沉声道：“所以是这位神知道了我的秘密？所以派遣侦查骑士来对付我？”

黄巾长缨道：“这位神统治的版图，并不包括龙之国，所以他应该对你不是全知全能，但应该掌握了一些信息。知道你跟刘团长的联系紧密，通过你能极大影响刘团长。”

即便这样也很厉害了。

李然不由感慨：“他们塑造了这样一位恐怖的存在，能控制得了吗？”

黄巾长缨道：“至少两千多年以来，这位神是可控的，起到的更多是正面意义。”

李然叹道：“这倒是一个巧办法，利用广泛的信仰塑造神灵，与神灵互惠互利。不知道我们国家敬拜的天是不是也存在？”

黄巾长缨道：“这个或许只有黄金神龙家族清楚。我国的天地祖先崇拜，延续时间更久，但一直都掌握在王权手中，是一种距离民众很遥远的信仰。如果真有一位天神，或者老天爷的话，那也一定像控制祭天仪式一样，控制在王族手中。”

李然心中暗想，龙之国的老天爷，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古老，天神信仰也并非一直都控制在王族手中，甚至一度是神权阶层用来打压和控制王权的工具，在大乙王时代，被大乙王给灭了。

如果真有一位天神，那也是第一王朝之后，重新塑造出来的天神，就好像秘境中的狐神，已经是一位新的神灵，老的狐神已经死于众神血宴。

李然好奇道：“你说加入我们的天神存在，跟西方的唯一神相比，谁更厉害一点？”

黄巾长缨沉默了片刻：“或许唯一神更厉害一点，虽然这位神诞生的时间可能没有天神长，但却是一种强信仰。我们的天神更多是家国天下的一种文化仪式，而且只是天神、地祈和祖先信仰的一部分。由于国家将这种信仰纳入管理，导致根本没有自然演化和发展，到现在为止，流传的关于天神的神话传说，主要都还是上古时期的，十分模糊。唯一神信仰，则经历了长期的自由传播，有完整的信仰体系，非常成熟和严密。上到天上有一个神国，中间有天使、魔鬼，底层有无数教团，不但有传说故事背书，还有历代整理完善的经文。这些经文中，将他们的历史人物，名人故事都包容了进去，如今西大陆的权贵祖上，都能追溯到经文中的传奇人物。他们等于将整个文化体系，历史传承，全都融入了唯一神的信。假如真的有这样一位神，就算不是全知全能，恐怕也相去不远。”

李然越听越齿冷，娘的，这样一位恐怖存在，简直就是现实中的大乙王，怎么盯上自己了？

李然问道：“那这位神会不会派什么天使之类的打手来抓我？”

黄巾长缨道：“天使只是传说。我说这位神的存在，只能存在于超能概念中，或许能通过人类的信仰做到注视人间，但不可能降临人间的。祂只能待在神国这样有可能存在的秘境中，不可能出来的。”

李然问道：“真有这样的秘境吗？”

黄巾长缨道：“传说中有，掌握在教廷手中。但一直只是传说，无法验证。”

真有一个神国这样的秘境，估计就跟龙之国黄金神龙家族掌握的家族秘境一样，不可能对外公开。

黄巾长缨似乎察觉到李然在担忧什么，说道：“你不用担心唯一神的威胁，如果这位神真的能无所不能，龙之国早就灭亡了。虽然西大陆诸国的教廷可能掌握着神国这样的力量，但我国可是能将天神这样的信仰压制了几千年的国家，这位神之所以强大，只是因为祂很幸运的出现在西大陆，而不是在我国。准确来说，应该是这位神怕我们，而不是我们去怕祂。”

李然由衷道：“你是真的勇！”

黄巾长缨道：“谢谢夸奖。明天我就要走了，关于这件事，我会一直帮你留意。相信国家很快就能给你一个交代。”

“这就要走了？你不等梦魔的审判？”

梦魔归案，但还在取证阶段，公开审理还得几天。

黄巾长缨道：“等不及了。众神血宴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我会直接去东都市跟团队汇合，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联合作战，之后就要分兵！”

李然疑问：“是团队分开作战？”

黄巾长缨道：“没错。全国剩余的9级秘境准备工作都有了一定进展，弄潮计划今明两年将剩余所有9级秘境攻略一遍。如果集中全部高手，一座座推进的话，时间上来不及。因此有了众神血宴的经验之后，我跟总队长会各带一队，分头行动。”

全国13座9级秘境，李然参与攻略了大乙王陵，开了先河后，黄巾长缨带队先后攻略了两座，在第三座众神血宴上折戟沉沙，甚至导致当时的超能司战斗科精英尽丧。剩下的秘境，除了桃园团正在攻略的天王山之外，加上众神血宴还有九座。9级秘境，很难保证时间，也许会经年累月陷入秘境中，也有可能像众神血宴这样瞬间爆发。以大乙王陵作为参考，一两年时间攻略9座秘境，确实时间紧张。

李然道：“集合攻略都危险重重，分开的话，危险性大大增加。就算是你，恐怕也会死在其中。”

黄巾长缨面露惆怅之色：“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上次众神血宴进入爆发边缘，国家再也冒不起这样的风险了。任何一座秘境爆发，都可能将全国拖入地狱。我死不死的不重要，人都是要死的，为国而死，我死国存，乃是幸事！”

李然颇受感触，这种大话他从小听到大，教科书上在歌颂，老师在宣讲，可从没当果真，甚至嗤之以鼻。今天第一次没有以往听到这种话后的戏谑心态，因为说着话的黄巾长缨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李然叹道：“有时候牺牲只是白白牺牲。”

黄巾长缨苦笑道：“是啊，这样的事情确实是更大可能，如果我死了，没起到作用，对记得我的人来说，心里会留下一丝意难平吧。”

意难平？

确实，如果黄巾长缨死在那座秘境中，而那座秘境没有任何进展，他确实会感觉意难平。

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跟面对诸葛亮时那种相似的感觉，想要逃避，无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