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暗影当空

第183章 暗影当空

大圣堂前。

充斥着混乱色彩的天空之下。混战之中。

三圣卫士们纵身跃起。在反重力背包的驱动下，他们克服了地心引力，在向着伊纳塔尔俯冲而且的同时举起盟约之杖，让绿色的能量冲击波射向色孽术士。

伊纳塔尔微微后退。他的其中一只手编织出奥秘的符文，随之让一道朦胧的墙壁在他面前浮现。能量冲击毫无阻碍的通过了这面虚无缥缈的气墙，与它们原先锁定的目标擦肩而过，在大圣堂的外墙上爆开三个巨大的洞窟。

色孽术士仰望着高空中的冲来的三名三圣卫士。他将另一只手掌向前推出，一股莫名的巨力便将卫士们的冲击强行挡住。他下方的两只手臂复杂结印，而后双手向着两侧展开。随即在被阻挡的卫士们之中一道空间裂隙打开，将三名卫士从腰撕开，六分残骸坠落到台阶之下。

在完成这简单的工作之后，伊纳塔尔四只手臂合拢交叠，再次微笑着望向台阶下的景象。

整个区域已堕入混沌领域。扭曲的光线、被撕裂的大地、从洞口中溢出的岩浆，混乱的天空。更多色孽兽从巨型传送门中冲出，像一阵恶风般穿刺过死灵军团的方阵。它们面无表情地倒下，开始以绿色光芒修复自己——直到被混沌卵以不可名状的扭曲肢体摧毁。

死灵军团分散在无尽恶魔的包围之中。这些恶魔中并非只有色孽恶魔，这昭示了伊纳塔尔早已预见的有关黑暗使徒的成功。若不如此，光看他一个人恐怕很难守住这里。好在那些愚蠢的金属异形被恶魔们重重围困，根本无法撤离这片地区或者威胁到大圣堂。

那么余下的问题只有——伊纳塔尔再次一挥手，将一名俯冲而来的三圣卫队击飞。那个死灵族领主。

他望着台阶下被重重锁链捆缚的这个异形。虽然它被他的诅咒灵能所困，但这些名为三圣卫士高阶死灵部队在魔潮中亦守护住了其主。那些形如金属蜘蛛的存在显然具有某种反灵能手段，而正在对灵能造物进行消解。可预见的，在它脱困的这段事件内，他都无法对其做点什么。

可恨啊，可恨。伊纳塔尔尝试着再次投出一只尖啸长矛，却依然被三圣卫队精准的射击消灭。

要是还有能突破这一防御的方法的话——伊纳塔尔的目光落到远处昏迷中的怀言者冠军的身上。他被压在恶魔们的尸体之下很久了。

让这个蠢货再发挥一点最后的价值吧。

——战场南方。

两只死灵军团终于汇合。在失去舰队支援的情况下，凡科的军团生生在魔潮中杀出一条路才抵达了欧德固守的地点。

双方都清楚在特殊情况发生中正确的做法。领主已经降临到西方，他们需要尽可能的靠近那个地区。

“凡科。你的部队还有多少空中载具。”

欧德直接问道。

皇家督军飞快的报出了末日方舟、幽灵方舟等载具的数量。

“好。调整指挥协议，你带着地面军团推进，我去对付天上之敌。”

“天上？”

“星际战士。灵族。他们的空降部队来了。”

“人类来了！”技师学徒忽然报告。

在两人交谈之时，数发炮击划破天空而来，在军团中撕开了几处空白。

数据被传送到两人的模拟思维之中。几只被诱惑堕入混沌的星界军兵团向着这个方向发起了攻击。简直是疯了，这些人类。

两名太空死灵不再说话。凡科接入了各个方阵的指挥权限，开始阻挡人类叛军的进攻。在军团后方不朽者部队开始登上鬼灵方舟，随即一整群载具出发。

凡科不再去看飞向头顶的载具。他怒视着那些肮脏低贱进化不完全的人类。愤怒冲击着他的心智模型。

他向所有地面方阵下了命令。

“进攻！”

——大圣堂所在区域。

此地已化作彻底的地狱。荒蝎驱逐者在街道中本行，所过之处为跪倒在地的人类挥下死亡之刃。相比之下那些恶魔要残忍地多，它们在残害了毫无抵抗的混沌信徒之后又将尸体肆意吞噬，简直将这个星球视作了一场盛宴。

那些较为高级的恶魔则不会如此。它们坐在手下建起的祭坛之上，任凭魔群将被束缚在这颗星球上的大群灵魂捕获而来，然后一把抓住那些还在不断扭动的人类灵魂，塞到它们各种各样魔口之中。相比生吞活食这种缓慢的手段，还是这样来得高效。

高斯爆裂炮破空而来，将八角星祭坛从中折断。诺尔斯践踏着魔群而来，四只手臂的每把武器都在全力进攻。在他身边一群群驱逐者冲过废墟，与散发着不同光芒的恶魔相互厮杀。

他的战戟挥出，以纯粹的物理力量将一头奔袭而来的恐虐怒兽从头到尾剖为两半。然而立刻又出现了一只漩涡兽，在向驱逐者军队奔来的同时投射出妖异扭曲的光芒，照耀着四周的恶魔与太空死灵。然而，就在它能进行任何动作之前，驱逐者领主一伸手，天空中重型驱逐者们就按照命令一同开火将这只魔兽彻底消灭，而后领主的高斯武器才来得及重新填装能量。

恶魔攻势不停。一群混沌魔妖俯冲而来。在诺尔斯的指挥下轻型驱逐者上前迎击。然而他焦急无比的模拟思维已经向着更远之地而去。他的领主恐怕落入到了敌人的陷阱之中。即将再次失去主人的痛苦让他浑身的能量通路接近过载。他第一次领悟到他现在的杀戮速度是远远不够的。

这一思维进程浮现的同时，在他目所不能及的后背之上，一颗恐虐印记悄然浮现。

——星球表面，不知何处。

黑暗使徒怀着难以言说的情绪，仰望着许久不见的真正天空。

那被混沌占据、撕裂，染成无数种颜色的扭曲天空。

终于到了这一步。

他感到了快乐，感到了痛苦。那是积淀在内心身处的渴求，对力量的渴求，对权力的渴求。他其实并不憎恨这颗星球上的任何人，那些上百亿的普通凡人。他们像家畜一样出生，或许会在这个星系，甚至这颗星球上活过短短的一辈子。他无意向这些凡人传播什么，扭曲什么。凡人的双眼不配看到真相。他从未在乎过真言。他所屈膝的只有那位亘古长存的真正混沌宠儿。

不过，还好。他所渴望的地狱已经降临。他所过之处，无数恶魔低头屈从。它们知晓他真正服侍的是那位大人，就连那个该死的真正怀言者也不知道这点。希望他被异形或者凡人军团杀死，就连那个强大的色孽术士也行。要是他还活着，万一他还能做到什么就不好办了。

他站在巨大的八角星之中。八根黑曜石柱上皆拘束了八千万凡人的灵魂。借由这不菲的代价，那位大人将跨过遥远的间隔与力量的封锁，带着他的军队降临此地，而后统治它，改造它。此地将成为混沌与现实的枢纽。即使是那些神也无法忽视这一地点的存在。

他沾沾自喜的想着更为遥远的未来。现实宇宙将被他主人的魔军所入侵，从这个出入口涌向人类帝国的千万个世界，那些愚蠢的异形当然也不在话下。

而现在——黑暗使徒走过奸奇术士们窃笑不止的行列，在放血鬼领主们的注视下走上八角星中心的黑曜祭坛。色孽兽们急促的践踏着蹄足。纳垢灵们在纳垢兽群中快乐奔跑。

在黑暗抵达群星之前，他仍需要稍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