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旋涡

张虎赫然心中一动。

楚长风曾经说过，原来普通弟子的残剑也被丢在这里，此间的剑少了约莫一半有余。

楚长风老道说是被他身下至今还没有露出端倪的黑洞旋涡吞噬。

“难道这些更加厉害的残剑是被吞噬了吗？”张虎忍不住想到。

“为什么会吞噬呢？吞噬这些残剑有什么好处吗？”张虎有些想不明白，当然，他现在唯一能够联想到的就是曾经玩过的一款mobA类手游，开局的时候可以购买一把铁剑，后续可以通过野怪、兵线及击杀敌方等获得经济，继而循序渐进的购买一些小件装备，最后合成一件能力更高的成型装备。

这只是张虎的一个猜测，在没有看到真相之前，并不敢肯定。

“会不会是经历了时间的洗礼，这些残剑从宝物慢慢的变得平庸了呢？”张虎的脑洞很大，沧海桑田，裂天剑派的历史极为悠久，人死后尚且化为一抔黄土，难道剑就不会腐化吗？这些剑的历史本身就是数百年甚至千年以上了。

楚长风摇了摇头，否定的说道：“这种级别的残剑，单单依靠时间已经很难破坏掉他了。”

“对凡人来说，时间是最无情的利器。但对修仙者来说，时间并没有那么可怕，更像是一种工具罢了。同样的，越是厉害的修仙者炼制的法宝，时间越难在它上面留下痕迹。尤其是曾经有可能孕育出剑灵的宝剑，唯一有可能得便是被暴力破坏。”

“但待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会来破坏。”

“看来你快要接近真相了，继续挖掘吧。”楚长风似乎也有些激动，他的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但也需要等待验证才行。

“师父，你说下面有一个黑洞旋涡在吞噬，万一它把我吞进去了怎么办？”张虎站在上面不满的说道。

“哦？那我现在就把你活埋了。”楚长风不客气的说道。

真不知道他这徒儿有什么吸引丧尸的地方，也是够奇葩的了，躲在这里都能被丧尸找到。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在意什么师徒之情的。那些东西只是和平时期往人脸上贴金的东西罢了。

徒弟是身外之物，可有可无。

张虎继续挖，越往下，本身曾经是残破的宝剑的剑，如今变得跟破铜烂铁一般，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张虎以前真真切切感觉不是在捡破烂，是在挖宝，好像风口上的猪，随随便便就可以捡到成捆的钱，但现在也是真的真真切切感觉是在捡破烂。

现在挖到的剑犹如河滩上沙子堆砌而成，虚有其表，根本没有办法抓握，一碰就散了架。

“我得小心一点。”张虎每次都是找准落脚点，防止出现不可控的塌陷，谁也不知道此地的地底究竟是什么样的。

“师父，要不你用神识探查探查。”张虎在剑坑下面说道。

“是你要出去还是我要出去？”楚长风却是没有多大兴趣。

张虎无奈，只好稳住身形，闭上眼睛，慢慢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此时这个剑坑的深度至少也有十几米了，夜明珠的亮光根本映射不到这里，如果是一个普通人过来从上向下俯瞰的话，只能看到深邃的漆黑一片。

“我的神识已经不知道探查过多少次了。”楚长风的视线轻易穿透了黑暗，凝视着剑坑底部的那道青年身影，并不是他不愿意探查，纵使仙界变了模样，难道他就没有产生一点想要偷偷溜出去看看的想法吗？

他的妻子、孩子都在外面，仙人也有七情六欲，他被困在这里的时候怎不会生出难受的情绪？

他恨不得将此地掀翻。

但面对远超自己实力的困境时，无能的狂怒并不会改变丝毫的局面。

好在，时间是抚平内心最好的良药。

楚长风原本的心怀希望，慢慢变成了坦然，李双龙掌门临走时的黯然劝阻，李霜的存在，又成了他新的精神支柱。

张虎的神识慢慢的向下延伸。

黑暗幽深的剑坑，在张虎的神识下开始出现了变化。

“是我太累了么？为什么周围出现了黑暗？”以前张虎在安全屋内用神识探查时，周围的物品非常清晰，但而今的神识探查下，相比于用肉眼探查差不了多少，甚至比用肉眼看到的东西更少。

就好像神识在这里受到了限制一样。

不仅如此，张虎感觉到神识感知到的灰暗当中，出现了一丝丝波纹般的涟漪，在这涟漪最中间的位置，给人一种深不可测，像是喇叭一样，存在一个未知的区域，黑黝黝的，神秘无比，惹人关注。

神识想要靠近这片区域，但仿佛有一层隔膜阻挡，张虎自我感觉，仅凭他现在的神识深入这涟漪中间的黑暗根本不可能。

但那涟漪的中心区域却隐隐然间迸发出一股吸力。

“这就是……旋涡吗？”张虎推测，这便是楚长风所说的东西了。

“这黑色旋涡到底有什么用？”

“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困阵里面出现这样一个旋涡呢？”

“他到底在吞噬什么？是这里的所有的残剑吗？”

“据老道所说，那三十六柄宝剑是出自裂天剑派第一任掌门之手。那么，这困阵是萧掌门当时布下的还是另有高手所为？”

“不论如何，此阵的时间已经极为久远。”

就在张虎感觉到有些吃力，准备收手的时候，忽然之间，他看到身边一道光点好像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的飞向了那黑洞般的旋涡。

“嗯？那是灵气吗？”因为那光点出现后消失的很快，张虎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只能不断回放自己的回忆来判断，很快否定了自己。

“那光点，蕴含一丝锐利。”张虎喃喃自语，“很锋锐，像是……一把剑！”

“此地处处透着诡异，必须把老道拉下水，我自己怕是弄不明白了。”张虎笃定，正要从入定中的状态中退出来，猛地感觉到耳边的歌声缭绕，这歌声直接作用在他的灵魂上。

“嗯？是我后背上的女人，她最近不喜欢歌唱了，怎么又突然开始了？”张虎正有些疑惑，猛然感觉到这歌声的内容似乎意有所指。

“像是剑法。”张虎还没有判断清楚，陡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出现，灵魂不受控制了。

“糟了，这个破仙界怎么经常出现这样的事情？”张虎感觉到天旋地转，他就像是待在滚筒里面一样，灵魂打着旋儿的飞向了那黑洞般的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