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祸水
出于某种难以平复的心情,魏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和金泰泽谈起了最近两个公司合作开发的“锦绣美达”。
“想不到两年前,我和你的一句玩笑话,咱俩可以搭个伙,今天锦绣美达已经开始动工了。”魏卿回想起,说起合作,当初也只是他和金泰泽一次酒后闲谈而已。
“你都开口了,我不会拒绝。世天还是要讲一点姿态的。”金泰泽拿魏卿打趣,“锦绣里一期已经售空了,明年计划开二期,你们美达不要拖后腿就好,不要等业主入住还没建好。”
“你知道和你合作最大的坏处是什么吗?”魏卿故意一副埋怨你语气。
金泰泽双手交叉放在了脑后,后背放松地倚在了藤椅上,扬眉示意魏卿继续说下去。
“就是偷懒的时间都没有。”魏卿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称赞我接受。”金泰泽得意地说,眼神笃定地落在了前方,看着从内庭走出来的一袭粉色,他起身整理了下衣服。
目视着越走越近的人儿,他勾唇继续说道,“还有,如果是个不错的玩笑,那还是很值得开始和期待结果的。”转过挺拔的身姿,留下了一句“我去取车。”和同样看着前方陷入沉思的魏卿。
金泰泽启动车子,唐心也刚好走了过来,忽然想像起来什么一样,突然跑到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的魏卿跟前。魏卿颇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娇小人儿。
“魏卿,”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魏卿微微颔首,随和地点点头,在阳光的渲染下,眼中一片柔光。
“今天谢谢你的帮忙,”唐心伸手半掩着面颊,踮着脚尖,压低声音说道,“打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不仅帅,而且还是个好人。以后有机会,我再和你慢慢说吧。”
看到女孩神秘的样子,魏卿不禁失笑,“或许,我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帮了忙。”
唐心显然是没有听懂魏卿言外之意,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既然想不明白,索性也不要想了,“那个——”唐心涨红了脸,想起林琳的事变得吞吞吐吐的,低着头不敢看魏卿,“你有没有女朋友?”
魏卿没有半点心理准备,颔首看着唐心,温和的眼睛里有掩不住的惊诧,对于这个问题他心里有着难抑的波澜和自我批判的克制。
半天没有回音,这个问题是太唐突了,唐心悄悄抬起头,对上魏卿沉沉的视线,“没有”两个字从他微启的唇间流出,清晰而有力。
唐心顿时觉得真是天助林琳,内心都要欢呼起来,“那能不能加一下你的微信?”
魏卿大概没有想到唐心的要求,慢慢地眼中泛上了一道奇异的光芒。等不到唐心把微信加完,金泰泽已经把车子从车位开出来,一副随时要离开的样子。果然,他的双眸从车子后视镜透过来幽幽的光,不着痕迹地说:“你再不走,就只能自己回去了。”
手忙脚乱地把二维码扫上,匆匆地和魏卿道别,隐藏了对那个小气男人的鄙视上了车。
车子开出去很远,唐心从车子的后视镜,还是看到了在斑驳的树影下,一直伫立在那里修长清逸的身影。阳光穿透片片绿叶,微风吹过,拨弄着洒下的醉人金色,那些细碎的阳光就像精灵一样,在他身上跳跃缱绻。而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像风景中一部分,一直看着车子驶去的方向,很久很久没有离去。唐心一直看着他,一直到他们的车子转弯,没入了另一条道路,再也看不到为止。
“只是你不知道你面临着怎样的对手。”再不见车子的踪影,魏卿的声音如夜里的昙花,悄悄绽放,淡淡的笑容却有一种若有似无的失落。
车子驶回世天购物,车子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自从离开会馆之后金泰泽一句话都没有说。唐心看出金大少似乎又有不快,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对于她来说觉得很正常。索性也是一言不发,以免引爆他的某根导线。
过了很久,快到世天的时候,唐心打破了沉默,“那个——你是不是有点讨厌我?”
也许把话挑明了更好吧。
“哦?你这么认为的?”金泰泽不置可否的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好像动不动就会和她发脾气。
“听过那个关于小僵尸的笑话吗?”金泰泽并没有直接回答。
看到唐心全然不知的表情,他继续说下去:“小僵尸跟他的妈妈一直在闹肚子饿。僵尸妈妈不耐烦地说,‘不是刚刚给你找了几个女孩的脑子吃吗?怎么又饿了?’小僵尸特别委屈地回答,‘那几个女孩都是大胸。’”
唐心的脸上闪过一些不满,问题没直接回答,貌似拐着弯地说她没有大脑啊。她眼睛一眨,正要为自己据理力争,却听金泰泽继续说道:“其实,这种说法也没有什么根据,不是吗?”
唐心这才觉得这话还是比较事实求是的,附和道:“就是,干嘛说女人身材好就没脑子啊,这分明就是有些人的嫉妒。”
“嗯,”金泰泽继续以一种波澜不惊的口吻说道,“有时候这二者是成正比的。比如说,某些人不但身材上比较贫瘠,智商上也属于困难户。”看似微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唐心,稳稳地把车停在了世天的门口。
这话听得小唐唐的脸色由红变白,目瞪口呆,她刚才还天真的以为这姓金的要说出什么令她对他刮目相看的话呢。只不过是另一种的刮目相看。姓金的这个毒舌真是把她气得有够神志不清。于是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干嘛看着我说,”捋了捋头发,但并没有理清她的思路,“我怎么就贫瘠了?怎么就困难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了解我吗?”差点就说出来你又没看过我,怎么就说我就平胸呢?
“对于这两个问题,我能透过现象看出本质。”金泰泽扫了一眼唐心胸前的衬衣,“所以,你那身革命工作者的打扮真是多虑了。”金泰泽魅惑地笑着,深邃的眼睛仿佛北欧上空的极光,有着超越自然变幻莫测的神秘,看到唐心还是一脸的忿忿不平,继续说道,“难道还要我具体分析吗?”说着眼睛慢慢往下移动。
唐心咻地把本来抱着的双肩背紧紧地往上拽了拽,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不——必——了!”
开了车门,她气呼呼地跑到马路对面,头也不回的就那样跑去,只是身后的那极富感染力的声音穿越人潮,穿越车海,奔涌到耳边的时候,身子还是不由得僵住了。
“唐心,我觉得还是这个称呼更适合你!”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回过身,穿越人潮,穿越车海,在路的另一端,金泰泽修长精壮的身体有些慵懒地依靠着车门,阳光萦绕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削薄的嘴唇勾起一种淡淡的心满意足的弧度。即使这么一个简单的姿势,那王者的气质却浑然天成,完美得无懈可击的他就是景致中的惊艳。要不是柔柔的微风挑拨着他的衬衣,她简直要相信这个男人就是生在画卷中,翩然于诗篇里的一个不真实的传奇。
顿时,她的头脑中突然就冒出了一个不适合于他又很适合于他的一个词——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