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来不是人

仿佛是堕入了黑暗，又仿佛是在大海中起伏。

死神、生命神族、生死界、虚无一族、毁灭、生死法则、死神一族的天赋技能特性……种种相关的记忆、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沉，不断起伏…………

像是过了一天，又像是过了一年，晕厥的夜羽终于恢复了意识，吃力地睁开了双眼。

他，此刻，依然躺在冰冷的仓库地板上，四周是凌乱的杂物，还有湿透的地面。想要站起来，却察觉背后生出了什么，一摸，便摸到了软软的羽毛。

“什么鬼？！”控制着黑色的翅膀张合，像是控制自己手脚一样灵活。

夜羽不得不想要确认一个事实：

“我到底是，变成了什么？”

慌乱的推开了仓库的门，夜羽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卫生间。看着镜中的自己，他不禁想要逃避：“这是，我吗？”

镜中的自己，额头生出了一对黑色的似鬼角一般的长角，背后生了一对巨大的黑翼。

原来正常颜色的皮肤变的苍白，原来黑色的短发也变成了墨一般的长发。此时，镜中的生物，正在用冰蓝色如死亡一般的瞳孔盯着他。

在黑翼的周围，布满了黑色的气体。可以说，要不是还有个人形，整个人已经是一个怪物了。

就在夜羽想要打开水龙头淋醒自己，从而确定这是在做梦时，脑袋突然一阵疼痛，脑海里开始不断浮现记忆与画面。

在抬头望天缓了一会儿后，他才知道自己是什么。

“死神？还是可以控制生命规则和死之规则的特殊死神？我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他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这个样子的生物竟然是神？

明明是死之规则的化身，还会控制生命法则？夜羽很好奇，于是照着记忆中的咒语，召唤出了一把巨大的镰刀。此时站在镜子旁，倒颇有死神的威慑力。

夜羽此时心情有些复杂，当了18年的人类，今天你却告诉我，我竟然不是人？还是最后的死神！

但他不死心，想要试试至少变得更像人一些，不然，要怎么出去见人啊！不会被联邦拖出去解剖吧！

在脱下被破坏的校服后，他便按照记忆控制四周的黑气幻化出了一件黑色外袍套在了身上。

尝试收回背后的翅膀，在不断默念祈祷后，他睁开眼睛，黑翼倒给力，也成功缩了回去，隐藏了起来；又控制着身体里的生命之力，压制了不断冒出的死气。

现在的夜羽，除了额头上顶着的黑色双角，和冰蓝色的奇异双眼，倒是与正常人类无异。

“但是，吃恶魂，收割生命的职责，这可怎么办啊！这根本没法过普通人的生活啊！”就在夜羽这样想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小羽，方便吗？杜婶我今天为你做了晚饭，来庆祝你的生日和已经结束的高考，快出来吃饭吧！”

听到外面的叫喊，夜羽此刻冷汗（实际上没有）都出来了：

“杜婶，等等，今天我刚去拜了老爷子，有点想一个人静静。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您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吗？”

杜婶倒是有些疑惑，不过并没有深究，只好回复道：“行，小羽，你就先一个人静一静吧，杜婶我就不打扰你了！

如果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一声，别一个人闷着哈！”说完，她便迈着步子走远了。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靠在门上的夜羽长长叹了口气，终于将杜婶忽悠走了。

如果让她看到自己的样子，指不定会被当成怪物呢。摸着自己额头上的角，只叫小羽同学为难了。

“此时忽悠过去了，那下次呢？我不可能一直呆在家里不出去啊！成长期的死神也要吃饭啊！”

就在他抓着自己的长发抓狂时，倏尔一瞥，盯上了挂在仓库边架子上的破旧草帽，那是老爷子留下的遗物。

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夜羽飞快的将其拿了下来，找出家中的工具箱，对草帽进行不断的改造，想着至少要让它成功遮住自己的角………

在一番不断捣鼓之后，遮（伪）角（装）草（神）帽（器）终于被小羽同学做好了。

戴上草帽，理了理身上的黑袍，再看镜中的自己，除了头发和眼睛还有皮肤与以前的自己不一样外，倒没有什么像怪物的地方了。

偷偷放出生命探测的能力查探外面，空无一人，顿时放心了。

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死死抓着裹紧了自己的黑袍，又压下了自己的草帽，和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沿着房门走动，直到成功拐进了铺子边上的胡同。

突然，感觉到有人类的脚步声，夜羽有些焦急，情急之下，在不断翻篇回忆的记忆中找到了死神一族的天赋技能：神隐。

（神隐：将自己（包括衣物）虚无化的技能，除了在收割别人灵魂时会被别人看见，其余时候哪怕是撕裂空间也无法攻击到或看到发起技能者。但是这个状态下的死神同样无法攻击别人，只能收割阳寿已尽人士的灵魂，使死神保持神秘的装逼神技。）

回忆到这里，夜羽在这个紧急的时刻，成功集中精力，将自己神隐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过已经完全隐身的夜羽已经完全不虚了，好奇地张望，这个偏僻的胡同，平常不会有人会来啊，到底是哪里的人？

来人现出了身形，穿着嘻哈服，叼着烟，戴着墨镜，染着五彩斑斓的头发，脸上刻着一个刀疤，像是小混混，但又有黑社会老大的气质的奇怪青年，百般无赖地荡了过来，后面还跟了一些小混混。

“杜老大，您真的决定了吗？那可是您的老娘，您这么直接去要钱………是不是………不太好啊………那毕竟还是您的老娘啊……”后面跟着个嘻哈服青年的其中一个狗腿子混混小心翼翼道。

被称为杜老大的青年瞬间就不耐烦了，一脚踢得那混混一个趔趄：“到底是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啊！没你的事别多问！那老娘养了我那么多年，不差这点钱！”

“可是………”小混混还是有点良心，但在看到自家老大瞪得如铜铃般的双眼和蠢蠢欲动的脚，瞬间就将他想劝阻的话憋了回去。

“那是她该的！我可是她唯一的孩子！她敢不给？！那就揍她！”青年嚣张地叫着。隐身的夜羽也是皱了皱眉，他感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他预感，这件事与他周边的人有关。

就在夜羽思考那不祥预感时，杜老大已经走出了胡同，径直向前方的一个饭店走去。

过了不知多久，在夜羽由于那不安感越发强烈而选择用自己冰蓝色的双眼能力去查看杜老大的信息时，他瞬间目眦欲裂：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