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谢瞻升县令
黄通判冷冷看着谢瞻,“谢参军!审案时闲杂人等不能参与,你不知道吗?”
谢瞻也急了,“谢某奉命处理剿匪一案,怎么能算是闲杂人等呢?”
“哈哈哈,你奉命?奉谁的命?可有文书?”
“这,这些东西我虽然没有,魏将军是口头…”
“既是如此,就请谢参军出去吧!今日我就是为此事来的,刺史大人已经下了令…”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道文书,缓缓张开,“宛县县令剿匪遇难,暂命宛县师爷谢满暂代县令职务,处理一应事宜。”
念完,他朝着那群衙役使了个眼色,“怎么?没听清?还不快把这无关人员给我叉出去!”
他话音刚落,衙役便围上前。
谢瞻见状,知道今日是审不成了,笑道:“哼!公道自在人心,黑白终有定论!”
黄通判眉目一冷,正要呵斥,堂外突然又传来锣鼓声。
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浙路巡抚使传令官到!”
巡抚使传令官?魏铮?黄通判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怎么会来?他顾不得堂内众人,急匆匆迎出去。
谢满和谢瞻也没料到,巡抚使的传令官会来,谢满还以为是他的任命到了,惊喜不已,连忙跟出去。
谢瞻犹豫片刻,想着眼下难道还会有更糟的情况吗?他只怕此案落入那黄通判的掌握中,不能还这宛县百姓一个公道。
他犹豫这会儿,外面乌泱泱一群人已经进来了。
黄通判显然是认识那传令官的,此刻正在和他搭话,不知是不是谢瞻错觉,总觉得那传令官嘴上虽然在回应,脸上却挂着冷笑。
传令官进了府衙,看着众人,待众人静下来,目光在众人脸上绕了一圈,才道:“不知哪一位是谢瞻谢大人呢?”
谢满一喜,想着谢瞻怕是完了,这刺史大人怕是上报了他剿匪失职一事,这是追责来了。
可下一刻,就听那传令官道:“在下奉命来颁发召令。”
“谢瞻参与剿匪一役,居功甚伟,特破格提升谢瞻为宛县县令,服七品。大齐天武三十年四月。”
“谢瞻,接旨吧!”
此时,堂内寂静,只谢瞻一人无比清醒,他叩头起身接过旨意,激动之余,更多是疑惑。
怎么就这么巧?就在黄通判来找他麻烦这档口,旨意下来了。
但此时落差最大的当属谢满,心里最急的则是黄通判,他拉过那传令官,急道:“这旨意何时下的?”
那传令官拂开他的手,笑道:“黄大人,在下不过一个传令的人。倒是你,怎的不在儋州,反而来了宛县?巡抚使可是最忌讳擅离岗位之人啊!”
黄通判听出他话里有警告之意,脸色一白,看来,这事没那么容易善了了,他这个跑腿的人,自然也该“功成身退”了。
……………………
晚间,谢瞻正式任命宛县县令的事儿出传进了谢府,李氏气的砸了一盅羹汤,让人去唤谢满,可却被告知,三爷被下狱了,他脑子一痛,栽倒下地。
却说谢瞻接了旨意,快刀斩乱麻,当即审理了县令夫人罗氏,那罗氏早被人打了招呼,如今看谢瞻果然升了县令,又有两浙路巡抚使作后台,知道她是瞒不住了,便将知道的一切交了底。
刘县令在任期间,与山匪素有往来,两年前山匪换了当家,两者谈不拢才起了龃龉,这几年的钱统统送到了儋州,至于具体给了谁就无从得知了,其余的一点被那没良心的藏在了自己小情人那儿。
谢瞻追问下,得知刘县令常往宛县怡红楼去寻一位琼娘,钱大概都在那个女人手里。
这些内情被一一吐露出来,谢瞻忙派人去怡红楼查,果然在那位琼娘那儿发现了一箱金子,看来事情八九不离十,眼下便是向上申报,查证儋州那边有人收受银两一事。
另外她之前之所以装疯卖傻,是被人所迫,威胁她的人正是宛县师爷谢满。
“罪人谢满,你威胁罗氏,是受何人指使?”
等审问了罗氏,自然轮到了谢满。
谢满此刻可是有口难说,原本今日该是他任职,谁知突然就成了阶下囚。
他跪在地上,哭道:“二哥,都是罗氏那贱人诬告我啊,我保证没有威胁过她!”
罗氏一下子跳起来,“分明就是你!我的孩儿丢了,你来找我,说此事儋州那边已经知道了,让我守口如瓶,否则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孩子!”
“你胡说!我既然威胁你,你怎么又说出来了?”
“因为我的孩儿已经回来了!”罗氏笑道。
谢满心下了然,可依旧死鸭子嘴硬,“你这样随意更改供词,怎知你此番诬陷我,不是又受了谁的胁迫?我谢满不会认罪,我没罪!”
一时堂内吵吵嚷嚷,谢瞻紧皱眉头,若是谢满一直不认,又没有其他证人证物,确实难办,况且他和谢满的关系,此案该当避嫌,他得如实将此情禀明巡抚使传令官,因此只能暂且作罢,收押两人。
可谁知他刚回到谢府,谢家老夫人李氏已经在等着他了,见了他便要跪下去。
小李氏双眼红肿,一边拉着李氏,一边哭道:“二哥,谢满这次遭人陷害,你可万万要替他做主啊!”
这一来便是咬定谢满遭人陷害,谢瞻不乐意了,站在那儿不动,也没去扶李氏。
看得一旁的谢宁暗喜,心道谢瞻虽然脑子直,可这些看得到清楚。
“婶母,三弟这事儿还没查清楚,我已经向上禀报了,要避嫌,得请巡抚使大人重新派人来审理此案。”
李氏一听,谢瞻这是根本不想帮忙了,膝盖还没落地,便站起身来,指着谢瞻怒道:“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你这样不顾家族荣辱,看着自己族中兄弟下狱,白白丢了谢家的脸!”
谢瞻垂眸,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不是谢瞻不帮忙,是帮无可帮。此案牵扯太大,若谢满真是无辜的,婶母也就不用担心了,巡抚使自会还他公道。”
小李氏急了,“二哥,谢满怎么会犯事儿?他何必呢!”
谢宁心想,对呀,何必呢?还不是贪婪和虚荣心作怪。
“这我便不知了,就要看看婶母知不知道原因了。”
李氏怒急,“谢瞻,你什么意思?”
“婶母,就是字面意思。毕竟知子莫如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