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不认识他
王二和清风到了河边，这有一片沙地。王二在一棵柳树旁，把手中衣服放在树枝上。夏天的夜晚，明月高悬，将大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知了，青蛙，各种虫儿不停的叫着。
手执木剑来到开阔的沙地中央，摆个起手式练起剑来。清风白了他一眼坐在柳树下托着腮帮子看着，心中想就你能耐，一刻都不得清闲。又不是要跑江湖，又不是要夺武状元，这么勤快作甚。嗯！要是练得好赏个鸡腿就好了，要不红烧肉也成。清风对王二这样用功表示抗议。作为一个好道士他心里表示不满，整日挥刀舞剑的有什么好玩的。
也是他这性子，太方道人和鲁观主一样传功，同时学习他学得远远不如王二。单说练剑吧，刚开始他们还能经常对练，只几个月他们对练时他就发现瘦排骨木剑砍过来，他难以招架了，不知为什么这瘦小的手臂，比他腿粗的手臂力气更大。还有轻功梯云纵他能跳上二尺高台了，这小子居然能过丈高围墙，不服啊，一定要超过这小子，一定。半个月后他觉得太累，还是躺平吧，你厉害，你行得了吧，我差我光荣，我，我差得敞亮。
王二施展开流云剑术，这门剑法是太方道人根据家传剑术和江湖游历所得，高家世代习武又久经战阵武艺招数以简单实用为主，就是凌厉刚猛。在外游历也会过不少江湖好手，江湖剑法以招数轻灵，变化多端为主，不同于战场上杀敌。取长补短。经过这十来年潜心整理所得，花了不少心血。流云剑术配合了一门身法，以灵动，准，快为主。
王二木剑在握，一招一式显得恰到好处。忽的王二一个箭步到一旁一棵酒杯口粗细的柳树边，运起内劲挥剑“唰”的一声，木剑将那酒杯口粗细的树杆斩断。
王二屏息收剑，在一边托腮盯着他的清风张大嘴巴，过了一会才道:“唉，又解锁新技能啦。木剑砍树，下次有劈柴活儿一定留给你。”
“这招还是太生疏，要运劲提气。不是每次都行。”王二看看手中木剑，他近半年来不断练习横斩，他跟太方道人外出时，时常用棍子横砍茅草杆子白芒杆子，大多只能打弯，只少数能一挥劈断，茅草杆和白芒是禾本科植物，并不坚硬，只是他极为享受那一挥而断的感觉，总隐隐约约觉得挥棍的一刹那有一种极为特别的意境。练剑时忽然捕提到了一丝丝那种又特别又亲切无往下利意境，这才有挥动木剑砍向柳树的举动。
清风目瞪口呆:“不是每次都行，我每次都不行，你个大排骨的。”这不是膈应人吗，简直坏透了，岂有此理。
“哎哟！不好，漏了件大事。”清风上前抢过王二的木剑，一把扔到柳树下，拉着王二向一处方向飞奔而去。
到了河边一处小树林，清风对王二做了个“嘘”的手势。来到一棵榕树下，悄悄爬上去以榕树浓密的枝叶作掩护。当王二爬上榕树，这一刻王二知道了他要干什么了，有些后悔过来，有一脚把他踹下去的冲动。
清风得意的朝他抛个眼色，心道总算赶上了，没白跑一趟，从怀里摸出个竹筒子。放在眼前看向江湾处，那处江湾向里边形成一个向内的半月形，相对隐蔽些。是村里女人下河游野泳的地方左边高坡刚好挡住，右边是一大片一人多高的白芒草。村人知道这里是女人夏天来洗澡地方，不会靠近这边。对面是一片柳树林也有几棵榕树，现在王二就在河的的那棵榕树上，心里正在骂猪大头，明天屁股生疮，哀嚎十天半个月哪种。
金黄的明月高挂天上，格外的亮。河宽只有十丈左右，在清风和王二上树不到一刻钟，一群端着木盆嘻嘻哈哈打闹着的女人，来到江湾处。不一会一个个赤条条人影，高矮胖瘦，老少都有，下到河里喜闹，或说话，或相互泼水，更甚者比大小。一些话语大声些便能听到。
王二心虽在骂，却是一点办法也无，如是发出动静被发现，想想后果。
清风坐在树枝上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拿着竹筒不断缓缓转动。极为专注，忘乎一切。王二坐在树另一边，看着对面。两人都是半大小子，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
将近半个时辰，在水里的女人逐渐出来上岸，不一会儿对面安静下来。
两个小子依然轻声轻脚下了榕树，退出柳树林，回到来时的地方。王二满面通红，觉得火辣辣的。
“嗯，排骨下次你也准备个。”清风扬扬手上竹筒得意洋道。
“你大爷的。”王二回敬这个让他无言的家伙。
“别生气，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处地方的。”清风说道。以前夏天，洗完澡就回去。前些日子，他才发现那边风景独好，有备而来。
“明儿个还来。”
“来你大爷，被人逮住浸猪笼。”
“发现不了的。”
“今天发现不了。明天发现了，你个小色痞想干什。这个做不得的。要让观主晓得，屁股开花都是轻的。”
“好，好。下不为例，不来了。”清风也知理亏。不过他俩还小，即便被发现，浸猪笼不至于，一顿竹笋炖肉估计少不了。非礼勿视，非理勿听。他们这一派不忌婚娶浑腥，教条还是有的。
两个脱衣下河洗澡，又把衣服在一块青石板上搓洗了。提了木剑回往道观。
“你说女人怎么长得怎么和我们不一样。”
“不知道。”
“皮肤真白。”
“不知道。”
“那个好大。”
“不知道。”
“那个腿好长。”
“不知道。”
“没结婚的叫金奶子，结了婚的是银奶子……背直腰细的是未出阁的……腰粗的……”
一路上清风诉说着不知从那里听来的歪理邪说，对刚才所见一番夸张的品头论足，唾沫星子乱飞。
王二真想捂住耳朵，心想我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