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出乎意料

杨立洲由于小时候总惹祸，被张书兴打过几次，自己也站在张书兴这边，也恨上了自己，从上警校开始除了要钱，基本就不与自己联系。

十八岁毕业后当过两年警察，后来辞职不干了，自己下海做生意，以后和自己的关系也更疏远了。

第一次犯事后，都是他用自己挣的钱打点那些人，最后怎么出来的，怎么又变成了刘景辉他们都不知道。

张书兴的说法和杨静也差不多，总之就是他与杨立洲既没有血缘关系，更没有亲情。

甚至是彼此仇视，比与陌生人的关系还差，自己也不可能为了这么个东西做违法的事。

事实上也是，在杨立洲的案子上，检察院没有任何违纪行为和违纪的人，都是照章办事，立案、侦查都符合程序。

督导组又提审了其他的人，都承认自己是参与了杨立洲的案子，但是属于被上级胁迫犯罪。

公安和监狱系统的就将责任都推给了史玉明，而法院相关的人就将责任都推给了李树成。

经过几轮的审讯和后续调查，由于没有新的证据表明杨静和张书兴参与过杨立洲案。

但是两人都属于公职人员，只要是被纪检委的请来了，不可能找不出问题。两人的问题都差不多，收受贿赂，私生活糜烂。

杨静这几年利用职务之便，除了趁机敛财还让下属为自己提供特殊服务。被她选中的都是，刚毕业进入电视台的年轻帅气的小伙子。

她也有个特殊的癖好，和当年五道沟乡的葛春花差不多。不过她除了用来美容，还喜欢吃那种东西。

张书兴常年包养情妇，在外面有三个私生子，有一个已经十五岁了。

丁家宝也正式调阅了杨立洲案子的卷宗，也参加了几个主要人员的首次提审。

一周后又听取了卢勇涛的汇报，对这起荒唐的案子总算是弄清楚了。

杨立洲是十年前被判处死刑的，但是当即就提出了上诉。后经过省高级人民法院再审，被判处死刑缓期执行。

然后就被关押在了白云市监狱，通过监狱的资料信息显示，在监狱里服刑三个月后，由于有重大发明被减刑，变成了无期徒刑。

一年后又由于表现良好被减刑，随后的几年每年都有减刑，但是现在还在服刑期。

等把服刑的杨立洲从监狱里提出来后才知道，这个杨立洲是一个痴痴呆呆的人，一看就知道受过强烈刺激。

据被抓起来的参与过这件事的狱警说，真的杨立洲只在被判刑的第一天去监狱里参观了一次，当天晚上就走了，第二天就换成了一个从街上抓来的流浪汉。

真的杨立洲在二审判决完的当天晚上，就和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在自己开的娱乐会所潇洒呢。

监狱在史玉明的操纵下，完全上演了一起狸猫换太子，真的杨立洲一天刑也没服过，估计减刑也是为了以后的洗白做准备。

反正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也可能觉得万一刘景辉再被判刑了，再改回杨立洲来，也许对这个名字还有留恋吧。

看杨立洲第一次犯的案子，丁家宝都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残忍的人。

被他摧残过的，有两个才刚满十六岁。而且他还有个特殊的癖好，就是喜欢让人看着他摧残这些人。

自己娱乐会所的女服务员，上班前的面试考题就是，当着众人的面给自己提供特殊服务。

有一个刚入行的服务员，第一次用嘴给他服务时不是很满意，就让服务员用牙咬着大理石桌子，然后用脚使劲跺女孩的后脑，将女孩满嘴的牙都给打掉。

第一次被抓后，一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那些举报他的人。男的基本都被弄残废，有一个被打成了高位截瘫。

如果对方是女的，看上了就会先享受几天，然后再赏给自己的兄弟，最后强迫在自己的娱乐会所做服务员，专门从事特殊服务。

如果看不上的，直接就用木棍或者啤酒瓶捅，不被折磨死也差不多，而当时他也只有二十岁，真正的是恶魔在人间。

丁家宝是越看越震惊，他不相信一个二十岁的人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杨静和张书兴不可能毫不知情。

尤其是杨静，白云市的三分之一的高档娱乐会所都在杨立洲的控制之下。

这需要一个很大的关系网，不是一个二十岁，只当了不到两年警察的人能够做到的。

第一次让人顶替自己坐牢后，不到十年的时间除了三分之一的娱乐会所，白云市的那些地下赌场和讨债公司都多少与刘景辉有关联。

丁家宝想到了刚开始涉及到史玉明时，政法委书记卞国富暗示公安局的相关人员提高办案效率，会不会真的和他有关联呢。

卞国富一直都在公安系统工作，业务能力很强，这些年在其他方面的口碑也很好。

生活也很简朴，上下级对他的评价也很高。老婆也是警察出身比他大三岁，现在也是正厅级的干部，已经退休在家。

就一个女儿，是在卞国富三十二岁那年出生的，也没有因为他是省政法委书记就沾多少光，现在在深圳的一家外企工作，是一个标准的上班族。

虽然一毕业就买房买车，但都是很正常的支出，对于这种级别的干部来说，按正常收入也可以负担得起。

丁家宝实在不愿意把这样的一个老大哥，想成是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但是任何事都不能只看表面，以前沙海市的张继深，也隐藏的很深。

可是张继深除了受贿和控制干部，并没做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也没参与过那些人神共愤的坏事。

如果杨立洲的背后保护伞真的是卞国富，那不管他多么清廉，就凭杨立洲做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丁家宝也不会放过这个背后的大伞的。

李树成的下落不明和史玉明畏罪自杀，在整个东江省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省委书记彭自飞对此也非常重视，指示纪委和公安厅一定要将这件事彻底调查清楚，并召开常委会研究讨论后续工作的安排。

路明作为扫黑除恶专项督导组的组长，这次也被邀请列席常委会，主要就是让他介绍一下杨立洲案和刘景辉案的详细情况。

“我的意见是，在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官方不发布任何与案件有关的信息。

也尽量让网警加强监管，对讨论与这个案件有关的信息，尤其是涉及到公职人员的，要及时进行屏蔽和删除，以免造成恶劣影响。”

路明介绍完后，彭自飞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常委说道。

“我倒是觉得，如果按照路厅长的介绍，所有针对犯罪嫌疑人的指控都是匿名，并且不敢接受公安人员和纪委人员的问询。

充分说明这个杨立洲在白云市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也许我们掌握的只是冰山一角，还有很多更严重的受害人及其家属不敢表达自己的意见。

我们应该广开言路，以求能得到更多更有用的信息。所以不光不能加强监管，还要公布和开放更多的渠道，搜集相关信息。”

彭书记说完了，自然就该轮到副班长文光表达自己的意见了，文光也毫不客气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这也是他提前和丁家宝商量过的。

“我同意彭书记的意见，这件事的社会影响力已经很大了。尤其是网络，又是一个畅所欲言的地方。

如果不加控制，很容易出现那些诋毁国家干部，甚至是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闹事的群体性事件，到时候也是给我们东江省抹黑。”

省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卞国富是排名第三的常委，这时也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紧接着其他几个常委，除了丁家宝都认为不适宜放得太开，都同意彭书记的意见，最后也只能是少数服从多数。

第二个议题就是，由于现在涉及到的公职人员已经有四十多人，级别最高的就是李树成这个正厅级干部。

如果还是让公安厅长路明担任督导组组长来主导调查，显然很不适合，需要选出更合适的人选。

彭书记提出两个选择，要不就要上升到中纪委和最高法，要不就由省纪委书记丁家宝来主导，省法院和公安厅协助。

显然大家都不愿意将事件升级到中纪委那里，一旦中纪委启动调查了，有很多事容易殃及池鱼。

所以关于这个议题，大家的意见都比较统一，都同意先由丁书记来主导，如果后期有必要再升级。

毕竟现在涉及到的干部，最高也就是正厅级的李树成。四十二人中，有三十三个是科级及以下干部，省纪委书记亲自出马，规格已经很高了。

虽然也有两个常委刚开始提出，因为还是扫黑除恶的案件，应该由政法委书记卞国富来挂帅。

可是被彭书记和卞书记拒绝了，理由是，现在已经不是打黑除恶了，已经是扫保护伞的案件了。

况且目前被控制起来的干部，除了杨静，其他的都是公检法的，卞书记原则上是要回避的。

经过常委会研究决定，针对杨立洲案和刘景辉案合并成立专案组，取名“6·21特大涉黑案件”，由纪委书记丁家宝担任组长，公安厅路厅长为副组长。

“那个通风报信的内鬼找到了吗？”常委会开完后，丁家宝叫路明一起商量后续工作如何开展的问题，丁家宝问道。

“找出来了，白云市公安局档案管理处管卷宗的科长，是史玉明的小姨子，我们一调取杨立洲案件的卷宗，她就通知了史玉明。

史玉明又通知了李树成，看来是我想多了。我也调查了一下，现在的我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值得信任的。”路明说道。

“嗯！身边的人可靠就行，史玉明和李树成的办公室和家里都搜查过了吗？”丁家宝又问道。

“按照您的指示，我们没有对他们的家人采取强制措施，只是派了两个民警进行例行询问，办公室和住处也没有搜查过。

两人的办公室都被贴了封条，有专门的人员看守，暂时是除了原来督导组的成员，谁也不能进出。

我让我干私人侦探的战友调查李树成的行踪呢，这条线您就放心吧，效率肯定比公安厅里的刑警高。

至于史玉明那里，他们没有精力来调查，只能是依靠我们专案组自己来调查了。”路明也毫不掩饰地说道。

他也知道，丁家宝知道他和私人侦探的事，所以也没必要隐瞒。

“嗯！找你们那里刑侦方面最厉害的专家，对史玉明的办公室和家里进行仔细的勘察。

另外，我想咱俩一起见一见史玉明的家人，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丁家宝思索了一下说道。

“好的！”路明很干脆地回答道。

史玉明的父母都七十多岁了，听到儿子自杀的消息，受不了这种巨大的打击，双双住进了医院，不适合谈话，看来只能先和他的妻子谈一谈了。

“史局长的突然离世，让我们感到很痛心，希望您也能节哀顺变。”丁家宝看着史玉明的妻子秦玉茹说道。

秦玉茹今年四十二岁，身材长相都还不错，是白云市女子监狱的监狱长。

两人结婚十六年，一直没有孩子，从结婚以来由于工作关系，一直也是聚少离多，这几年夫妻感情也挺冷淡的。

“丁书记，您也不用和我拐弯抹角的，我这人说话喜欢直来直去，您和路厅长这次来就是想调查史玉明的吧。”秦玉茹很直接地说道。

“嗯！我们知道史局长一定是受到了胁迫，才选择这种方式的，所以希望能了解更多一点儿关于史局长的事，找出幕后的黑手。”

丁家宝一看秦玉茹并不是很悲伤，说话也这么直接，也不再掩饰，很干脆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这人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除了那两个儿子，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秦玉茹冷冷地说道。

“嗯？什么意思？”丁家宝和路明同时一惊，这不经意间又被爆出一个大瓜。

大家都知道史玉明和秦玉茹没有孩子，现在秦玉茹说两儿子，看来里面的隐情不少。

“碧茹不是也被路厅长给抓起来了吗？问她去吧，她知道的比我多多了。”秦玉茹面无表情地说道。

丁家宝和路明两人很快就结束了和秦玉茹的谈话，然后提审了秦碧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