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供出同伙,不死也要脱层皮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翠莲身上。
陈氏的威胁和安紫苏的提醒在翠莲心中来回博弈。
如果她说了，她的祖母到时怎么办？
可如果不说，她一个人承担一切，但最后她能得到什么？
想到上次的遭遇，翠莲就不寒而栗。
如果出来后被唐莹莹不管不问还算好的，若是唐家人狠心一些，指不定被发卖或者灭口。
她伺候了唐莹莹这么多年，最了解她的性格，还有唐家人的品行。
这一刻，翠莲突然明白，为什么安紫苏即使背上难听的名声，即使生活艰苦，也要离开唐府。
唐家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苏大人。”翠莲终于开口，抬头看着苏延卿。
唐莹莹咬紧了嘴唇，神情紧张。
“有，”翠莲眼神坚定，点了点头，“给翠心下毒，是我和小姐一起做的。”
一语惊起千层浪！
堂上堂下顿时哗然，围观的百姓满脸诧异，唐家人脸色大变。
“你胡说！”唐莹莹直接冲上去，一脚将翠莲踢倒。
“你这个贱婢，竟然敢诬陷自己的主子。”
她抬脚还想再踢，被安紫苏一把扯开，往后一推。
“唐莹莹，你想当堂杀人灭口？”
唐莹莹往后一趔趄，差点站立不稳，但被唐明旭挡住了。
“翠莲，你这个贱人，我要撕烂你的嘴。”
陈氏也怒指翠莲，“好歹毒的奴婢，自己做了丧尽天良的事，还要拉我女儿下水。”
“苏大人。”她看着苏延卿哀嚎一声。
“您可千万别被她骗了，她在撒谎，必须给她上刑。”
苏延卿脸色一沉，大声道，“安静。”
堂下顿时静了。
“唐莹莹，本官昨天已经说过，扰乱审案，是妨碍公务。”他冷声道。
“来人，把唐莹莹按住，等会罚十个板子。”
唐莹莹瞪大眼，不敢信苏延卿竟然真的罚她，“不，不行...”
唐莹莹被衙役按住跪在地上，羞愧欲死。
她作为唐家嫡长女，素来行事嚣张，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陈氏在旁大呼求饶，被唐明旭拉住，“娘，您别说了。”
“谁再扰乱公堂秩序，立即受罚。”苏延卿这句话一出，堂下顿时鸦雀无声。
“翠莲，你继续说。”苏延卿道。
既然已经供出了唐莹莹，翠莲就不再犹豫。
“小姐和安紫苏有过节，我和翠心也不对付。当时她参加女子科考第二门考核被淘汰，迁怒于我，我就想做点事情让她不再罚我。”
“其实我最开始只是想让翠心吃点苦头，没想过让她保不住孩子，但小姐说要翠心流产，才能把事情闹大。”
“我们就想了这个计划，让翠心滑胎，推到安紫苏头上。”
唐明旭此时才知道真相，脸色变了。
他虽然没给翠心身份，但她毕竟怀得是自己的孩子，唐莹莹却用他孩子的命来做局。
唐莹莹不敢开口，目眦尽裂地看着翠心，若不是被衙役押着，她非得掐死她。
“可有证据？”苏延卿问。
“有。”翠莲点头，“府里内务处没有五行草，药罐里的五行草我和小姐一起去明德药房买的。”
“大人，您现在就可以派人去药房问，掌柜的认识我。”
安紫苏暗暗点头，翠莲还算机灵，知道带着唐莹莹一起去，留下证据。
可这点证据还不足够，唐莹莹大可以说她不知道翠莲买五行草做什么用。
唐莹莹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正要开口狡辩时，一道人影突然冲了出来，对着她身旁的翠莲劈头盖脸地打。
“翠莲，你这个杀人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
唐莹莹吓了一跳，才发现是翠心！
一旁衙役赶紧去拉，翠心却死死地扯住翠莲的头发不松手，惹得翠莲痛苦大叫。
翠心拼上全身的气力，双脚也在地上乱蹬，一脚蹬在唐莹莹的身上，把她踹倒在地，陈氏赶紧上前，也被翠心踹倒。
堂下顿时乱成一锅粥。
安紫苏看得抿嘴一笑，返回来的刘安走到她身旁，微微喘气。
“紫苏，翠莲认罪的过程，翠心都听到了。”
“来得正好。”安紫苏幸灾乐祸地看着翠心拳打翠莲，脚踢唐莹莹。
方才就是她让刘安去找翠心，让她来知府。
这一招就是向唐莹莹学得，让翠心来手撕凶手。
几名衙役七手八脚，终于将翠心几人分开。
翠心还不敢罢休，朝着脸上被抓出几道划痕的翠莲怒骂。
“贱人，我一定要杀了你。”
“噤声！”苏延卿喝道。
“翠心，本官昨晚体谅你才失去孩子没有把你关起来，若再扰乱公务，同样领罚。”
翠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苏大人，您要为民女做主啊。”
“民女辛苦怀胎五月，连孩子的衣服都做好了，却被人害得没了孩子。”
她朝着苏延卿猛磕头，“大人，我宁愿拼了自己的这条命，也要为孩子讨回公道。”
磕头的声音“砰砰”作响，字字带哭，听得围观百姓都心下不忍。
“我有孩子，能明白她的感受，太可怜了。”
“唐府怎么出了这么多事，丫鬟之间争斗就算了，竟然还有主子害丫鬟，也不嫌掉脸面。”
“是啊，她害得还是自己大哥的孩子，心肠可真歹毒。”
“唐府不是喜欢乐善好施吗？对外做大善人，对内却是另一个样。”
......
安紫苏听得连连点头。
说得对，会说就多说点。
“不必磕头。”苏延卿皱眉，“本官自会秉公处理。”
翠心磕完一个头，突然朝右一转，面对着唐家人。
陈氏和唐莹莹刚才都被她趁乱踹了两脚，心有余悸，紧张地往后一退，怕她乱来。
翠心却是对着唐明旭哭道，“大少爷，是奴婢不好，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
“奴婢自小伺候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为您生下一个儿子，奴婢别无所求。”她额头红肿，脸色苍白，看着楚楚可怜。
“奴婢本想等孩子出生后就离开，绝不让未来的大少夫人为难。”
一听这话，安紫苏就知道翠心又开始了她的祖传手艺——泡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