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交易有代价,取得审案权
知府府衙的一间偏厅里，平日被用作苏延卿处理政务的地方，此时只有楚琰和安紫苏两人。
安紫苏斟酌着怎么再次请求授予她审案的权利时，楚琰先开口。
“安姑娘为何会写论法那篇文章？”楚琰坐在主位，像是很好奇，“不说女子，就连男子写这方面的文章也很少。”
安紫苏心里着急，也只能耐着性子回答。
“回殿下，民女从小就喜欢研究案件，所以也对律法相关的内容很感兴趣。”
“这个爱好还是挺少见的。”楚琰笑笑，“所以只是看到周远道被杀就燃起了你破案的兴趣？”
话中有话。
果然和苏延卿说得一样，楚琰此人，心机颇深。
“不只是。”安紫苏低着头回答。
倒不是为了表示恭敬，而是尽量避免和他有眼神的接触。
一个人的眼神，是最容易传递情绪，最容易被看穿内心的。
“看来还有别的原因了。”楚琰盯着她，“是为了苏延卿？”
话说到这份上，安紫苏不能再装聋作哑。
她于是抬头，迎着楚琰探究的神情，“殿下，苏大人是一名好官。”
言下之意，她不想看到好人蒙冤。
“还有，苏大人也算是我的半个老师。”她继续道，“师父有难，做学生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苏延卿还是你的老师？”楚琰来了兴趣，“他教你什么了？”
从他的语气听起来，他和苏延卿是有过交集的。
“苏大人教过民女礼仪骑射，律法治国的道理。”
“你刚才擅自闯入拦住本王的做法，也是他教的？”
“不是。”安紫苏摇头，“是民女一人的主意，和苏大人无关。若是他知道我的计划，一定会阻止的。”
“苏延卿擅长中庸处世，看来他没教过你这一点？”楚琰玩味地问。
“没来得及教。”安紫苏顺势道，“所以要让苏大人早日出来，继续指导民女。”
楚琰嘴角一勾，这安紫苏还挺有意思的。
“周远道的案件许之牧在审，你为何要插手？难道是担心其中有猫腻？”
“这倒不是。”安紫苏老实回答，“我只是担心许大人的破案能力，估计比民女差一点。”
楚琰失笑一声，“你倒是挺有自信。”
安紫苏立即提出她的请求，“殿下，民女并不是自夸，我的确对破案颇有研究。还请殿下准许我参与到凶案审查中，我一定能破案找到真相。”
话说到这份上了，必须得跪下。
安紫苏这次慢悠悠地下跪，务必保护一下膝盖。
“请殿下恩准。”
楚琰却突然问，“本王听说，女子科考马上要考核最后一轮了。”
“是，三天后。”安紫苏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有把握赢得前三？”
“殿下，实不相瞒。我目前是洛州第一名的成绩，最后一轮只需要通过考核，即使没有赢得上牌，最后依然是洛州第一。”
“那你是要查案还是参加女子科考？”楚琰靠在椅背上，悠悠地问道。
“查案。”安紫苏坚定回答。
“错过这一次的考核，不仅要等两年，下一次可不一定能拿第一了。”
“民女选择查案。”安紫苏不动摇。
“为什么？”楚琰来了兴趣。
“因为苏大人是一名好官。”她依然是刚才的回答，又补上一句，“他也是一名好老师。”
这次，楚琰没立即说话，而是盯着安紫苏。
上位者的压力传来，安紫苏表情未变。
“三天时间。”楚琰终于开口，“本王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你能查出凶手，就去参加最后一轮的考核。”
“若是查不出，苏延卿会被移交大理寺，你也不能去参加考核。”楚琰微微一笑，“任何交易都有代价，你愿意吗？”
“民女愿意。”安紫苏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楚琰低头道谢，“多谢殿下应允，民女一定会查出真相。”
楚琰盯着她头上微微晃动的钗子吊坠，眼神复杂。
安紫苏出去后，一名中年男子从偏厅后方的屏风走出来。
他正是楚琰的门人严策，类似于师爷，平日为他出谋划策。
严策朝他恭敬地行礼，站在一旁，“王爷，您为何会答应她的请求？”
楚琰没有回答，反而问，“你觉得安紫苏此人如何？”
“算是有勇有谋。”严策想了想道，“她敢跑来拦住您，的确胆识过人。”
“而且她一介女子，主动要求查案，敢于说自己破案能力强于许之牧，这份胆量即使在男子中也很少见。”
“她的确不错。”楚琰看着正门，安紫苏离去的方向。
“她写得那篇法治的文章，父皇和皇后都十分欣赏，若是她能进入后宫为官，即使不为我所用，也不会成为阻碍。”
楚琰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她极力证明苏延卿不知道她今天找本王的事情，是不想让苏延卿被迫选边站。”
“但本王给了她机会，苏延卿是聪明人，知道是本王卖了他一个面子。以后也许能获得回报。”
“王爷考虑周到。”严策道，“那为何不让安紫苏参加三日后的考核？只要她去了，就是洛州第一，很有可能被选为女官，岂不是对王爷更有利？”
“本王不需要废物。”楚琰微微一笑，“她声称能查出真相，那就证明给本王看。”
安紫苏，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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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顺利取得查案权利，但许之牧并不拿她当一回事。
许之牧的原话是，“本官人手有限，安姑娘既然要查案，那就自便吧。”
安紫苏也不恼，说话还笑嘻嘻的，“多谢许大人给予民女这么多权利，民女自会想办法。”
他不捣乱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这话气得许之牧一甩衣袖就走了，心里决定不闻不问，看她如何破案。
好在有石超群和几名对苏延卿忠心耿耿的衙役在，能协助安紫苏。
石超群摩拳擦掌，“安姑娘，你尽管说，接下来需要我们做什么。”
“是审问证人，还是去查看现场？”
“先去找仵作。”安紫苏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