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瞎子的悲惨人生
共和城，城西，一家小小的铁匠铺内，不断传出“铛铛”的敲击声。
“程瞎子，我要你杀个人。”低沉的声音透露着无尽的杀机。
“杀谁？”程瞎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啪”，一张照片，甩在了他的面前。
“......”程瞎子用他那空洞的眼神看着他，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啊哈...不好意思，你的功绩总是让我忘掉你是一个瞎子。”
照片被收了起来。
“徐悠！”
“谁？”程瞎子的身形一顿。
“怎么，不认识？”
“军师说笑了，大名鼎鼎的剑圣徐悠，哪个剑客不认识？军师怎不让另外两圣出手？”
吴诩摆了摆手，“别提了，那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贪念旧情，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原来如此，但，我拒绝！”程瞎子擦了擦手，转身坐在了椅子上。
“为何？”
“军师何必明知故问？如果我能杀得了他，十年前他就死了。”
“以前不能，不代表现在不能。”说着，吴诩示意身后的随从，递上了一个盒子。
他缓缓打了开来，一股妖气，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程瞎子站了起来，惊骇万分，“屠巫！”
“没错，你果然识货！”
“传言中，千年前的人妖大战，妖皇陨落，屠巫剑就此遗失，它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这就不需要你知道了，我只想问，有了此剑，你能不能杀了徐悠！”
“哈哈，军师看起来，比我这个瞎子还痛恨徐悠啊，难不成，你的手是他砍的？”
听到这话，吴诩咬了咬牙，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断了的手臂。
“不劳你关心，杀还是不杀！你开个价吧！”
“不用，有此机会，我求之不得，这一单，免费。”
程瞎子接过屠巫，将其放在了桌子上。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吴诩满意的点点头，离开了这里。
“师父，他看起来不像个好人。”推着风机的学徒，来到程瞎子身边。
“他当然不是个好人！”程瞎子说道。
“那为何您会答应他？”学徒不明白，在他的心中，师父虽然眼瞎，但心却不瞎，他总是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程瞎子陷入了沉思。
十年前，他也曾是少年成名，意气风发的剑客。
自幼学剑，七岁小成，十三岁大成，十五岁打败了京都第一剑客洛晓，一战成名。
自此，横压当世，不仅仅是年轻一辈，连上了年纪的上一辈，都对他敬畏有加。
然而，却没有人认为，他是第一剑客，原因，便在于还有一人的名声，比他还响。
那人并不是京都人士，他活跃于人妖两族交界之地，于战场之中，刺杀妖国将领，不计其数，被人尊称为剑圣，列为当世第一。
他不服，千里迢迢，从京都赶往边界，只为求一战。
“他只是背靠天人组织，且刚好在战场上击杀妖族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当时他的想法，就是如此简单。
而在寻找到徐悠的第一时间，便拔剑相向，要求决斗。
“我的剑，不是来对人的，我只杀妖！”
这番话，被他认为只是徐悠怯战借口。
本想不管不顾的直接拔剑决斗，却被妖族的再次入侵所打断，无奈，只能放弃。
等到再次击退妖族，他再次找上了徐悠。
被缠的受不了的徐悠，答应了他的决斗。
但，仅仅三招，就让他败下阵来。
“你的剑，无利！你的眼，无神，它们都被欲望，蒙蔽了！”
击败他后，徐悠只留下了这么句话，便不再看他，正如徐悠所说，他的敌人，只有妖族。
他不甘心，觉得自己只是一时大意，且身处边界，失去了主场优势。
但他又从人族士兵那得知，徐悠是带着伤的，他与妖族大战后，重伤未愈，又与他打了一场，还只用了三招。
他觉得，这是一种羞辱。
于是，他戳瞎了自己的双眼，去学锻剑之术。
既然你说我眼无神，那我就用心眼，你说我剑无利，那我就自己铸一把锋利的剑。
转眼间，十年过去，他依旧未曾成功，事实证明，他的剑术天赋，天下无双，但他的锻造天赋，几乎没有。
好在，有人送来了利剑。
程瞎子轻轻抚摸着屠巫的剑身，细细感受着，上面散发出的妖气。
“妖皇的佩剑。”程瞎子握住剑柄，轻轻挥动，“蒙尘许久了，真是浪费。”
虽然铸剑技术不精，但他理论丰富，一眼便看出这把屠巫剑，被封存数载，早就失了戾气。
取出一根布条，将屠巫细细包裹住，负在背上，出门而去。
“师父，你去哪？”
“磨剑！”
月夜未明，浓厚的黑云，布满整片天空。这种天气，暴雨顷刻降临。
一条小巷之中，三个身穿鲨鱼帮制服的混混，正在密谋着什么。
自从上次被徐悠一锅端了一次，他们再也不敢正大光明的干着抢劫的大活。
只能转向夜间的偷鸡摸狗。
而且，他们还必须选择这种天色黯淡的时候出来踩点，确保自己即将偷窃的人家，不是那种夜生活丰富的种族。
“就是这家，没错吧。”一个身材矮小，长相奇特的帮众开口说道。
“没错的，三哥，就是这里，我们确认过了，只要到了晚上，这家就睡得死死的。”一个身形消瘦的帮众回道。
“那就好，老闭你伸手矫健，你爬墙进去，开了正门，我们俩再进。”三哥吩咐道。
“好嘞，看我的。”老闭退后两步，一个蹬腿就翻过了墙。
扒开门栓，打开门，老闭探出了头，“三哥，你们快过来。”
前方的人影，没有说话。
“三哥？”老闭又喊了一次。
依旧是沉默来回应他。
不得已，他踏出门，来到面前，拍了拍眼前的人，“三哥，你们怎么不进去？”
人影转过身，老闭还未看清面孔，便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鲜血，顺着他的手，流淌在了地上，却又很快，被人影手上的剑吸收殆尽，空留下一具干瘪的尸体。
“第三个！”程瞎子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