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获救
图单几个疾步飞跃,就看到一人正靠在大石头上,他明明满身狼狈,却依旧难掩不羁清朗。
宗怀言松了一口气,放心笑了笑,故作可怜道:“图公公,你总算是来了……”
图单小心翼翼的打量,见他虽狼狈可没有生命危险,比之冒牌货好上不少。他松下心来,笑道:“真是破布烂衣都难掩世子肆意风流”
宗怀言笑意一顿,看了看白花花修长的腿,随即却是无所谓的拂了拂尘土,“一番波折,总算是不负皇叔信任。”
图单想着驿馆还在忧心等待世子消息的皇上,不敢耽搁赶紧让人支了个架抬着,本想让他同乘一匹马,可是宗怀言背部有伤,腿上也是。
图单是宗即明的心腹,自幼也是看着宗怀言长大,如今得救,心里头也是关心起宗怀言这其中的波折惊险。
这才知道那甘郡守知晓事情败露,特地约他在矿洞见面,还派了许多杀手围攻,不得已和几个矿工躲入矿洞。可他们直接釜底抽薪,将矿洞用炸药炸毁出口。
好在这几个矿洞对这里熟悉,当初在挖洞时有一个侧壁逼近悬崖,又有小河。虽说有些距离,只要利用好藤蔓枝条缓冲,该是没有问题的。
几个矿工对于冒死救下他们的宗怀言也是深信不疑,利用洞内余下的炸药炸开些侧壁,而后更是挖掘出一个小小的出口。
图单听着又是矿洞坍塌,又是激流勇进,又是深夜与猛兽搏斗……他虽然说得轻松,可看他和几个矿工的样子,只觉得心惊胆战却又不得不庆幸,真是上天保佑。
“你说得轻松,你可知道陛下为你担惊受怕,还特地从宥阳城赶回来。”,图单将有人冒充他刺杀陛下的事情一一告知,听得宗怀言满是动容,但也是心惧不已。
这次的水怕是深了,便是陛下都敢下手了,陛下若在南巡中死了,那谁会得利?而京都那头可还是有大皇子监国的,可见幕后推手身份比想象的还要复杂。
等回到宅子,宗怀言恢复了大半精神,远远看见宗即明,挣扎起身,在图单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向宗即明走去。
“怀言…有伤便好好躺着……”,宗即明半是心疼半是无奈看着眦着大白牙的宗怀言。
“嘿嘿…侄儿没事。就是看着可怖了些,其实没什么……”,说完还想证明一样,可拉扯到胸口上的伤,猛地咳嗽出声。
“你呀~”,宗即明在他后背抚拍顺气
“赶紧让李太医过来给世子爷瞧瞧。”
“是,皇上……”,图单得令
看着这一颤一颤的宗怀言,索性没有外人,看着身上的伤,为了避免碰到伤口,他将其打横抱起。
图单:“……”
荣德顺:“……”
宗怀言:“……”
随即,宗怀言缓过神,哭笑不得,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可宗即明已然将他放在床榻上。
宗即明关切问:“嗯?你脸怎么这么红?可是伤口发热了?”
“皇上,这世子爷是羞得……”,荣德顺哪里不知晓,笑道
图单忍俊不禁,这肩膀一颤一颤的。
“嗯?为何不好意思?”,宗即明抿唇
宗怀言幽幽道:“皇叔,我十八了……”,即便他不能行走,抗在背上,背在背上,或是……拖着走…夹着走都行,哪能…哪能这样,他可是堂堂男子汉。
宗即明发愣,随即想了想,便也忍不住笑出声,感叹道:“你在朕心里不过还是八岁孩童一般,怎么得……一下子长这么大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呀!
宗怀言饶是脸皮再厚,想到小时候厚脸皮,总是痴缠扒拉在宗即明身上,也是羞赧不已。
“这次让皇叔担心了”
“是朕让你涉险了,若你真有事,朕…朕不知道如何想你父亲母亲交代。”
宗怀言感慨:“唉,左右这次是有惊无险,等回到京城,皇叔可得好好奖赏我。”
“你是缺这点东西的人?”
“不缺,不缺,但是谁会嫌自己好东西多?”
宗怀言插科打诨一番,消了宗即明内心些许阴郁。两人又是说了会话,等到李太医给宗怀言处理了下伤口并服药之后,宗即明这才踏着晨曦离开。
……
天亮得快
旭日从爬上山头,将绿意盎然的灵安寺渡上一层光,带着晨曦些许清冷。
兰舟被一股吵杂声闹醒,喘着粗气,缓缓起身,脑子仍是晕乎乎的。
“小姐…”,碧朱早在内室候着,听到声响,轻轻唤了一声。
“碧朱…”,兰舟听到声音,迷茫喊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碧朱脸浮愧色,“是奴婢无用,拦不住钱嬷嬷等人…”
钱嬷嬷?这个名字在记忆中出现过几次,兰舟问:“可是淮南侯府派来的人?”
“正是,还是夫人身边的人钱嬷嬷非要一大早来接您回府,说是不要耽搁了回京的时辰。”
兰舟冷哼一声,听得碧朱心里发软,只觉得小姐哼哼声都是那般娇娇软软,听得人心里软软的,小姐有起床气,好在每次都不会冲她们几个来。
“丹朱呢?”
碧朱幸灾乐祸道:“小姐,你仔细听,丹朱说她们没规没矩扰了小姐睡觉,正拿着树枝与钱嬷嬷几人讲道理。”。恶人还需恶人磨,呸呸,是恶人还需丹朱磨。
“呵呵…咱们丹朱最是讲理了…”,兰舟靠在床榻上,嫩白寝衣微微敞开,胸腔微微起伏,让碧朱羞红可脸。
兰舟看着碧朱红扑扑的小脸蛋,只觉得非常可爱乖巧,若是自己运气好的话,也有她们这般大的女儿了。说来于她而言,她们也不过是半大的孩子。
“谁说不是呢?”,碧朱幸灾乐祸笑了笑,丹朱自小就爱与人讲理,那可是手脚并用,嘴上功夫也是了得。
“嬷嬷和流朱呢?”
“嬷嬷正给小姐准备洗漱热水,流朱备着早膳呢?”
“好…”
碧朱去后厨告知她们小姐已醒,她们端着热水从外进来,目不斜视经过小院。
碧朱伺候着兰舟洗脸洗漱,以及梳头上妆,听着外面已然安静下来。
兰舟自幼身体底子就没养好,脸色总是有几分气血不足的苍白,不过皮肤白皙通透细腻柔化,说是上妆不过是净面护肤,涂上腮红口脂,稍作打扮即清丽无双。
随后马嬷嬷取出从老宅带过来熏好的衣裙,里裙以月白纯色,外穿一件青衫,又罩了件白色薄纱,宽封束着腰枝,盈盈一握,下面配着一条环腰珠帘压裙。这才让碧朱虚扶着出门。
钱嬷嬷等人听到声响,不由看痴了眼,便是兰舟坐在石凳上,都尚未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