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鸿沟

秦淮茹从许大茂那里骗来了餐券，却不肯让许大茂得到任何好处，所以才会跑到何雨柱那里，希望能从他那里拿到一些食物。

徐阳在何雨柱身上布下的地雷，终于派上了用场。

“秦姐，我刚顺了一只鸡，许大茂的鸡就被偷了，你让我顶包这件事，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被厂子的人知道？你这会让我顺粮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我现在是小偷，以后还怎么娶老婆？”

何雨柱心里很不痛快，明明看见她骗了许大茂的五个包子两个青菜，转头又要自己帮忙去偷粮食。

果然徐阳说的是对的，这帮家伙一个个都是貌似和善，实则居心叵测。

我何雨柱对你一家人很好，我每天把剩下的残羹冷炙都给你一家人吃了，你秦淮茹经常在我这几毛一块的借钱，也从来没见还过。

你不但不领情，还以此为要挟，逼着我去偷别人的食物。

秦淮茹一看何雨柱不同意，索性来了个大翻身，开始卖萌，把何雨柱吓得连连闪避。

“一般都是领导吃剩下来的，我才会拿回来，领导也不会怪罪我，但这偷窃，完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何雨柱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也明白，如果他只是拿了点剩下的食物，上面肯定不会追究他的责任，可是如果他把公共的食物给偷走了，那么后果就完全不同了，轻则被辞退，重则被抓去坐牢。

秦淮茹当然痛心疾首的控告着许大茂对她图谋不轨。

可是秦淮茹却没有料到，何雨柱已经看出了她插队陷害许大茂，还骗了他五个包子和两个青菜，现在还跑来利用他来对付许大茂，真是好手段。

“好，那我就把那个许大茂给收拾了。”何雨柱随口敷衍道。

秦淮茹甚至还刻意的拒绝了何雨柱的好意，说让他什么都别管。

何雨柱在心里冷笑了起来。

换作往常，何雨柱一定会想办法给许大茂一个下马威。

不过这次，秦淮茹却让他心中发凉，也就不在意了。

许大茂在仓库里等了很久，终于意识到是秦淮茹把他给骗了。

“秦淮茹，你竟敢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当然，许大茂也没有胆子去工厂里为难秦淮茹。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他还不得被人抬出去？

厂子里的那些大妈们，可都是出了名的彪悍，别说许大茂了，就是李副主任，他们也不敢招惹。

秦淮茹本想着何雨柱一定会和上次那样，冲上去狠狠地打了许大茂一拳，这样许大茂就不会再来找自己算账了。

徐阳怎么都没有料到，自己布下的地雷，会引起这样的变化。

造成了何雨柱，易忠海，秦淮茹三人的关系变得疏远起来。

不过何雨柱也没指望能逃过这一劫。

像他这样的人，根本无法和易忠海、秦淮茹这样的掌控者相提并论。

徐阳只是想让他们自生自灭，却没想过，能不能救他一命。

徐阳跟这傻柱本就有深仇大恨，哪里还会帮助这傻柱。

不过，徐阳总不能真的在这四合院里，将这个傻大个给废了吧？

易忠海已经控制了四合院，徐阳的势力已经所剩无几，就算他的实力再强，也不可能是易忠海等人的对手。

徐阳要做的，就是慢慢的剥夺何雨柱的机会，甚至是毁了他的机会。而且，他还想要挑拨他们的关系。以后再逐个击破，也不迟。

一下午的工作，很快就做完了，天色还早。

赵向东走到一群老家伙跟前，一边吸烟一边闲聊。而徐阳，也在不断的练习着自己的技巧。

他还在不停的打磨着。只是这个齿轮是新的，之前的齿轮已经用废了。

修理作坊中，当然少不了一些废品。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徐阳并没有立刻动手，他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将这个已经损坏的不能再损坏的零件修复回来。

渐渐地，他有了一个想法。

然后就动手了。

就在这时，一股极为奇妙的感觉再次袭来。

徐阳恍然大悟，系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并不代表他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要对技巧的理解再深入一些，就有可能达到这样一种奇妙的境界。

随着徐阳用一把锉，一点一点地将那个已经废掉的齿轮往一个固定的位置上去磨砺，而随着技术熟练度的增加，徐阳也会有一些领悟，而随着无数领悟的涌现，一种奇妙的领悟境界也随之出现。

刹那间，仿佛全场寂静。徐阳陷入了一种定格的状态，他对维修机械的理解，在这定格的状态下，变成了一段又一段的记忆，充斥在徐阳的大脑之中。

徐阳就像是一个熟练的修炼者，将自己的人生，从一门技术变成了一门艺术！这才是真正的圆满！

这一次的感悟，像是过了很久。

结果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赵向东也说好了话，正在办公室里整理行李，等待着下班的到来。

“师傅，你来的好快。”徐阳丝毫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下班时间差不多了，还不快去准备？”赵向东催促道。

他们的活儿已经做完了，设备也早已停止运转，一切都很干净。

徐阳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装备。

一到下班的时候，等待在外面的员工，顿时从厂房里冲了出来，比之前更有干劲了。

秦淮茹背着一个麻袋，风驰电掣。

哪知道，才刚刚出了钢铁厂，就见到许大茂一脸愤怒地挡在了自己面前。

“秦淮茹！想骗我？”

秦淮茹见许大茂安然无恙，心中一惊，急忙道：“许大茂，你要做什么？你不要乱来，否则我会叫人的！”

“好吧！秦淮茹，但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许大茂生怕秦淮茹叫人来，那可不好交代，对着秦淮茹怒目而视，然后破口大骂，撒腿就走。

秦淮茹目瞪口呆，说好的给许大茂一个下马威呢？许大茂为什么会安然无恙？

就在此时，何雨柱也从那小作坊中跑了过来。

秦淮茹赶紧上前：“傻柱，你下午没有对那个许大茂做了什么？”

“下午的时候，我被主任叫到仓库里，还没有找那个王八蛋。是不是那个许大茂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做？”何雨柱连忙说道。

“不是。我这不是担心你闹出什么幺蛾子吗？”秦淮茹还是不肯放弃。

“私吞粮食可是大罪，我何雨柱身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又岂能做出这种事来？秦姐，我没说笑话，你就别说这个了。偷别人的东西，那是不可能的。”

何雨柱渐渐的和秦淮茹拉开了距离。

秦淮茹何等聪明，立即察觉到了意图，道：“我的好哥哥，秦姐也是没有别的选择了。我家人多，棒梗也快长大了，要不是没办法，我才不会找你呢。要不，你看在姐姐的面子上，给姐姐借五元？”

何雨柱勉强地一笑，说：“当初发工资你向我要了五元，后来雨雨去上班，我就给她十元。我一个月的工资也就这么多了，下个月的薪水还要分出一半给徐阳，真的没那么多钱。

要不，你去找一大爷借？他一个月薪99，应该能负担的起。”

秦淮茹目瞪口呆的看着何雨柱，这个蠢货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淮茹也没打算向易忠海借钱，除非真的走投无路，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做。易忠海和何雨柱不同，她的那些小算盘在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眼里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徐阳原本是姗姗来迟的，却不料半路就遇到了秦淮茹，还有何雨柱。

徐阳却是懒得搭理他们，不管他们是不是有一腿，那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徐阳!”何雨柱大喝一声，将徐阳拦了下来。

徐阳停下脚步：“怎么了？”

“秦姐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吃的了，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能不能借秦姐五块？”何雨柱提议道。

“傻柱，你每月的工资是多少？”徐阳试探着说道。

“37.5元。”何雨柱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每月18元。你和雨雨俩一人一半，还能多我1.5元呢。”徐阳用一种看傻柱的眼神盯着何雨柱。

“我这一个多月来，给秦姐借了五元。到了这个月，我就什么都没剩下了。”何雨柱道。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外奔波，身上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也不能在那条河中垂钓充饥。我建议，你再找其他的方法，我可没那么多钱。”徐阳反驳道。

“徐阳，这就是你自私。街坊有困难，你怎么就不帮忙呢？”何雨柱没好气地道。

“既然如此，你就别问我了。我们四合院里，最富有的就是一大爷，他一个月99，再加上津贴，光靠他和他老婆吃饭，每个月的开销还不如我，这些年能攒下多少钱？”

“你怎么不去求一大爷啊？大家都是一个四合院的，你说是不是？”徐阳把何雨柱说的话，又都送给了他。

易忠海落在最后面，慢悠悠地和同事们闲聊着，等到下班的高峰期过去，他才迈步走出了钢铁厂的大门。

徐阳早就注意到了易忠海的到来，故意提高声音，让对方听到。

“哎呀，你来的正是时候。”徐阳嘿嘿一笑。

易忠海原本还想避开，但徐阳已经注意到了他，他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秦淮茹骗过许大茂的事情，他不会不知道，易忠海对秦淮茹一家的处境很了解，以秦淮茹的收入，再加上他们一家人的所作所为，到了这个月，他们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他们一家人，都是成年人，薪水也不多，按理说，他们都是精打细算的，但是他们一拿到薪水，就开始狼吞虎咽。

因此，到了月末，他家就开始各种吃不上饭。

一个人的帮助，只能是一时的，而不是一世的。

易忠海的目光，落在了何雨柱的身上。

在易忠海的退休方案中，傻柱是最为关键的一个环节。

若是傻柱和别人结婚，那他的如意算盘就泡汤了，但若是和秦淮茹结婚，那他的退休养老就有望，秦淮茹其实也是牺牲品。

“一大爷，我说的就是你。傻柱告诉我，秦姐家里遇到了麻烦，想向我借点钱。我年轻气盛，把我父亲留下的所有财富都花在了我身上。”

“我一个月的薪水也就十来块钱，连饭都不够花的。我告诉傻柱，一大爷每月99元的薪水，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而且秦淮茹还是你弟子的妻子，如今也是你弟子。你不会坐视不理的。你说是不是，一爷？”

徐阳对易忠海嘿嘿一笑。

易忠海撇了撇嘴，一向只有他用道义来威胁人，没想到今日却被一个小鬼用道义来威胁。

不过以他的修为，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呵呵一声：“好。今晚，我带十斤的玉米面过来，作为你们一家人的救急之用。淮茹，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规划自己的每月生活。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徐阳对易忠海竖起了大拇指：“你看看，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秦淮茹道：“多谢一叔。”

表情略显尴尬。

何雨柱欣喜若狂：“我就知道一大爷有多大方。徐阳，等你有钱了，可要多给秦姐一些帮助啊。”

“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给一个寡妇当保姆，我以后还怎么娶老婆？”徐阳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也没有女朋友啊，还在为秦姐出头！”何雨柱一脸的愤慨。

“这么说，你确实是没女朋友啊。”徐阳嘿嘿一笑。

此话一出，易忠海与秦淮茹齐齐动容。

何雨柱亦是一怔，旋即，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